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睁开朦胧的双眼,乔安模糊的影子在她面前重叠成了好几层。
她怔了一下,随即摇头。
不够,还是不够,她还没有醉。
没有醉,那些痛苦的事,就会一直停留在脑海里,不断疯狂的挑战着她快要崩溃的神经。
池欢一把甩开乔安的手,攥紧了掌心的酒瓶,摇头道:“别问,什么都别问,今天就陪着我喝,行吗?”
说到最后,池欢几乎已经带了哭腔。
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颓丧的池欢了,就连当初和秦骆离婚,她也能做到那样斩钉截铁。
能让池欢这么痛苦的事,到底是什么?
乔安心里发酸,知道池欢不想说的话,她再问也没用,索性把酒瓶从池欢的手中夺了过来,自己狠命的灌了一口。
“行!今天什么都不说,咱们姐妹俩,不醉不归!”
酒吧外,一辆黑色的卡宴,缓缓停在了门口。
后车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冷的脸,冷硬的下颌线将本就淡漠的五官勾勒得越发凌厉。
这时,一个人影从酒吧中疾步走了出来,看到卡宴的瞬间,快步走到后车座外。
“沈总,乔小姐和池小姐都喝醉了,正在酒吧的卫生间里吐。”
沈庭轻嗤一
声。
几分钟后,喝得烂醉的池欢和乔安,被那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出了酒吧。
当两人被塞后车座的瞬间,呛人的酒味钻入鼻翼中,沈庭眉心微拧,视线从满脸醉意的两个女人脸上扫过。
池欢的面孔在染上朦胧醉意后,却越发美得惑人。
沈庭微微歪了歪头,随即唇角轻扯出一丝森冷的弧度。
“开车,回酒店。”
……
公寓中,沈宴正坐在地毯上,用一块裹上了肉的宠物零食,将团团从笼子里给哄了出来。
陪了团团一整天,它总算是对沈宴消除了一点戒心。
看着团团一步一步,缓缓的从笼子里走出来,沈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乖,来爸爸这里,等一会儿妈妈回来了,我们让妈妈看看,团团已经完全好了,好不好?”
“我们给妈妈一个惊喜!”
想着一会儿池欢回来,看到团团已经恢复,她该是多么的开心,沈宴唇角的笑意便忍不住扩大。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有信息到。
沈宴顺手拿起,当看到是沈庭发来的信息的时候,他眉心微拧。
顿了一下,还是点开了信息内容。
对话框中,顿时跳出一张照片,沈宴将照片放大,当
看清照片的瞬间,他双眸猛地一颤。
有些模糊的照片中,池欢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全身都藏在被子中,只露出赤裸光洁的双臂。
握着手机的指尖猛地攥紧,沈宴浑身颤抖着,墨色瞳眸中瞬间蕴满愠怒。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零食,夺门而出。
当他冲到楼下的瞬间,一条短信,紧接着跳了出来。
花园酒店,1308。
沈庭深吸一口气,快速走入浴室中,拆下外骨骼打开花洒,将自己从头到尾仔细的清洗了一遍。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刚刚触碰池欢的时候,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当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重新将外骨骼穿戴好的时候,耳中正好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沈庭眉峰微挑,视线扫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沈宴来的速度,比他预想中要快的多,他还真是,在意这个女人呢……
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尚滴着水的头发,沈庭缓步走到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一记拳风裹挟着初冬的冷风,骤然朝着自己的脸上揍了过来!
沈庭躲闪不及时,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下意识踉跄几步后,他一把扶住门口的柜子稳住身形。
而那个丝毫
没有情面和分寸的男人,早已经冲进了房间中,朝着床上的女人直奔过去。
“欢欢!欢欢!”
沈宴急切的呼喊着,看着躺在床上的池欢,他双手微微颤抖,这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去掀开被子。
身后,传来沈庭的冷嘲声。
“怎么?不敢看?你怕看到什么?”
“闭嘴!”
沈宴怒喝一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后将被子缓缓掀开一角。
当池欢穿着牛仔裤的腿印入眼中的时候,沈宴感觉到自己脑袋中嗡的一声。
他扶着床脚坐了下来,将被子掀开,一把将池欢死死的抱进怀中。
直到这一刻,他的思绪才恢复了清醒。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沈宴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仿佛被插了一把刀子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冷静的思考。
以至于他忘了,自己的亲大哥,高贵冷傲的沈庭,其实根本没有男人的能力……
“呵呵……”
沈宴将头埋在池欢的脖颈中,半晌后,忽然笑出声来。
随后,他抱起池欢,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沈庭伸手,忽然拦住了他的路。
“沈宴,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池欢怎么样?”
“你,行吗?”
沈宴轻笑一声,视线挑衅
的,从沈庭的下半身拂过。
这一记轻蔑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刃,将沈庭向来引以为傲,却又单薄不堪的自尊心,顷刻间化的粉碎。
他面容扭曲着,一把揪住了沈宴的衣领。
“沈宴,别忘了你小的时候,答应过我的事!这一次,我放过池欢一马,你如果还要一意孤行,下一次,我保准会让你最怕的事情发生!”
闻言,沈宴眸色猛地一震,抱着池欢的手指猛得收紧,细白的骨节根根分明。
“你敢!”
沈宴冷声说着,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歪着头,冷凝的视线,从自己大哥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冷笑着开口。
“如果池欢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当然了,临死之前,我也得拉上沈家,拉上你,一起给我们陪葬!”
“沈宴,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敢忤逆我!”
沈庭怒吼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的火药味道。
这时,怀中一直因为醉酒而沉睡着的人,忽然动了动。
池欢只觉得眼皮一阵发沉,宿醉后的脑袋晕晕沉沉,疼的厉害。
朦胧中,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池欢怔了怔。
“沈宴?你怎么来了?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