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试枪员开始新一组测试时,维克多将尼古拉耶夫和巴扎罗夫叫到了一旁,低声地问:“两位总工程师同志,我想问问,如果新枪通过了今天的测试,什么时候能投入量产?”
“少校同志。”尼古拉耶夫对维克多说道:“虽说从今天的测试看,这枪的性能不错,但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测试,并上报给武器装备部。在得到许可证后,才能投入正式的生产。”
“总工程师同志,我知道一种新武器在列装部队之前,会有一个非常漫长的测试过程。”维克多望着尼古拉耶夫说道:“不过作为枪支的设计者,我非常有信心,不知能否请您以制造样枪的名义,给我生产两百支新式步枪。”
“什么,你要两百支新式步枪?”听到维克多的这个请求,巴扎罗夫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要这么多枪做什么?”
“当时是用来装备部队。”维克多向巴扎罗夫解释说:“战场是检验新式武器的最佳场所,我之所以需要两百支枪,是为了武装一个加强连。你们想想,用一个连队来进行武器测试获得的数据准确呢,还是单靠一名试枪员得出的数据可靠呢?”
维克多的请求,让尼古拉耶夫非常头痛,有心拒绝吧,面前的人就是新式步枪的设计者;同意他的请求吧,似乎又会违反有关的规定。
正当尼古拉耶夫左右为难之际,听到三人对话的雅科夫,忍不住开口问维克多:“维佳,我想问问,你私下要一批新式步枪做什么?”
“雅科夫,你应该知道,经过长期的战斗之后,部队减员的情况非常严重。”维克多觉得只要自己说服雅科夫,他能帮着自己说话,到时尼古拉耶夫没准就能顺水推舟地答应自己。他竭力努力地寻找合适的理由来说服雅科夫:“在暂时无法得到上级兵员补充的情况下,我只能通过提升枪械威力的方式,来保持部队的战斗力。”
“但你为什么
要两百支这么多啊?”雅科夫继续问道:“要知道,这么多枪支所需要的弹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我只要一两支,总工程师他们很快就制造出来了。”维克多向雅科夫解释说:“但专门为了一支枪生产特殊的子弹,显然是不实惠的。而如果使用特殊子弹的枪支,达到了一定数量后,就可以设立一个专门的部门,来生产所需要的子弹。”
搞清楚维克多的意图后,雅科夫只迟疑了片刻,便对尼古拉耶夫说:“总工程师同志,既然维克多提出需要两百支新式步枪,那您就负责为他提供必要的武器及配套的弹药。至于乌斯季诺夫同志那里,我会亲自去做说明的。”
既然雅科夫已经表态同意,那尼古拉耶夫自然也就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他转身面对着巴扎罗夫问道:“副总工程师同志,生产两百支新式步枪和配套的弹药,你们需要多长时间?”
“恐怕需要一周的时间。”巴扎罗夫向尼古拉耶夫解释说:“虽说参与组装样枪的工人们,已大致掌握了枪支的组装技术,但要完成两百支新式步枪,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更重要的是,这些新式步枪使用的都是特殊子弹,我们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来生产这些子弹。”
“没错,副总工程师同志,你说得没错。”尼古拉耶夫听巴扎罗夫说完,点着头附和道:“这种新式枪支使用的特殊子弹,都是采用手工生产的方式,意味着产量不会太高,所以多花费一些时间,也是理所当然的。”
尼古拉耶夫说完这话,转身面向维克多问道:“少校同志,不知你打算什么时间使用这批枪支?”
“我不太清楚,总工程师同志。”维克多有些尴尬地回答说:“这完全取决于上级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前线。”
听完维克多的话,尼古拉耶夫陷入了沉思。思索良久,他抬头对维克多说:“少校同志,由于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返
回前线,所以我们也不好控制新式枪支的制造时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进行新式步枪的生产,等您要回前线,生产出多少,您就带走多少。您看行吗?”
维克多觉得尼古拉耶夫的这种安排是非常恰当的,便点着头说:“总工程师同志,我觉得您的这个提议不错。那你们就开始生产吧,等我离开时,生产出来多少,我就带走多少。”
“少校同志,我还有一个条件。”尼古拉耶夫说:“希望你能答应。”
“您请说,什么条件?”
“您带走这批新式步枪时,我会派一两名技术人员和您一起去前沿。”尼古拉耶夫向维克多解释说:“由他们记录枪支使用的各种数据。”
得知对方是想安排人手去测试新武器的性能,维克多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两人驱车离开了试验场之后,维克多问道:“雅沙,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雅科夫笑着说道:“我请你吃饭,听说武器装备部食堂的伙食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
轿车刚来到武器装备部大楼外停下,一名值星军官就走过来,低头朝车里看了一眼,随后客气地问:“请问是雅科夫中尉吗?”
“是的,我是雅科夫。”雅科夫歪着头望向值星军官,好奇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值星军官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交给了雅科夫,嘴里说道:“中尉同志,在一个小时前,有一名空军中尉来这里找过您。听说您不在,便留下了这张纸条。”
雅科夫向值星军官道谢后,展开了那张纸条。看了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嘴里说道:“真是没想到,这家伙也来了莫斯科。”
说完,他把纸条塞进了衣兜里,重新启动了汽车,扭头对维克多说:“维佳,我们在武器装备部食堂吃饭的时间,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我要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雅沙,如果
是你的朋友,我这样冒昧地跑过去,会不会太鲁莽了?”
“没事,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我让你们这两个朋友见见面。”雅科夫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没准你们见面之后,也能成为好友也说不定。”
很快,轿车就来到了一片居民区,雅科夫放缓车速,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纸条瞧了瞧,随后对维克多说:“维佳,我们要去作客的地方在21栋。我要开车,你帮我留意一下,看那栋房子在什么位置。”
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维克多连忙仔细地查看附近楼房的编号。看了片刻后,他对雅科夫说:“这里的楼房都是双号,应该在相反的方向。”
于是雅科夫调转车头往回开,开了不远,维克多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家军官商店,想到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便扭头对雅科夫说:“雅沙,我们这样空着手登门,有些不太妥当吧。”他用手朝前方的商店一指,“不如我们在这里买点东西吧。”
对于维克多的这个提议,雅科夫表示了赞同。他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来到门前,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店里正在闲聊的几名售货员,见两名年轻英俊的军官从外面走进来,连忙停止了交谈,其中一名个子不高的年轻售货员迎上来招呼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
“有伏特加吗?”雅科夫简短地问道。
谁知售货员听到雅科夫的这个问题后,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中尉同志,请问您有上级出具的介绍信吗?”
“介绍信,什么介绍信?”雅科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后,不解地问售货员,“我就想买几瓶伏特加,难道还需要什么介绍信吗?”
“是的,中尉同志。”售货员用肯定的语气说:“由于酒类被列入了特殊物资,除了将军级别的军官能直接购买外,其它级别的军官购买,则需要出具介绍信。”
“见鬼,真
是活见鬼了。”雅科夫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买东西需要介绍信的情况,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商品,是不需要介绍信的吗?”
售货员把身子一侧,用手朝后面的货架一指,说道:“中尉同志,这个货架上的蔬菜罐头,都可以不用介绍信。”
听说罐头可以不需要介绍信,雅科夫用手朝黄瓜、西红柿、蘑菇等罐头一指,说道:“这几种蔬菜罐头,一样给我来两个。另外,黄油和奶酪各给我来两百克……”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后,雅科夫说:“维佳,改天我带这位朋友去见你时,不用但礼物吧?”
维克多听后,调侃地说:“你们来的时候,记得用脚踢门哦。”
但雅科夫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段子,还一脸懵逼地问:“为什么要用脚踢门呢?”
“以前有个段子,说某人邀请朋友到家里做客时,曾专门叮嘱自己的朋友:你们来的时候,用脚踢门就可以了。朋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用脚踢门?某人答曰:因为你们双手都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敲门。”
维克多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太有趣了。那下次我去你家时,一定会记得用脚踢门的。”
两人来到要拜访的人家门口,因为手里都提满了东西,维克多刚刚说的段子就变成了现实。里面的人听到有人踢门,便打开了房门。
一名年轻的空军中尉出现在门口,看见提着大包小包的雅科夫和维克多,好奇地问:“雅沙,你怎么要用脚踢门呢?”
“废话,你没看到我两手都提着东西么?”雅科夫没好气地说完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说道:“快点进去吧,我都快饿晕了。”
空军中尉看一旁旁边的维克多,好奇地问:“雅科夫,这位少校是…?”
雅科夫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嘴里说道:“他是维佳,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得知你邀请我来做客,我就把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