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桃子尖

最后的两个字,余烟带着软软的尾音,说真心,又带着几分像玩笑般的恶作剧。

有时候说什么字眼并不重要,语气才重要。

她以活跃的语气说暧昧,是想进一步试探如今的凌镜尘,和她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凌镜尘顿住了。

心里因这两个字涌起了一种荡漾的悸动。

若要具体形容那种感觉,就像突然闯入了绝美的画境时的心情。

可远离她的是他,若现在把心情显露于表,多丢人。

他刻意忽略,问她别的:“读书?读什么?”

余烟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满意。

他只要不是直接拒绝就行,因为忽略和沉默,在某种时候就是一种顺从。

余烟说道,“读了很多书呢,和做生意有关的都读了,奶奶还给我请了私教学习数学和文学,外语也在学,每个月都会有考试。”

说到这里,余烟努了努嘴,“外语好难,根本不会,我想用谐音来记,还被奶奶打手心了,说那样学不好。”

这样的话题是凌镜尘的舒适区,他笑了笑,“没有给你请外教?”

“请了,还找了一群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外国友人住在了咱家里,可是……”

余烟说话间,把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说话,“那些外国人不仅没有教会我说外语,还被我带着,学会说宁山那边的方言了!”

说完,她觉得自己还挺有成就感,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看似轻松的话题里,又藏着余烟的小心机。

借着话题来进一步肢体接触。

氛围这么好,他如果不愿意她这样,就会动一动肩膀,或者抬起手来,用比较温柔的方式来杜绝与他的接触。

可是,如果他愿意,就一定会任由她的手臂继续搭着。

而肢体一接触,女人身上的淡香气裹挟着酒精的气息在鼻尖周围萦绕。

这种感觉就像在给本性里的情欲在做按摩,舒服,还逐渐让他有了一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而余烟笑得那么欢,这也给出了他开玩笑的余地。

“我听听你都教了外国友人什么方言。”

余烟就马上说起他们都熟悉的方言,然后又说,“我也学会几句外语的。”

凌镜尘:“什么?”

“我不敢说,我怕你把我推开。”

“那是什么?”

余烟笑:“hello、thankyou,ol,hot,Iloveyou。”

凌镜尘的视线顿住了。

他突然乱想,又觉得自己不能那样。

这几个单词,他都能想到她是在什么情境下学会的,简单的你好谢谢,小朋友都学得会。

ol,是一个很广义的形容词,年轻人夸奖彼此时很常用。

hot,这两年,他看过金城的天气预报,夏季热的厉害,去年到了40度。

而Iloveyou,更是常见。

外国人来到国内,也会学“我爱你”这三个字。

可是。

余烟看他的眼神实在是有点粘,就像有一种无形的绵绵细丝。

可是猛然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若自己能察觉到余烟的眼神,不就等于他也在看她?

“哥哥,你干嘛那么震惊?”然后余烟就问了,“是觉得我太笨了,就只学会了这么几个?”

凌镜尘的睫毛缓缓眨了眨,“这些不想学,也可以不学,等你足够强大,想和你联系合作的人,会主动学习你熟悉的语言,来和你接触。”

“哇,我们想一起去了。”

说到这里,余烟拿起一杯酒,“我们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后,余烟又说,“那继续玩。”

这次是余烟先输。

凌镜尘问她:“奶奶的身体好吗?”

余烟答:“那肯定很好啊,我每天都看着呢!”

第二次余烟又输。

凌镜尘再问:“父母亲的身体怎么样?”

余烟也认真回答,“爸爸比较操劳,去年住过一次院,妈因为这件事也劳累了不少,最近不打麻将了,做起了营养师,给爸爸研究食谱和养生。”

她说话时,凌镜尘瞥了眼面前的酒杯,很多酒杯空了,服务生又过来给满上。

他和余烟都喝了多半瓶了。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

余烟嫁入凌家,只要不改嫁,现在就是凌家的人,叫公公婆婆为“爸妈”再正常不过,可她越是这样认真的叫,越是让他的心海不平静。

这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种,是他和余烟结了婚,然后两人在这里谈论爸妈的身体似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便点点头,“好,我们继续。”

他输。

他都把酒喝完了,余烟还是没问他问题,而是盯着他看。

凌镜尘侧眸:“怎么了?不问了?”

余烟把骰子放进骰蛊,“再来一次,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凌镜尘顺从她。

这次余烟摇的很认真,把骰蛊放在耳边摇,摇好后,说:“四个一。”

打开后。

骰蛊里就剩下四个骰子,也都是清一色的红点。

凌镜尘突然不知该震惊这小丫头的技术是什么时候练的,还是该忐忑,她想问什么。

余烟想把酒给他放在面前,问题也随即抛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过我?”

“你是不是因为想着我,才会刻和我相似的人偶!”

愉快的气氛就被余烟这样的问题给打破了。

男人放在嘴边的酒杯顿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余烟瞧着他那怔然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刚过完新年的时候过来吗?”

“是意意从这里带回了一个像我的人偶,我认出了,那是出自你的手,镜尘哥哥……”

凌镜尘把酒喝了下去。

这一杯下去,似乎就完全上了头,晕眩感不仅强烈了,浑身也更是觉得热。

他直接解开了衣袍的腰带。

余烟凑近他,“你回答我!”

为了听答案,她是凑在他面前问的。

怕他听不清,又离他格外的近。

凌镜尘靠着靠背,瞧着她晶莹闪烁的脸。

当内心的想法被她戳穿,当看到她的表情,不是揶揄,而是忐忑、不安,就像那刚出生离开母亲的小羔羊,实在是可爱。

余烟怕他不回答,又着急的听答案,“凌镜尘……”

那张就像桃子尖的小嘴,真特么诱人。

“凌镜尘,你……唔……”

忍特么不了了。

男人抬起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嘴送到了自己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