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最浅显的道理

“来,坐。”陆天赐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对韩云说道。

韩云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

陆天赐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先尝尝这茶的滋味如何?”

“天赐,我……”

“先喝茶。”

韩云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平日里他受陆天赐影响,也喜欢品茶,但今日,这茶水进入口中,却是尝不出来什么味道。

陆天赐叹息,“这么好的茶水,被你喝出这幅表情来,真是可惜了。”

说着,放下茶杯,看向韩云。

“适才你听到的那些话,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发生,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生。你在这想那么多,不是杞人忧天?”

“再说,我要龙渊阁那一百个名额,主要是为了保全我母国不受境外三十六国的滋扰,作为战将,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五大大陆之间的事情……天下纷争,轮回流转,这些谁又能说的好呢。”

陆天赐的话,让韩云不由得苦笑起来,“是我多虑了。”

不仅是韩云多虑了,修真署和龙渊阁那两位,不也是多虑了?

“天赐,我虽为圣元大陆的人,但此次的事情,若修真署不能按照事先的约定履行承诺,那我也是肯定会向着你这边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格局和长远的目光,但也知道,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可让我去做。”

韩云向陆天赐表明自己的心意。

陆天赐笑笑,给韩云的茶杯中将茶水满上,“你陪我喝茶就行。”

韩云虽不理解陆天赐的意思,却也还是照做。

总署长自那日从龙源阁回来,就一直心绪不宁,五天过去,始终也没想好要如何抉择。

这几日,他便故意躲着不去修真署,并且也让赵长河最好不要露面。

但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样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这几日,五大巨头留下的那些隐患们又开始兴风作浪,搞的到处一片哀嚎。

其他地区还好说,这圣东地区赵长河不出面是肯定不行的了。

赵长河一出面,韩擎天便立即找上门来。

“赵署长,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呢。”韩擎天讽刺着说。

赵长河尴尬地笑笑,解释道,“这几天有点事情,走的匆忙,也没跟底下的人交代。韩护卫,来,快请坐!”

韩擎天也没客气,一屁股在椅子里坐下。

赵长河命人端上上好的茶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赵署长,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吃你这口饭的,我们陆府的伙食,比你这好多了。五大巨头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们修真署总署长到现在也没有履行承诺将那一百个名额给到我们,所以我家家主让我来找你,让你给你们署长打个电话问问……”

“看他是不准备给那一百个名额了呢,还是准备耍无赖呢?”

“诶诶诶,韩护卫,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啊,这事我们修真署肯定是做不出来的。总署长最近是在忙,可能一时半会顾及不到你们那边。你们别着急,等他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肯定就会给你们答复的。”

“是吗?那你给你们总署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手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忙完啊?”韩擎天笑眯眯地道。

不过,都是笑里藏刀罢了。

事情的真相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赵长河知道自己一出面就会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当着韩擎天的面给总署长去了个电话。

不出所料,电话关机了。

赵长河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没电了……”

“赵署长,这件事情是你找上的我们,你就是直接负责人。那一百个名额没到位之前,我会隔三差五地来麻烦你的。”

“对了,给你们总署长留个言,就说我有几个同事就在圣元中心,他若是出现了,可要好好款待我们的人啊。”

说完,韩擎天没吃也没喝,起身离开了。

赵长河一路相送。

待韩擎天走远,他才连忙返回办公室,拨通另外一个手机号。

“总署长,那个韩护卫走了。总署长,咱们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吧。”赵长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电话里,总署长说,“在我没想好之前,先拖着吧,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需得好好斟酌斟酌。另外,我已经向上面通报了,估计这几天就会有结果,看看上面怎么说吧。”

赵长河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将那句本来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总署长,我知道作为下属,我不该多嘴,但我还是想说,这件事情,的确是咱们做的不对了。人陆先生帮了咱们那么多,咱们不说感谢人家,这答应人家的事情做不到,这就叫失信。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其他大陆的人该怎么看咱们。还有圣元大陆的那些百姓们,他们还会相信咱们修真署的信誉吗……”

“赵长河!”电话里响起冷声呵斥的声音。

赵长河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电话,被挂断了。

赵长河哀叹一声,知道自己到底还是惹怒了总署长。

但他并不后悔这样做,这些话,他的确是想跟踪署长说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和底线,赵长河理解总署长的担心,但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一个人连诚信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治国安邦平天下?

不管总署长生气亦或者是不生气,他都要把心里话说出来。

电话的另一端。

总署长坐在椅子里,脸色阴沉沉的。

他岂能不知道赵长河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只是没想到,赵长河会不顾惹怒他的风险,也要跟他说这些话。

这让总署长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作为自己的下属,赵长河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自己这个长官却是想不明白?

难道,自己真是被这官位,给蒙蔽了双眼了?

“哎……”

一声叹息,在办公室里,久久地回荡。

良久,总署长突然起身,离开这间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