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心跳失速,惊慌地看去,却发现竟然是秦骆……
他冷着脸凝视她半晌,开口带着浓重的讽刺和怨怼:“呵,出了事,受害人在医院里以泪洗面,你却满面春风。害了人,你倒是能这么无所谓!”
池欢眉头一锁,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秦骆眼眶通红,顺着池欢已经打开的房门往里看了一眼。
没看见男人的鞋和衣服,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秦骆径直走了进去,居高临下道:“你买这房子的钱都是我出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查了池欢用的黑卡的银行记录,一路查到这套房子的地址。
没想到,一大早家里竟然没人,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池欢从外面回来。
提起钱,池欢的确理亏,只能硬着头皮咬牙跟着秦骆进了门。
如果可以,她愿意将晚宴上的事情好好跟秦骆解释一遍。
就看秦骆听不听了。
秦骆面色冷漠地坐在沙发上,扫视了一下池欢新家的装修。
看得出来,她对这里很上心,随处都有着温馨的气息。
和秦家别墅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奢侈华贵不同。
那里就像是一个精心装修的酒店,拎包入住,拎包即走。
恰恰就是缺少了这一种柔软
的暖意。
不像是一个“家”。
池欢防备地双手抱胸,坐在秦骆的对面,也沉着脸。
“秦骆,我承认,我欠你钱,但我也没说不还。你想来兴师问罪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这跟你借我钱,完全是两码事。你不要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跟我说话。”
“两码事?好,那我就来好好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推绾宁?你明知道她有身孕!你是何居心?!”
秦骆在怒吼,巨大的音量使池欢的心脏骤缩,好像回到了那晚被千夫所指的噩梦。
池欢紧紧地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冷静道:“第一,我没有推她。第二,警察也在调查,事实真相会证明我的清白。第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会找个律师,你可以跟他问个明白。我能说的就这些。另外……对于她流产的事,我也很遗憾。”
秦骆冷笑:“调查?你不会不知道出事的地方是监控死角吧?”
池欢身子一顿,双手暗暗握拳。
这也正是她在警局耗了那么久的原因。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指向她就是凶犯,可她也无法自证。
“不管你怎么想,我没做的事,就是没有做,我不会认!如果你想听道歉,我可以为我和一个孕妇起了口角而道歉。但她的孩
子,不是我害的。”
池欢压着情绪起身道:“秦骆先生,无论如何这里是我家,钱我会尽快还给你,孩子的事情我也希望警方能尽快出结果。但现在我很累,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秦骆并不站起来,眼中透着寒意。
“现在是上午十点,你累什么?绾宁这几天一直整夜整夜的睡不好,我陪着她也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们失去了孩子的人不说累,你在累什么?”
池欢憋屈地看着他,音调也不禁拔高。
“我说了,我没有推傅绾宁!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个时候突然跌倒了!她流产了,我很抱歉,但,我不是杀人犯!我不是嫌疑人!请你不要用这种指责的恐怖语气跟我说话!”
秦骆站起身来,逼近池欢,道:“突然跌倒了?你是在暗示我,绾宁是自己故意摔的?池欢,她怀孕了!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了这个孩子她一直处处小心,她绝不可能会伤害我们的孩子!”
池欢受不了秦骆的步步紧逼,他的靠近只会让她觉得抗拒。
她一下子推开他。
“我想我们沟通不下去了,秦骆,请你之后跟我的律师沟通,不要再二话不说就来我家门前打扰我!”
她使的劲太大,自己也几乎要踉跄
。
而在秦骆眼里,这却似乎成了她想要投怀送抱的模样。
秦骆一下子扣住池欢的手腕,眸色浓厚地盯着池欢的脸。
“呵,嘴上说一套,做的却是另外一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不过是因为之前在秦家,我让你受了委屈,所以你就把恨都洒在绾宁身上!”
池欢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秦骆,只觉得他就像个疯子。
她努力想要甩开秦骆。
“秦骆,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不想跟你、以及跟你有关的任何一切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看到傅绾宁,只想绕着道走!看见你们秦家人,只会觉得晦气!我才不会上去惹一身骚!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们家所有的人,哪怕是一只宠物,都不要走到我面前来!我不欠你们秦家什么!”
秦骆闻言也怒气更盛。
他不信,曾经那个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的池欢,这么快就会对他避之不及!
所以池欢越是挣扎,他便抓得越紧。
他要逼她露出她的真面目。
“是么?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装可怜?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面前?池欢,你要报复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对绾宁下手?”
“秦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跟你这种自恋狂真的
没什么话好说了!我再强调最后一遍,此时此刻,在我眼里,你跟路上的任何一个行人,一片叶子,一只癞蛤蟆,都没有任何区别!”
池欢的歇斯底里更是让秦骆觉得,她是在用过度反应掩饰自己的心意。
说来可笑,离婚以后,秦骆也终于想起来,曾经的池欢是怎么卑躬屈膝地讨他欢心,卑微地想要祈求一点他的爱意和垂怜。
他不否认自己曾经的冷淡无情。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该伤害绾宁的啊!
两人较着劲儿,几乎撕扯起来。
池欢气不过,用力要抽走自己的手腕,身上过于宽大的外套却陡然滑落,竟露出一片充满了痕迹旖旎的脖颈!
细瓷一般的白,和暧昧的红交相呼应,刺得秦骆心底一阵苦涩。
秦骆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亲眼在池欢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留下的吻痕!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从他的心头燃起,种种极端的情绪一瞬间充斥在他的胸腔,激得他快要失去理智。
“池欢!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池欢的余光也触及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她冷冷地甩开秦骆的手,把外套裹好。
“如你所见,我跟别人出去过夜了。”
“你跟别人睡了?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