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声传入耳中的瞬间,沈宴茫然的张了张双唇,随即他唇角忽然勾出一抹笑意,眼底似乎有泪光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无法看清。
别墅中……
池欢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脚边放着已经挂断通话的手机,耳中却还在不断回响着沈宴的声音。
她以为,在听到沈宴声音的时候,她可以保持自己的理智,冷静的告诉他见一面。
可当听到沈宴声音的那一刻,她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那种日思夜想的思念,早已经刻入骨髓。
从听筒中传出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将她的心,绞的越来越疼。
直到最后,她只能仓惶的挂断了电话,唯恐自己的脆弱被曝露出来……
在地毯上坐了很久,池欢才挪动酸麻的双腿,回到了床上。
一觉醒来,她的双眼已经肿的如同两颗桃子一样了,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副样子,池欢忍不住蹙了蹙眉。
门外,传来了陆修言的提醒声。
“池欢,我们该走了。”
池欢应了一声,快速洗漱完毕,为了掩饰自己哭过的双眼,又难得的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
等到达约定好的餐厅时,已经快到中午。
按照提前商
量好的,陆修言坐在了斜侧方的桌子后,从池欢的位置上看,他正好被一棵金橘树挡住了,不至于被沈宴看到。
而从陆修言的角度,又刻意清晰的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方便他随时出现,保护池欢的安全。
一切准备停当,池欢的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她坐在位子上,静静地望着落地窗外的人流,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她浑身猛地一僵。
一个高大的人影,便从头顶落下。
“欢欢……”整整半个月了,他每天每夜都在思念着的人,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刻,什么孩子,什么陆修言,他通通不想去管,眼里心里,只有这个,让他思念了这么久的女人。
池欢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狂乱的心跳,抬眸,想要对着沈宴,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可还不等她动作,胳膊被人猛地拽起,随后,她便被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真的是你,欢欢,你真的回来了……”
沈宴颤抖的说着,直到真的把她抱进怀里的这一刻,他才终于清晰的意识到。
池欢,是真的回来了。
他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将头埋入她的脖颈,有
无数的话想要告诉她,可最后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句,“我真的很想你……”
听到这句话,池欢僵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抱着她的人。
“欢欢,怎么了?”沈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察觉到池欢脸上冷漠的神情时,他眉心蹙紧。
下一秒,池欢冰冷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你和秦韵,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
闻言,沈宴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解释,可话还未说出口,他视线朝着周围扫去。
正是午休时间,餐厅里的人很多,有不少人的视线,此刻都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沈宴不知道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秦昊,或者他老婆派来的人。
如今,他正准备将计就计,在拿到秦昊投资的同时,也撇清自己和秦韵的关系。
因此,眼下他只能暂时忍耐,先顺着秦昊的计划行事。
如果他现在和池欢说出真相,万一被秦昊派来的人发现,那他的一切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看到沈宴愣在原地不说话,池欢眼眶瞬间一红。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沈宴,你告诉我,你和秦韵,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宴的
唇角崩成一条直线,半晌后,他沉声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马上……马上就要结婚了……”
闻言,池欢身形猛地一晃。
她伸手扶住桌子,颤抖着继续问道:“所以,秦韵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是。”
沈宴痛快的回答着,可眼底却飞速涌上一层痛苦,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想要去触碰池欢,可指尖刚刚伸出,却又猛地缩了回去。
他不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了所有的计划……
没有想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痛快,池欢心底恍若被扎了一把刀子,疼的快要滴血,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猛地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拭去了,仰首冷声问道:“秦韵肚子里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四个月。”
池欢冷笑一声,“所以,在我被绑架之前,甚至在我们举办婚礼之前,你就已经和秦韵在一起了,是吗?”
沈宴没有说话,他只是凝视着对面的人,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心疼的快要无法克制。
两人对视着,池欢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一刻,觉得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她都
觉得无比后悔,自己竟然会那么爱,那么的爱过他!
“沈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池欢轻声问着,声调没有一丝起伏,恍若只是和往前一样,平静的在和他商量,晚上要吃什么。
可她眼底的冷漠,却刺痛了沈宴的心。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心里无声的大喊着,不是!不是这样!
可池欢却并未察觉到他痛苦的眼神,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淡声问道:“沈宴,你真的爱过我吗?”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在池欢诧异的眼神中,低声说道:“可是,我也爱秦韵,而且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能对他们母子不负责任……”
“孩子?”池欢挑眉,冷嘲的看着面前的人,“所以,你之所以选择秦韵,是因为她怀了孩子?而我子宫受损,无法怀孕,所以你就放弃了我?”
沈宴看着池欢痛苦的眼神,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可池欢却猛地将手抽了出来,半晌后,她才了然的点了点头,自嘲的笑道:“是啊,我不能怀孕,拿什么和秦韵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