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驻扎在近卫第九师后方的炮兵和装甲部队,果然开始了转移行动。部署在附近的观察哨,发现友军在大规模转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打电话向布尔热报告:“参谋长同志,部署在我师后方的炮兵和装甲部队,正在陆续开拔,可能出了什么事情,需要我派人去查看吗?”
“不用了。”布尔热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果断地拒绝了观察哨的请求,对他说:“我知道他们转移的原因,你安心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不要多管闲事。”
“师长同志,”布尔热放下电话之后,就向维克多报告说:“我们部署在南面的观察哨报告,说炮兵和装甲部队已经开始撤退了。”
眼睛正盯着地图的维克多,听布尔热这么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知道了!”
见维克多的表情平淡,布尔热不禁小声地嘀咕道:“卡扎科夫将军说给我们提供一个坦克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报道?”
“别着急,参谋长同志。”别尔金听到了布尔热说的话,笑着对他是说:“昨晚我和师长去见将军的时候,他曾经向我们保证,配属给我们的坦克连肯定会在今天就位的。”
维克多抬起头,望着布尔热说道:“参谋长同志,难道我们没有坦克,就不进行反攻了?你别忘记了,我们所拥有的武器不但比友军更好,而且同样也超过了德国人。就算没有坦克和炮兵的配合,以我们现有的实力,也能快速地
突破德军的防线。”
“师长同志,”听维克多这么说,布尔热有些尴尬地解释说:“我就是这样一说,多了一个坦克连等于就是多了一份力量,您说对吧?”
“我说参谋长同志,明天就要开始反攻了,尬,连忙过来帮他解围:“要知道,最近补充的新兵太多,他们不但不熟悉我们师的进攻战术,同时对新换装的武器也不够熟悉,如果不尽快完成强化训练,就仓促拉上战场,恐怕会吃大亏的。”
“我已经给三位团长打过招呼了。”布尔热说道:“让他们以老兵为骨干,利用最后的一天时间,对那些新补充的战士进行强化训练。”
“这件事要抓紧。”维克多说道:“还有十几个小时,我军的大反攻就要开始了。我们师能否取得优良的战绩,完全取决于各团在今天的训练情况。”
听维克多这么说,布尔热连忙使劲点点头,说道:“师长同志,你放心,我待会儿就给各团团长打电话,让他们抓紧这最后的时间进行训练,务必要在明天的大反攻开始前,让新补充的战士掌握手里的武器,熟悉我们师的进攻战术。”
维克多抬手看了看时间,随后对布尔热说:“下午三点,给各团团长打电话,问问他们的训练进行得如何了。如果发现什么不足的地方,我们还有时间进行改进。”
“好的,师长同志。”布尔热非常爽快地回答说:“我等
到下午三点,再给各团团长打电话,了解他们的训练情况。”
布尔热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过去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我是参谋长布尔热少校……什么,你再说一遍?……情况严不严重?”
维克多虽然听不清电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到布尔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立即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道:“参谋长,出什么事情了?”
布尔热连忙用手捂住了话筒,向维克多报告说:“一团参谋长报告,说团长罗姆上校视察部队时,同行的战士不小心踩上了地雷,将罗姆上校一同炸倒。”
“伤势严重吗?”维克多紧张地问。
布尔热摇摇头:“为什么给罗姆上校检查过,发现他并没有负伤,就是有些头晕,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
“脑震荡的事情可大可小。”维克多连忙吩咐布尔热:“让罗姆上校到卫生所找军医检查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布尔热听后点点头,随后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师长有命令,让罗姆上校到卫生所找军医检查一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听筒里的声音却换成了罗姆上校:“参谋长同志,我没事,就是被地雷爆炸的气浪震了一下,稍稍感觉有些头晕,一点事情都没有,就不必麻烦军医了。”
“罗姆上校,”布尔热对着话筒,语气严厉地说:“这是师长的命令,你立即把工作移交给你的参谋长,然后过来让军医给你做个检
查。明白吗?”
得知是维克多下达的命令,罗姆上校也不好抗命,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吧,参谋长同志,我移交指挥权之后,就去卫生所找军医检查身体。”听到布尔热挂断了电话,他又小声地嘟囔道,“我明明没有负伤,去检查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
团参谋长邦达丘克少校听罢,连忙对罗姆上校说道:“团长同志,既然是师长的命令,您就去检查一下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罗姆上校哪里不明白维克多的用意,但如今他手里的工作不少,让他就这样离开,他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如今团里的训练正忙得热火朝天,我在这种时候离开,指战员们会怎么看我?”
“团长同志,您只是去师卫生所,又不是去后方,检查完毕之后,很快就能回来。”邦达丘克安慰罗姆上校说:“等您回来了,再继续监督训练工作也不迟。”
但谁没想到,罗姆上校和邦达丘克少校这一别,就是永别。
罗姆带着两名战士前往师卫生所后不久,维克多就亲自给近卫第18团团部打来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问:“邦达丘克少校,你们团长罗姆上校呢?他有没有去师卫生所,让军医给他检查身体?”
听到是维克多的声音,邦达丘克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报告师长同志,我们团长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动身前往师卫生所,估计此刻正在接受军医的检查呢。”
虽然邦达丘克说罗姆已经
去了师卫生所,但维克多的心里却是一阵阵发慌,总感觉要出身什么事情。因此结束和邦达丘克少校的通话后,他又接通了师卫生所,也没有兜圈子,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师长莫洛佐夫上校,近卫第18团团长罗姆上校,在你们那里吗?”
接电话的卫生员得知是师长打来的电话,赶紧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是的,师长同志,五分钟前,罗姆上校刚到达卫生所,接受军医的检查……”
维克多没等对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罗姆上校在什么地方,你让他过来接电话,我有事情要问题。”
谁知维克多的话说完后,电话另一头却沉默了。
他等了一阵,也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便有些不耐烦地说:“喂,你为什么不说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师长同志。”电话另一头的卫生员,战战兢兢地回答说:“罗姆上校可能无法接您的电话,他出了点事情,军医正在手术室内对他进行急救呢。”
“什么,正在手术室里急救?”维克多听后浑身一震,随即反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在手术室内急救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卫生员语速极快地说道:“罗姆上校来了之后,刚开始坐着和军医聊天,聊了几句后,说自己有点头昏,军医就让他躺下休息。谁知下一刻,鲜血就从他的脖颈处喷出来,直接喷到了屋顶。军医见势不妙,立即命人把他抬到手术室内进行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