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韩通和钱穆也觉得有点奇怪,小声嘀咕道。
“兄弟,这都快过断臂崖了,山贼怎么还不出现?”
“对啊,不会看见咱们人多,不敢动手吧?”
“要不,咱们再掉队几个?”钱穆笑着道。
可就在这时山体的碎石开始震落,一阵喊杀声冲天而起。
没错,山贼攻下来了!
并在一瞬间将林墨等人团团围住。
这就是山贼的速度,几乎在一瞬间,如洪水猛兽般袭来。
然而临阵对敌的老兵、府兵也不是善茬,他们在战场上,什么厮杀场面没见过,当即拔出长刀,如同切瓜切菜般砍下敌人。
二当家蝎子大声喊话:“不想死的留下买路钱……”
可没等他话说完,钱穆和韩通同时出手,迅猛扑向蝎子。
仅仅三个回合,蝎子的脑袋被砍落!
“二当家死了!”
这时候,“山贼们”才意识到,他们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山野村夫,而是一帮训练有素,又有着超高战力输出的战斗疯子。
身为二当家的蝎子武力值不低,但在韩通、钱穆两人的夹击下,草草落马!
“兄弟们,给我冲啊!”
方彪一看不得了,前面已经打起来了,并且山贼似乎有溃败的迹象,再不冲就没机会了!
“杀!”
钱穆和韩通两人同时举起蝎子的脑袋,顿时老兵和府兵士气高涨,山贼们吓得肝胆俱裂,刀法都乱了。
蛇无头不行,失去了蝎子的山贼们,崩溃得很快,勉强抵抗只是为了保命,完全没有了进攻的方向。
而这时,方彪带着年轻的队伍飞驰而来,山贼们对这支“奇兵”更是摸不着头脑,顿时被吓得四散而逃。
一场大战下来,我方只有四人轻伤,
砍杀山贼三十六人,活捉两人,剩下的十来个跑了!
要不是林墨叮嘱过,他们要按时把货物送到买卖地点,他们定要把山贼们捉回来,一人五百文啊。
劫财小队被反杀,骡马岛上的巨震!
多少年了,骡马岛还没有受过这种失败。
“老大,他们是有备而来,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
逃回来的“山贼”心有余悸道。
“放你娘的狗屁,咱们就是一般的山贼了?老子是TM的海盗!”
辫子大当家怒气冲冲,“跟姓周的说,咱们暂时停止合作,我要端了东滩村!”
“什么,他要动手屠村?”
周景康差点没从太师椅上跳起来。
这光头辫子,他是疯了吧!
骡马岛之所以能存活这么多年,是因为能维持官府、周家的关系。
也就是说,他这三者平衡,周家负责给骡马岛提供竞争对手的线路,有时还给点接济,而骡马岛也打点一些给城里的捕头,师爷。
然后每次海盗扫荡行动中,捕头和师爷都会给骡马岛一些提示,让他们夹起尾巴,暂避锋芒。
这三者能平衡存活,是因为底线所在。
周家的底线就是,骡马岛不能劫周家的货。
骡马岛的底线是,扫荡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县城府衙的底线,就是骡马岛不能做得太过分,不能发生屠村这种大事。
因为一旦发生屠村,就会引起上级的注意,到时候上级要求彻查,谁也保不住骡马岛。
好家伙,这下辫子老大要是突破了县衙的底线,那么这三足稳定的局面,就会被打破,谁也捞不着好处。
“是啊,看来骡马岛是安逸太久了,没了分寸!”
管家老苟也很无奈。
“咱们要不
要通知县衙?”老苟提议道。
“糊涂,通知县衙有用吗?”
周景康怒斥道,如果光头辫子真想动手,就县衙那几颗歪瓜裂枣,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你去,到洪城去找张老爷子,跟他说,东滩村出了个恶霸,抢占我们的纺织原料,可能导致我们交不了货给他,让他想想办法!”
“是,老爷,我这就去。”
洪城的张成谋士,经过永城那一战,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虽然陛下赏赐他不多,但年纪略大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府邸,还有洪宾交给他一支训练军,上千人。
为了让他安度晚年,洪宾还将军队里的纺织生意交给他,意思说,西辖关的军衣都是由他来采购,这可是一个肥缺。
他能有今天,心里不得不感激一个人,那就是林墨!
但林墨自从永城大胜之后,便抽身离开,似乎人间蒸发一般。
他知道,林墨仅凭这一战,不仅让西蒙军闻风丧胆,也称为朝廷中某种禁忌。
因为他太牛逼,与他铁匠的身份格格不入。
最主要还是因为陛下,猜忌他与洪宾似乎存在某种关系。
这就不得了了。
这TM谁还敢打听林墨的消息。
不过,他决定教育他的子孙下一代,林墨就是他们家的恩人。
没有林墨,他下半辈子很可能要死在战场上,哪有如今这般,让子孙也能享受他的福荫。
可他听到老苟的汇报,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抢夺军用购买的物资?”老张很生气啊,他就想安度个晚年,偏偏有人想骑到他头上拉屎。
“你没有告诉那村霸,说这是西蒙军要购买的物资?”老张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想起在永城时的林墨,无
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都会镇定自若。
“告诉了,可人家压根不相信,他还训练了大批杀手,劫持周家运货的车,张老爷子,这样我们是没法给您交货了!”
老苟管家哭诉道。
“岂有此理!”老张气得胡子腮帮都一鼓一鼓的。
“张老爷子,我家老爷说了,他到时候定会按约定赔付您违约金,只是来提前告诉您。”
老苟假装很为难,好像周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也要付这违约金一样。
这就是生意经,跟周景康学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
老张有点慌了,这是他第一笔大生意,他已经跟洪帅打好招呼了,说西蒙军的夏装五天后就能交付,运往前线。
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有钱,他去哪里找另外一家纺织行完成订单。
这洪帅给他发的第一单生意,不能就这样搞砸了啊!
“张老爷,咱们周氏纺织行,但凡有充足的原料,也绝不会逾期交货,我家老爷说了,他本打算和张老爷您长期合作的,谁知遇上这么个事。”
老苟又在旁敲侧击地提醒。
“也就是说,我帮你们把原料抢回来,收拾了那村霸,你们就能按时交货!”
“哎呀,那必须的!如此一来,张老爷子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老苟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临行前,老张还谨慎地问了村霸的身份。
得到老苟确定,确实是姓林的村霸时,老张才放心。
虽然同是姓林,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林墨会是“村霸”。
林墨如今也是封了爵位的贵人了,在北武朝,像这样的贵人,都是住在城里的,哪里会到乡下去当村霸。
在东滩村里,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林墨也知道
了“山贼”便是骡马岛的海盗。
还有他们与官府和周家的关系。
李蛋有点慌。
“先生,这骡马岛可是有三四百名海盗的贼窝,要是他们来屠村,咱们就遭殃了!”
虽然说上次响螺岛的海盗来犯,东滩村能全灭。
可那时靠的是慕容松的侍卫。
“是啊,先生,要不我们飞鸽传手给侯爷,要他赶回来。”
韩通也表示认可,他目前在东滩村的府兵,只有二十来名,与当初的规模相比,差远了。
林墨沉思一想,也认可不能冒险,就如今他们满打满算一百人去攻打骡马岛,胜负难料。
还不如等待时机,他制定好计划先。
不过,他并不同意给慕容松飞鸽传书。
“侯爷那边是处理军事要务,就不必去惊扰他,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布置,以防骡马岛真的不要命来屠村。”
“是,先生!”
既然林墨都这么说了,那大伙肯定是认同。
只要骡马岛的海盗敢来东滩村撒野,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当家的,咱们又要杀海盗了吗?”
夜晚,芝芝有点害怕撞进林墨的怀里。
“是啊,这年代,你不杀别人,别人便会杀你!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人敢伤害你!”
“当家的,你真好!”芝芝又撒娇道。
也就是趁着夜色朦胧,骡马岛的四百五十名海盗,正式在断臂崖登陆。
光头辫子心情大好,对着月光欣欣然道:“别人都以为我骡马岛的海盗不到三百名,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有五百名弟兄!”
光头辫子也想好了,干了林墨这票大的,他就转移阵地,找个山头当山大王去,省得呆在岛上容易犯风湿,他那老寒腿,在岛上根本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