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小驸马

菲娜被方涥说蒙了,她现在的第一想法,就是去咨询一下石澜,少爷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包租婆是什么意思,只伺候自己,这样合适吗?

她去问石澜,石澜连买卖都不会谈,而且从石碧斋的交易中,可以看出石澜也是个没有心眼的女人。

菲娜和石澜碰一起,就是一个没脑子,一个少脑子,互补之下,不知道能不能碰出火花。

方涥交代了菲娜,就没有在石碧斋墨迹,他来京城,就是去三公主府,问一下造船的事情。

到三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午时。

三公主作为贵族,一日三餐的习惯,还是有的,方涥也没好意思空手去,一篮子瓜果,说是山里的山果,便双手提着走了进去。

气跃国的农事,发展的很弱,因为气候问题,雨水多数在其他国家落下,而气跃国内,有雨的地方都是山区,一马平川的土地,唯有距离河道近的地界,才会被人开发耕种。

如此的条件,还要考虑种植的庄稼地,必须要方便运输,所以呢,硕大的气跃国,农事的范围仅仅在距离河道不远,而且又要靠近官道。

由此,那些地界上种植的庄稼,要养活气跃国数亿人口,就只能种植庄稼,什么水果之类的副食,根本没有人会去种植。

方涥提着的瓜果,在门房家丁的眼里,那就堪比黄金,甚至有了黄金,还买不到!

所以提着这么金贵的瓜果,家丁的态度,极为恭敬。而且吧,上次三公主,在入府时,拉着方涥的手,那亲切的举动,告诉了所有府里的下人,方涥不是一般的外人,对,还是外人!

于是乎,方涥这次,没有在门口等待,直接由家丁领进了府里。

此时,三公主刚刚吃了点东西,打算午休。

炎热的天气,她连走出房间的想法都没有。

古人的房间,房子都比较高,夏天的时候,房间里还算是阴凉。

方涥的到来,仍旧没改变三公主不出房间的想法,而且在方涥进屋后,立马让人把房门关上,免得屋外的热气,和房间里阴凉的空气中和。

进入女主人的府里,一般情况,都是在前院,纵然因为人少,不想在空旷的正厅见面,那也可以在偏厅小坐。

可今日,方涥被家丁带进府里,又被转手交给了一个侍女,七转八转,穿过树少花多的林子,到了一处门前池塘,门侧是长廊的房间里。

刚一脚进门,屋子的门又被关了,突然的举动,令方涥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

武者怕啥?当然就是怕软刀子,尤其是石榴裙下的诱惑。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武者的克星,就是美色!

还好,方涥的眼光高,自从离开了侠者星,他的人生思维就发生了转变,对女人,如果是漂亮的女人,也就是看看,当做是欣赏美丽的风景了。

然而,三公主一副老态的脸,别说是风景了,连风景的一条细线都找不到。

如果有哪个男人,能对三公主,有什么想法,那定当是在山林里憋屈了几十年的老男人。

此刻,三公主身边还有两个侍女,并非是方涥和三公主独处一室。

那两个侍女,也不是干站着,一边一把巨大的绢布扇子,一上一下的扇着。

三公主悠哉的坐在上首,好像是龙椅一般,上首就一把椅子,这和其他人家的上首主座,很不相同。

一般情况,主座都是两个位置,不会如同三公主这般,只有一把长椅,半躺半卧。

房间里,因为门窗都关着,光线比较暗淡,方涥也不想多停留,直言了来意。

“禀公主,下官的上奏,希望尽快建设造船工坊,不知此事如何了?”

在方涥和三公主中间,还有一道薄纱帷幔,单层的,比磨砂玻璃还要通透点,说此物用来隔阂男女,那就是脱裤子放屁。

不过,有这么一道薄纱帷幔,那就是有了隔阂,不论这个隔阂的物件是啥,总归是有了!不至于说,某某女子,和外面的男人,咋滴咋滴。

方涥说话时,就开始低着头,不再看向三公主,如此,也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吧,事情,在不同的人眼里,得到的答案就是不同的。

比如,在那些侍女的眼里,这公主府,常年没有人来,更没男人来。突然有人来,还是个男人,并且一来就直奔后院,如此的状况,在侍女的眼里,方涥就已经宛如小驸马的地位。

小驸马一说,也是有说法的,气跃国历代的公主,都比较强势,说是嫁人,更像是娶了一个男人,因为地位高到了女性的巅峰,所以公主的作为,就被放大了许多,嫁人之后,也时常对别的男人,有些羞羞臊臊的事情,于是,并非是明媒正娶的男人,都属于小驸马。

现在的方涥,在侍女的嘴巴里,就被称呼为了小驸马。她们平日里,私下的议论说笑中,时常说起小驸马如何云云,而且这样的说词,都被三公主听到了,却没有被惩罚。

介于三公主这般的放纵侍女议论方涥,简直就是默认了方涥,就是小驸马。

方涥现在开口说了一句话,并没有立即得到回答,不是三公主睡着了,而是三公主,正盯着方涥看,琢磨着,侍女的议论,如果,方涥做她的小驸马,该有什么样的故事。

这常年守寡的女人,一旦爆发了某种心思,就一发不可收拾,天马行空,云里雾里,思绪万千。

可以说,此刻的三公主,心神中,她早已牵着方涥的小手,云游在九天之外了。

如此,怎么可能回答方涥的说词?

另外呢,三公主不回信于方涥,有关造船工坊的事情,其中也包含了一点点私心,她就是想方涥着急,着急到,自己跑来求见。

现在三公主的计谋得逞了,见到方涥,还是如之前那般,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袍,苗条的小身板,竟然蕴含着能打败壮汉的力道,令三公主看了一眼,脑中的思绪,就飘了。

三公主身后的两个侍女,上下惦着扇子的手臂,早就酸痛了,看着三公主,明明没有睡着,也不回答方涥的问话,下意识的认为,是她们在这里,不方便说那些朝堂大事。

两个侍女的心思是多,可三公主不发话,也不表态,她们两个侍女又不好主动提出离开,于是,手里扇动的力道轻了,频率也慢了。

由此,三公主感受身边的气流,好像都快平息了,身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热气,让她的皮肤,隐隐冒出了汗珠,撇了一眼头顶的扇子,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全部丢到了一边。

“你们两个小丫头,来个男人,是不是把你们魂都勾走了?!好好的扇着!”

被骂了,两个侍女老实了,也不顾酸痛的手臂如何,只管咬着牙,扇动那巨大的扇子。

随着扇子上下起伏的加剧,薄纱帷幔,也不再安分,被气流鼓动的,像是一个仙女,在摇曳着身子。

感受身边的风力正常了,三公主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本公主,最近身子不舒服,火气大了点,还请治河大人莫要见怪。”

“下官不敢。”方涥简单的回答道。

对于三公主的情况,方涥也略微用感知探查了一番,刚才三公主的身子,确实有高温窜出,像是被煮了的大闸蟹,浑身上下的温度,就差没有冒热气了。

至于如此的情况,方涥单纯的脑子,可没多想什么,只认为是两个侍女,偷懒轻了手里的扇子的力道。

主座上的三公主,听到方涥的回答,没有跑偏,姿态如常,她的心情才放松了一点,琢磨着刚才神游的幻想,是有点荒唐了。

心念回转,三公主平静的呼吸两口气,既然现在是说公事,她也要摆正自己的态度。

“你上奏的,造船工坊一事,本主公,吃不准皇帝的意思,仅仅回了一句,随机应变!哎!皇帝这么敷衍,本公主此前也有其他事情上奏,行或不行,皇帝从来不会含糊其辞,而如今的随机应变一词,究竟从何而来,本公主也拿不定主意,若照你所说,需要拿出一千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可真的不小。”

“既然如此,下官先自行建船,治河兵营,河上没有船,一切都是空谈,若是三公主或者皇帝看到了实效,还请把一千万两银子,还给下官。”

方涥这么回答,在没有等到三公主回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三公主毕竟只是个传话人,真正做主的人,还是皇帝。

没有回信,一定不是三公主故意卡着,定然是皇帝,没有这份魄力,敢轻易拿出一千两银子,兴建造船工坊。

这些,方涥也都有预估,此刻听到三公主这么一说,皇帝模棱两可的说词,其意思,很简单,没有说准,也没有否决。

如果以后有了功劳,皇帝定会大包大揽,对着外人言,‘看看,本皇当时魄力全开,连眼睛都不眨,就给了一千万两银子,建立了造船工坊。此乃利在千秋之壮举,本年度,最佳贡献奖,非本皇莫属的了吧?!’

方涥在心中杜撰的皇帝,也就是这般的无赖了。

当然,如果治河兵营的水船,没有把河道治理安平,甚至,仍旧无法克服无风的河面,那么皇帝就会责怪三公主,并且把责任都丢给三公主身上,他仍旧是一位仁义贤明、没有犯错的皇帝。

对于这样的皇帝,方涥对气跃国的发展,表示默哀,默哀一秒钟!

这里如何,并不会牵连方涥以后的日子,气跃国,不过是他等待第二境门开启,打发时间的暂住之地罢了。

不过呢,当下的治河兵营,已经玩了一半,如果突然的撒手不管,方涥觉得自己被套上半途而废的一词,有点冤枉。

于是,咬咬牙,说出了自己垫付一千万两银子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