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已经派人去送信给当家的了。”
芝芝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家里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墨,早早便差人带信给林墨了。
众人听闻,皆吃了一惊。
“夫人,这行军打仗,乃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把信送去了,万一扰乱了先生的心绪,影响战局,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是啊,夫人,你太莽撞了,我们还想商议出个对策来,如今你已经送信给先生,那一切只能等他回来定夺了。”
“芝芝,不是三婶子多嘴,这次你真是太冲动了!”
三婶子也说道。
芝芝羞愧得低下头。
要不是她前段时间,支走了小乙子和大部分护卫队,导致纺织行的守卫空虚,也不会让不法分子钻了空子,掳走杨梓。
杨梓被掳走时,她已经知道错了。
所以情急之下想让林墨赶紧回来,没想到,这更加错。
“夫人,先生乃陛下钦点的侯爷,将来更是前途无量的,你这样随随便便叫先生回来,这不是毁他前程吗?”
就连村长余良也觉得芝芝做错了。
“好了,各位都不要说了,事已至此,也不能完全怪芝芝夫人,杨梓夫人被掳后,她一个人,没商没量的,情急之下才会做出错误的抉择。”
李丰看众人都攻击芝芝,忍不住帮芝芝说两句,毕竟是表亲,不能看着被欺负了。
“要我说啊,先生就该多娶几个夫人,这样出了事情,也好有个商量。”
一边为大家奉茶的林大娘道。
“是的,等先生回来,我会劝他的。”
芝芝低着头,小声说
道,虽然她知道叫林墨纳妾,很难成功,但众人说得也不无道理。
“我看不如这样,趁先生还没回来,我再带人去打探一番,看那群贼子到底把人藏到哪了?”
一直沉默的菜哥开口了。
他之前是情报小队的成员,如今没有了林木和方彪做搭档,打探情报的功力退步不少,但是他仍想努力一把,不能辜负先生对他的栽培。
议题讨论得差不多,大家都没有进一步的主意,村长便说。
“我看先生也不会有这么快回来,我还是回去处理村里的琐事先。”
菜哥、村长、李丰相继告辞,要走出屋外。
这时候,他们听到一阵马蹄声。
众人皆惊,因为敢在他们新义村纵马狂奔的人,少之又说。
“会不会是先生回来了?”李丰兴奋道。
“不会的,先生要处理军中事务,就算着急回来,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更别说这么快到达村里。”
村长余良道。
“不只一匹马,好几匹,会是谁?难道是官府?”
就当众人疑惑之际,林墨出现了。
芝芝看见是林墨,飞奔而出,一把扑向林墨的怀中。
众人皆惊,竟然是先生回来了。
“先生,黎都守住了吗?不会是败了吧?”
“是啊,先生,芝芝夫人传信给您,确实鲁莽了,如果影响战局,我们整个新义村,都对不起黎都的老百姓!”
众人看着林墨不舍昼夜的疲惫身影,以为是黎都破了,跑着回来的,哪里知道,林墨是担心新义村,马不停蹄,中途跑死了两匹马回来的。
“当家的,这事都
怪我,不该写信让你赶回来的,这黎都的百姓,若是做了冤魂,就来寻我吧,千万不要找我当家的。”
芝芝也悲戚道。
她虽然日思夜想林墨,但刚才听他们说,可能自己一封信就会害死黎都的老百姓,又羞愧不已。
若真是如此,她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能赎罪。
“先生,俗话说,家国不能两全,今天让你为了家事,误了国事,我们都过意不去,是我们在家的人没用!”
“是啊,先生,枉你一直把我李丰当兄弟,弟妹出了事,我李丰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害你丢下公事,千里奔赶回来,我……我真的不配当你兄弟。”
李丰也羞愧不已。
想想,如今自己生活富足,也帮林墨管理着纺织行,若是没有林墨,他还要过着三餐没两顿的生活,哪有今天的舒服。
一个个都以为林墨丢下黎都城的战事,特意跑回来,甚至还以为因为芝芝的信,黎都城都被破了。
“黎都城守住了!”
林墨说道。
然后进屋,让他们都坐下,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到黎都守住了,芝芝心上压着的石头,顿时轻了一半。
自己的罪责总算没那么大了。
那黎都千千万万百姓,要真是因为自己的莽撞。
“好了,芝芝,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墨认真且严肃地问道。
他刚才一回来,便看见芝芝很羞愧地责备自己。
若是芝芝单纯是因为想自己,而谎称发生了大事,这种风气不可长,他肯定要严肃教育。
“当家的,杨梓被掳走了。”
“什么?”林墨一下子站起来。
众人看着林墨的反应,觉得是不是过激了。
杨梓虽然是新义村的大老板,林墨的二太太,但现对于守卫黎都,打败沃日军,还真算不了什么。
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可国要是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村长余良道,“先生,你别怪芝芝夫人,她也是一时糊涂,才分不清轻重,写信让你回来,我们已经教育过她了。”
窝草,这下,林墨气得差点爆炸。
“村长,你教育芝芝了?”
林墨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不在家,这旁边的人,都可以随便教育他老婆吗?
“是啊,先生,我们已经跟芝芝夫人说得很清楚了,以后要是遇到这样的事,千万不能再冲动,要你十万火急赶回来。”
余良笑着道,他以为林墨会很满意他的做法。
“村长,你说谁不知轻重?”
林墨的眼神透着陌生的寒气,凌厉地望向村长。
村长一下子被吓住了。
“先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其余人也看着林墨。
这尼玛不好了,先生看起来要发怒的样子。
“村长,我郑重警告你,一,芝芝写信给我,那是必须的,我家里发生这等大事,怎么能瞒我;
二,你不该教育我夫人,我的夫人,自有我来约束,孰轻孰重,自有我来定夺,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林墨的话,字字铿锵,说得村长老脸通红。
“可先生,家事怎么能干扰国事?”
村长还想挣扎一下。
“如果一个人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枉谈国事!更何况,孰轻孰重,
我难道还掂量不清楚吗?”
林墨怒了。
你村长想教我做事?
老子家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芝芝写信来告知,还被你骂一通?
难道老子家破人亡,你还不想让老子知道?
林墨觉得村长过分了。
首先,杨梓被掳走,知情权,他必须是要有的。
第二,就算那时黎都正在大战,他也会掂量着轻重处理。
总而言之,谁要是说这次芝芝做得不对,他就跟谁急!
杨梓被抓,他理应第一个被告知,至于如何处理,那是他的事情。
而不是由别人来替他掂量轻重,替他做决断。
“先生,我多嘴,我不该替您决断!”
这下,村长知道严重性了。
尼玛,以为自己牛逼,想教别人做事。
谁知,林墨是谁?你丫的,有这个资格吗?
“好了,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林墨看村长认识到错误,也不责怪他了。
毕竟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惜方向搞错了。
建功立业,保卫家国固然重要,但对林墨来说,保卫家国不是为了封侯拜相,不是为了封侯封王,而是为了保住一个个幸福美好的家庭。
可尼玛,如今自己的家庭都被搞了,他当然要奋起反击了。
“先生,掳走杨梓姑娘的贼人就留下这张字条。”
这时候,钱穆把贼人留下的唯一线索递给林墨。
只见上面写着:“想要回杨梓姑娘,须林墨本人到县城灯笼桥中等候。”
窝草,这一不说钱,二不说条件的,就说,要你林墨去哪儿等着,人家就会跟你联系。
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