得到方涥的回答,那名女弟子并未有所动容,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敢问国师,可有何凭证?”
“给了你凭证,你又如何证实呢?”方涥反问了一句,貌似这弟子问的,好像自己能识别一样。
“这本门掌门定能识别!”女子稍微思索了两秒,便把皮球踢给了她的掌门。
方涥笑了笑,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此乃本国师凭证,敢问你们掌门要如何识别?唉~先说清楚,此物非凡品,不可摔、不可砸,更不可用力。”方涥说完看着面前的女弟子已经站直了身子,顺手就抛给对方。
这么突然的举动,显然把女弟子吓坏了,手忙脚乱接到方涥的手机,双手捧着转身走到了那四人轿子前,将手机递了上去。
五分钟之后,方涥仍旧站在原处,看着轿子里的貌似没什么动静,“喂!你们掌门是怎么分辨本国师凭证的?要用那么久?”
轿子里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是执掌山湖湾县城的皓月派掌门,名叫卜凤苗,一身柔体功夫,号称天下第一柔。
卜凤苗在轿子里并未触碰方涥的手机,女弟子递上来的手机,就放在一边,之所以说是验证并非验证手机,而是验证方涥的表现。起初方涥表现的很淡定,只是这五分钟之后,方涥看不到轿子里的情况,有点着急的发问了。
“还给他。”一声轻柔的声音,仍旧遮掩不住岁月的沧桑。
方涥拿回手机,当这女弟子的面,便一通操作,查看手机的外表没什么损伤,里面的各种软件也什么变动,这才收了手机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惊讶的表情,方涥根本没搭理,“此处风景不错,可惜向东的山路煞是难走,本国师不得已才滑翔至此,不过,倘若此地想改善东边的道路,本国师也可以为你们提点一二。”
方涥做事说话从不避讳,可人家避讳,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作为掌门,那更是神秘的存在,怎么能在这里多啰嗦,“还请国师移步,到本门圣地一叙,让本掌门略尽地主之谊。”卜凤苗说话的时候,距离最近的女弟子明显有点不悦,在门派之外,从来没有听到掌门说过那么多话,瞪着方涥好像要动手一样。
女弟子的表情,方涥是尽收眼底,“既然掌门不肯示人,又何意执掌此地?道听途说之词,也可尽信?本国师在此告诉你!想要执掌一地,首先要面对所有人,不知所谓何处,只闻所做之事,这样的掌管?算是掌管?倘若你的手下沆瀣一气,你这样掌门是如何死的,估计都不知道!”
“你!别以为是岭安国的国师,就能对我掌门无礼!速向掌门赔礼!”距离最近的女弟子,说着就冲着方涥的前胸一掌袭来。
见状,方涥不躲不闪,左手轻轻一挥,挡住了女弟子的一掌,顺势用左手掌拉住女弟子袭来的手臂,往身后一扔,电光火石间的打斗,令所有人张大了嘴巴,女弟子像根木头一样,被丢出几十米远,落地的时候也很狼狈,在祭祀之地连翻带滚撞到了一根石柱才停住了身子。
而方涥做这一切根本没移动,更没去关注被扔出去女弟子,看着面前守护掌门的四五十名女弟子纷纷亮出武器,朝着方涥准备集体进攻而来。
“呵呵,刚才那个人没用武器,本国师可饶她冒犯而不死,但你们亮出武器,莫非是要本国师性命?那本国师也不客气了!”方涥说完,两手摸像大腿外侧,一手一把枪握在手里,对着面前四五十名女弟子,随手便扣动了扳机。
被手枪先招呼的人是那四个抬轿子的,其次才挑几个看上去态度很不友善的女弟子打了几枪,十几发子弹打出去之后,阵阵响声,吓着远处围观的人不断后退。
祭祀之地被枪打过的十几个人,早已应声倒地,只是那四个抬轿子的女人很倔强,忍着枪伤的剧痛,竟然还屹立在轿子之下,抬轿子的身子只是在颤抖,并没把轿子落下的打算。
“哎!方某几乎不打女人,不过对一些打算要方某性命的人,可不分什么男女,来!还有没有要那武器对着本国师的,大可继续朝着本国师怒视,本国师不介意送她躺下,甚至命丧此地!一群没有礼数的野蛮人,也配执掌此地?!”方涥的讥讽,也只是为了让轿子里的掌门露个面,如果此时直接打伤或打死了掌门,那可就玩大发咯。
不说别的,方涥绝对会面临皓月派的追杀,而且此山湖湾县城也将陷入大乱之中,现在只是打伤了一些女弟子,与皓月派的仇恨还并不深。
“哼!一口一声国师,不知岭安国是否皆是如此掌管一国之地!”轿子里的卜凤苗刚才也被枪声惊吓了,她想出去,想为弟子们挡住方涥的攻击,可方涥使用的武器她没见过,甚至根本看不到那武器是如何打伤弟子的。
“少用语言讥讽!你管教无方,弟子先出手,又亮武器,难道本国师要任你们宰杀不成?!话说你个掌门,竟然看着弟子被打,也不露面,这算是隐忍还是惧怕?!”方涥大声斥骂着,转身看向远处围观的人,“你们是服从何人之管束?是否见过此人!是否对此地管束敢到不公!一个藏头露尾的人,也有资格执掌一地?”
“我们我们山湖湾县城有山湖湾的规矩,女子不可露面容于外人身前,掌门乃是我门派之魁首,每年三次祭祀之时才在众人面前出现,今日听闻你在此,特意前来,还不够诚意?又何来不够资格执掌一地之说?”被方涥丢出去的女弟子,踉踉跄跄走到了方涥身后三四米,对着方涥便大吼着。
“听你这么说,一年只有三天出门,平时都龟缩房中,试问县城内出了什么事情,这执掌之人又是如何对待的?难道都靠你们这些无知无能之人来代管?!岂不是拿百姓当牲口?”
女弟子很不服气,艰难的抬起手臂指着方涥道:“你!我们山湖湾县城向来平静,怎么可能如你所说!”
“向来平静?看看那些手持棍棒的弟子,倘若真的平静,何须那么多人戒备着?岂不是自相矛盾之?”
“不知国师可否知道,三十三山和三十三谷比武之事。”
“知道,本国师就是为此来看看。”
“每次比武之前,都有大批的门派和百姓途径山湖湾县城,我们加强守备可有何错?”
被女弟子这么一说,方涥乐了,“假如以后岭安国的管理之下,每日都会有许多人、许多商货往来,甚至用不了两年,人也好、货也罢,都会比此时多上数十倍,到那个时候,试问你们又当如何?没有好的管理办法,没有好的管理之人,就凭借着武力来约束人?哼!一个小小弹丸之地的县城,一个不过十万弟子的门派,这样就把你们的掌门宠的无法无天了?那我们岭安国皇后,又该当如何?”
方涥拿着若凡与皓月派掌门做着对比,之所以这么较真,一是对他不尊敬,二是真的要执掌好一地,必须要经常外出看看,别什么事情都靠下人来汇报,那样很容易被人糊弄。方涥要与卜凤苗聊聊发展,聊聊着索道的搭建,怎么可能去她们门派圣地里聊,那不是对牛弹琴吗?本来就是个新鲜事物,在当场看着都不一定能明白其所以然,还要离开现场纸上谈兵?方涥的时间很紧迫,没时间在某个地方耽搁,所以今日他也是急促了点。
从方涥的角度来分析此时的情况,可以说他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甚至驴肝肺都不如,带着更有利的交通来这里方便百姓,加快此地的发展,却遇到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的掌门,这才是他最气愤的事情。
“岭安国是皇后掌权?”女弟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你们没收到来自岭安国的周报吗?呃呵呵,大雨堵了山林,估计还要几日才可能到你们手里。”方涥说着才发现这里还没收到报纸,彩荷县也是上午才收到,此时那帮忙传递报纸的商贾还在彩荷县里呆着,要等瀑布全部停止了之后,才会动身前来,这样算下来,估计最少还要三五天时间。
“周报?”女弟子不懂,但她很快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难怪一连数日,东边山林不曾有一人到来,原本那山林又下雨了。”
与方涥说话的女弟子忽略了方涥是如何到来,此时卜凤苗算是聪明了一回,知道了方涥的脾气,于是叫人落轿,自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在卜凤苗走出来之时,所有弟子和远处围观的人都半跪了下来,而且齐刷刷低下了头看着地面。
“听闻国师是从天而降,不知是否当真?”卜凤苗第一句话,就是问出自己的疑问。
方涥没直接回答她,反问了一句,“你说是真还是假?”
没亲眼所见,刚才就因为所有事情都是听闻,而被方涥斥骂,此时卜凤苗陷入了两难之地,信手下的汇报,又有点匪夷所思,如何从天而降?她这辈子都没见到过,假如不信手下的汇报,那么东边的山林,为何没有其他人到来,仅仅是方涥一人。
卜凤苗尴尬的站在方涥面前,深思了片刻之后,对着方涥也半跪了下来,“皓月派掌门卜凤苗执掌无方,知错了!请国师赐教一二。”
“不知掌门何故有此变化?”方涥也不懂,之前还很拽的掌门,竟然走下了轿子,又半跪在身前,说着道歉的话。
卜凤苗没起身,与其他人一样半跪着低头看向地面,“闻言,岭安国也是女子掌权,卜凤苗不敢托大,山湖湾县城只是弹丸之地,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国师大人海涵!”
“起来吧,把伤员抬回去好生医治,再命人在此地支起营帐,本国师要在这里搭建索道。”方涥说完走向了一边,那里有一根细细的线,这可是地球那边带来的,最轻最坚韧的线,号称可以割断石头的。
祭祀之地被方涥给占了一小半,卜凤苗指挥着弟子,按照方涥的要求搭建了三个帐篷,天色渐渐暗淡了之后,卜凤苗也不知道方涥打算忙活什么,点起祭祀时才会燃起的巨大火盆给方涥照亮。
钢索可没那么快弄好,这么长的距离,加之两端的固定都是巨大的考验。
山顶上,方涥又挖又凿的,弄了个巨大的方形坑,填埋了水泥之前,还用五捆钢筋网扎进坑底,弄完之后感觉还不牢靠,于是乎,把方形的坑又扩大了一倍,边边角角都扎进坑底许多钢筋,之后又沿着山体,向四个面八个方向挖了固定槽一同浇筑。
方涥把山顶弄的像是楼房的地基,打算盖房子,确实是方涥的打算,一般的固定根本无法承受那么长距离的索道,而且这些古人以后在使用的时候,绝对也没点章法,不弄牢靠点,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施工的山头,不仅仅是山湖湾县城东面的第一个,还有通往彩荷县的其余五个山顶,仅靠彩荷县的山头是所有六座大山中最高的,就是方涥玩滑翔翼起跳的位置,六个山头都要施工,如此一番忙碌便到了午夜,水泥也没那么快的干,方涥收工之后,才返回了山湖湾的祭祀之地。
皓月派掌门卜凤苗并没离开,因为方涥最后是进了一个帐篷,不知情况的众人,只能在周围傻等,直到方涥再次出现,卜凤苗才再次邀请方涥:“国师大人,不如前去本派之地休息,这里会有弟子来守护。”
“原来掌门还未离开,时辰不早了,掌门先回去休息吧,本国师习惯了忙碌,命人守护好此地,不得擅自触碰任何东西即可。噢,对了,不知县城里,除了此处之外,还有没有空地与此相当。”之前在滑翔翼上的时候,看着整个县城,也就这一个地方空旷,其他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木制的房屋,根本就没空余的地方。
“回国师大人,山湖湾经过了一次扩建,但仍旧没有空余之地,百姓的住所都很拥挤,还望国师大人体谅一二。”卜凤苗似乎快要睡着了,强打着精神回答方涥的问题。
“既然没有别的地方,这里又是祭祀之地,本国师要占用一半,祭祀不如通商,这一点掌门必须支持。”方涥不打算与她们商议什么,一些习俗可以保留,但更加需要变通,有了更便捷的交通,那么于民于商于社稷都是大有利图之事。
卜凤苗已经没了最初的傲气,加上此时人困神乏,只能低头应是。之后也没再啰嗦什么,向方涥低头告退离开了。
至于方涥这一晚上都在忙碌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之前替卜凤苗代言的那个女弟子,被方涥摔的一身伤,此时也没离开,像是方涥的跟屁虫一样,时时伴在方涥左右,“你为何不随你们掌门去休息?”
“回国师大人,小女子是掌门义女卜黎,掌门年势已高,终日操劳整个县城事务,令掌门身心疲惫,实在不能熬夜常伴国师,卜黎年轻,愿代掌门伴随国师大人,随时听候差遣。”女弟子说话的表情,没有半点马虎,只是半跪下来的时候,身上好多骨头和肌肉都给她带来巨大的疼痛。
看到女子很坚强,方涥没说话走回了帐篷,眨眼间又走了出来,“张开嘴!”
“啊?”女弟子不明白,为什么要她张开嘴,可这一声疑问,嘴巴也是张开了。
方涥顺手丢进她嘴巴里一粒乾坤蛇粑粑,“去喝口水,把疗伤药吞下去。”
两分钟之后,卜黎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异样,立马在一旁盘腿打坐,那架势和武侠剧里一样一样的,双掌在身前时而从上至下,时而双掌左推右移。
方涥看了看便走回到帐篷里,弄个一堆衣物,堆成人形在帐篷里冒充是他,如此之后他才摸着铜镜跑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