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墨收到小乙子的信之后,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文臣治国,武将守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也就是武安君刚登基的时候,需要稳固政权,防止政变,所以让他们这些将军留在京都,现在朝堂安稳了,让他戍边,这很合理啊!
如果不掺夹个人感情,林墨觉得刁玲的做法,一点儿也不过分。
至于小乙子说的那些,他林墨被针对了。
“朝廷把先生的亲信都调离了京都,先生请小心啊。”
林墨看到这句话,被气笑了!
什么叫他林墨的亲信?
尼X,朝廷的大将,哪个没跟他林墨有过交情?
难道都是他的亲信?
小乙子说这话,让别人听了去,还以为他林墨拉帮结派?
至于朝廷安排好几位将军离开京都,那自然有朝廷的道理,他林墨就不想过问了。
毕竟朝堂之争,一直都会有,如果他林墨管这些,根本管不过来。
他也不打算管!
林墨立马回信给小乙子,大抵的意思只有两三句话。
那就是:“恪守本分,不要妄自揣测圣意。第二点就是帮自己找两位既会西蒙语又会北武朝语言的人。”
交代完这两件事,林墨
就让钱穆去回信。
他还是一心想搞好教育。
但搞好教育的同时,也不能防止他赚钱吧。
培养出一批会西蒙语的学生,以后到西蒙国做生意,可就一本万利了。
在永城的小乙子,一直盼望这林墨的回信。
他手底下的五虎大将都跟随在他身边,对他只有一句话。
“元帅,无论是向北还是向南,只要您一句话,咱们誓死追随,决不说一个不字!”
经过两年的历练五虎猛将守在永城和西辖关两处关隘,时不时与小股企图挑衅的西蒙军练练手。
他们早已成为能独挡一面的大将。
看着他们一身腱子肉,和炽烈的眼神,小乙子明白,向北就是去扩张领土,打西蒙国。
向南嘛,那目标当然是京都……
这一念之间,可以遗臭万年,也可以名垂青史。
他冷眉一挑,突然爽朗地拍着他们的肩膀道。
“我的勇士们,我知道你们渴望军功,渴望血的味道!
但咱们是北武朝的战士,是人!不是野兽!
因此,咱们要等,要等待命令,等待机会!
有一腔热血的只配称作莽夫,善于等待时机的,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
“是!”
五虎大
将都齐声应道。
他们是小乙子亲自收授本领的,小乙子对于他们而言,如师如父。
“好!”
小乙子也很满意,毕竟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先生给予他回应。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也是因为等到了一个人。
今天,他还是要等一个人的回信。
“元帅放心,属下愿意陪元帅一起等!”
“对,我们都愿意陪元帅一起等!”
五虎猛将个个威武不屈,军姿挺拔,在城头上站成一排。
一阵烈风吹过,他们岿然不动!
这让小乙子感到很欣慰,看来他们没有白培养这群小子。
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相信先生一旦知道这事情,必定会有所决断,到时候天下又该重新洗牌!
小乙子心中的理想是,先生当北武朝的王,然后一统西蒙国和沃日国!
“报!元帅,这是新义县林侯爷的回信。”
小乙子一把夺过来,摊开纸就贪婪地阅读起来。
看到开头了两句话,心中的火苗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但是看到后半部分,小乙子心中顿时又明悟了起来。
“先生要我找会西蒙语的人,学会他们的语言,便以以后行事!”
小乙子顿时明白了!
先
生这是要培养奸细?
先生开办学堂,现在又要找会西蒙语的人充当先生。
就是要培养一批优秀的间谍。
对,我听先生说过这个词。
小乙子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想要彻底占领西蒙国,就必须让人打入他们的内部,里应外合,一步到位!
然后,培养这样的人才,自然得从“娃娃”抓起。
找那些十四五岁的小孩培养两三年,到时候潜入西蒙国,正好行事!
先生不愧是先生!
永远比我早一步。
小乙子顿时明白了,当自己还想着如何找借口攻打西蒙国的时候,先生就开始想到打下西蒙国后,如果统治、管理,甚至如何让西蒙国的百姓臣服!
我想到“一”的时候,先生已经想到了“三”,果然恐怖如斯!
原来先生不单与我有相同的想法,而且远比我想得更加长远,并且以办私塾为掩饰,实际是为日后统一天下做铺垫!
先生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最适合的“先生”,送到新义县去。
小乙子捏着手中的信,暗下决心!
这时候,他再看开头,“先生要我恪守本分,意思就是让我不动声色?
对!目前先生又不在朝堂上,按照先
生的一向低调风格,自然是不想让朝廷这么快知道他的目的。”
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恪守本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计划。
小乙子在心中暗想。
突然,他瞪圆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想。
尼X,难道说,咱们这些人,调离京都,也早在先生的计划之中。
先生从两年前辞官回新义镇,说是为了给朝廷筹备银两,暗地里收了两股山贼。
然后开办私塾教育。
这不都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做准备吗?
关键是自己刚开被调到西辖关,先生就需要找会西蒙语的“先生”。
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
还是说,先生在开办私塾学堂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会被调到西辖关?
然后找我要“先生”,等培养好间谍之后,再借边境侵扰时趁机打入西蒙国。
到时候先生还是要假借我的手?
原来这一切都在先生的算计之中。
真的是太可怕了!
呼!
小乙子深深呼出一口热气。
这么多年,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可怕,让人看不透。
若非他小乙子是先生多年的兄弟,得到先生的教诲,又苦思冥想良久,还真想不出,先生在下这么大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