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安把那只布偶兔子重新装起来:“池予槿啊池予槿,我还以为是我赢了,没想到你才是最后的赢家。”
“什么意思?”
池镜莫名所以的看着众人,然而没人回答他的疑问。
陆知白呆呆的从陆七安手中接过的那只玩偶兔子,它看清楚了兔子完整的样子,白白的毛茸茸的兔子和小时候的记忆重叠。
这是小兔子,就是过生日的时候陆七安在他生日当天把他从幼儿园接回来时亲手送给他的礼物!
只不过当初这是兔子玩偶的毛色无比洁白,现在有些米白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没有第一眼认出来的原因。
他猛然转头看像双手叉兜装没事儿人的池予槿。
“你早就知道!”
“没……”
“你还不承认!”
“也没有很早……”
池予槿吞吞吐吐,她哪里知道这么巧?
再说这兔子的事儿都是小时候发生的,池予槿的记忆时好时坏,她根本没想到。
“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了一小会儿。”
要不是池镜这个倒霉玩意儿突然提起了兔子,她早就把在一个小巷子里用几根狗尾巴草换了一只雪白的玩偶兔子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也就不会想起来那小孩儿的面容和现如今站在他旁边的陆知白有那么几分相似。
池镜看着三个人你来我往跟打哑谜似的,他太难受了,总共四个人,三个人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快告诉我!”
“你居然让别人抱着我的兔子抱了十几年?”
陆知白快要气疯了,曾几何时,他无数次幻想着那个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天神降临般的小孩。
但现在得知那个小孩儿就是池予槿的欣喜,完全被一个臭男人和他当初——虽然是他当初主动不要的小兔子,但是池予槿带回去了之后,理应妥善保管——小兔子厮混了那么多年的愤怒所取代!
池予槿没想到陆知白的点居然在兔子玩偶被池镜玷污了这里。
池予槿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孩就是你啊。”
池镜听了更怀疑,他看着愤怒不已的陆知白眉毛一上一下,池镜觉得手里拿着的兔子有些烫手:“这是你小时候抢小陆知白的?”
池镜觉得他真相了,池予槿打小就是那副强盗的做派,他垂着头看着手中的兔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没少拿这只兔子撒气。
现在知道这只兔子并不是池予槿的,池镜还有点儿心虚,他左瞧瞧右看看,这只小白兔兔已经陪了他十几年了,要让他还给陆知白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是说要去夜市吗?还去吗?”
“去,当然是要去的!”陆知白自知不能轻易饶了池予槿,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带回来一个让我心满意足的玩偶,你就等着瞧吧!”
池予槿默默的掏出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写了两个字,陆知白垫着脚还没看清楚写什么呢,就被池予槿重新放进兜里。
……
“为什么大家一块儿出来玩,是我开车?”池镜念念叨叨,“我开车就我开车,为什么副驾驶上一个人都没有?”
池镜都傻眼了,倒是不用去车库里面取车,池予槿的车就停在院子里,结果他不过是晚了一步,池予槿陆知白和陆七安三个人挤在后面了。
那么结果显而易见,留在最后的池镜就是司机了。
池镜看向池予槿,池予槿摊了摊手表示她和陆知白两个刚做完手术的人没法开车。
池镜又看向陆七安,陆七安用鼻孔回看着他表示他从来没主动开过车。
池镜噘着嘴磨磨唧唧不愿意上车,他甚至在心里想了个坏主意,如果他突然不去了,那他们三个人会谁开车。
也许是知道了池镜内心的想法,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陆七安,陆七安捏了下鼻梁:“不会让你吃亏了的,等我回去,你在南境那摊子怎么帮你看着。”
得了便宜的池镜心满意足的开着车。
四个人很快到了夜市,淮东新年一打特色就是这节前的五天夜市,占据了淮东一整个市中心广场的夜市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映入眼帘的除了红色还是红色,刚进小巷的所有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池镜总在最前面东看看,西看看,孤独大伙儿就把慢腾腾的三人留在了后面。
陆知白和池予槿两个人牵着手,市中心广场分成了几个区,池镜想要的兔子在西北角的游乐区,现在他们逛的是南区小商品批发区。
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摆在一个个露天摊位前,陆知白和池予槿悠哉悠哉的,大家都没有迫切需要买的东西,也就是看上什么就买些什么。
路过一个面具摊,摊子的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而他所做的面具以后其他摊主并不相同,这位老爷子的摊子前面的面具全部是纯手工金属的卡通面具。
如老爷爷用他这出神入化的手艺做一些更加抽象的面具一定会卖的很火,可惜来来往往问价格的人很多,但一问价格便大多遗憾的离开。
陆知白拿起一只橘红色的狐狸样子的面具往池予槿脸上一方,红色的灯笼和雪白的面庞内外相映下,橘红色的面具愈发妖娆。
就好像池予槿真的变成了一只白色上古时期的大妖九尾狐,尽管这只大妖幻化成了非常具有迷惑性的卡通面容也不能让人感觉到半分可爱,反而让见到这个面容的人,一股凉气直攻心底。
陆知白打了个寒颤:“橘红色可真显白。”
池予槿垂眸,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形态不同的动物却唯独没有兔子图案。
这样的面具做一个大概需要一到两周的时间,现场让老人家做肯定是天方夜谭了。
池予槿从摊子上拿起一个小绵羊图案的面具:“没有兔子了,拿个小羊吧。”
陆知白把脖子往前伸了伸,将脸凑在池予槿面前,池予槿很顺手的解开面具上的袋子,系在他的后脑勺上。
“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种款式,要不要给他们带一个?”
陆知白手里拿着一个大灰狼的面具,池予槿用手摸了摸他圆圆的牙齿:“这只狼倒是挺像陆七安的,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没有尖牙利齿。”
“那是对着你,你不知道我哥对别人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哥的尖牙俐齿长什么样子,因为见到的人已经死掉,懂?”
“嗯嗯嗯。”池予槿敷衍着陆知白继续挑着面具,颜色不同的面具代表不同性格,陆知白给池镜拿了个乳白色的卡通大耳狗,池予槿给盛凌挑了一个绿色的小蛇。
“给程似耀带这个!”
陆知白从一堆威武霸气的猛兽里面挑出了一只糯唧唧的小老鼠,池予槿瞥了一眼,这公报私仇的不要太明显。
“你觉得不像吗?程似耀不就是这个样子吗?畏手畏脚的啥也不懂,还贪吃爱八卦!”
“你决定就好。”
池予槿拿出钱夹,陆知白默不住声的往钱夹里看了眼,厚厚的一沓让陆知白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厚的钱是怎么塞的兜里的?
而且,陆知白记得他从前隔三差五的要把池予槿那些准备花到乱七八糟地方的钱拿走存好,怎么她还有这么多?这圈钱的能力也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吧!
“你都已经还清了所有的欠款,为什么还带这么多现金身上?”
“有安全感。”
“那你怎么不用现金做一个床的天天睡在上面呢?”
池予槿微微扭扭眉毛似乎很不满他的那句话。
陆知白见状果断想要道歉,但他听到不可思议的语气从池予槿嘴里流出:“你怎么知道我有的?不过我用的不是咱们国家的货币,我兑换的国际通用货币,然后在最外层用树脂封了一层,你是不是偷偷去别墅的地下实验室了?”
“嘎?”
陆知白有点傻了,他一直以为池予槿在家里存现金、随身携带现金是因为害怕卡里的钱被划走,没想到他丫的骨子里就喜欢现金!
陆知白真的很难把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和嗜钱如命的财迷联系到一块儿。
“你……”陆知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手上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池予槿一反常态的拒绝了陆知白,“别打我的那点儿钱的主意,除了被我拿去投资的,剩下的那些严格执行了我的计划之后不会上超过一百块!”
“什么计划?”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不许打我的钱的主意!”池予槿很不放心的叮嘱一句,“我在柜子里放了一个纸箱子里面的钱你别动啊。”
陆知白抖了抖嘴角,怎么感觉好像一切回到了刚开始?
老人已经把所有的面具装好了包装盒,面具的价格是八百到一千八,池予槿付完钱钱包依旧鼓鼓囊囊的,陆知白完全猜不到池予槿在这个小小的钱包里放了多少百元大钞。
陆知白瞪着眼睛对池予槿这个守财龙嗤之以鼻,现在都是手机支付,买面具全是整数好付钱,如果碰上个有零有整找不开的,看池予槿怎么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