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毫不在意。\"
\"我该在意什么?\"
拉斐尔欲言又止,站起来,把茶盏狠狠砸在桌上。茶杯几乎破裂,水珠在枕头染了几个圈。
他欲离去,梅丹佐看也不看他。
走了几步,他又回来,难得盛怒。\"梅丹佐,无论我为你做什么,你永远都看不到!\"
\"我该看到什么?\"
\"前两天神召见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你知道去魔界的人是我,而你根本没有阻止。现在你连问也不问,你完全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在那里玩得多开心。\"
\"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事,你说我玩得开心?!\" 真是第一次看到拉斐尔恼成这样。果然再温柔的人,也有脾气。
\"如果是神叫你去刺杀路西法,应该不会叫你停留到天亮吧。\"
拉斐尔哑然。
\"流连忘返,何必弄得如此惊心动魄。\"
\"路西法在床上很迷人,我不可能不留。\"
\"那便是了。\"
显然梅丹佐的态度彻底激怒他。极怒之时,他连发泄也无法做到。
\"你做事其实挺有先见之明,之前除去米迦勒,是否为了这一日?\"
梅丹佐淡然。拉斐尔大惊。我也无言。
这是一个什么屁的事实啊!拉斐尔参加了围剿米迦勒的军队?而没人知道?
\"怎么不说话了?我不会对你怎样,哈。\"梅丹佐嗤笑一声,缩到被子里,\"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我在表现出对米迦勒留恋那一刻起,就做好这种准备。\"
拉斐尔的神情,真是连我看了都觉得尴尬。唉。
\"其实我没有别的要求,拉斐尔。\"
\"谁告诉你的?\"
\"拉斐尔,听好,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答应我。\"
\"谁告诉你的?\"
\"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永远。\"
我现在觉得分外晕眩,最大的疑问其实并不是这个,而是罪孽之渊里的东西。
路西法竟然没和任何人商量,就把火焰和沧渊放在一起,他在酝酿什么不用多说,可我从来不知道,他想战胜天界的欲望已到这种程度。
战争胜负,原本就是对半分的几率,这样做其实无错。
只是,这不像路西法的作风。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喜欢亲手掌握命运的人。
魔界此时正在欢庆。
贝利尔确实如我所想,回去了,我觉得这样的事实在不可思议。那么千钧一发,他竟活下来。
玛门凯旋而归,那叫昂首阔步踔厉风发,在宫廷里闹得极晚,被一群人围著称赞了数小时。路西法却心事重重,象征性地说过几句话后,便沉默寡言,不久就退场。
玛门并不知道贝利尔去第九狱冒险,回去以后特亲昵地和他挤在一起睡,背靠着背。
半夜。
尤拉部落,所罗河边。
一轮月。
香味像女人的身体,花心似甜蜜的酒窝,曼珠沙华在夜风中摇曳。
我总算找到他。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一个人时,没有米迦勒陪伴。
他的发端连绵,缀在水乡的草坪上。
呼,大男人坐在花边看月光,真是让人受不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脸,镜头三百六十度旋转着看他洁白的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