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麟眼眸微缩。
如今他花费了诸多精力,也没能找到那孩子,就算萧易多给他二十年时间,又能如何?
可是萧易递出方寸造化炉,他也不敢不接。
牧雪麟深吸一口气,低沉道:“若二十年内,雪麟无法找到那孩子,便会自行到墨奘跟前请死。”
牧雪麟沉着脸色,双手接过方寸造化炉来。
牧雪麟这个态度,让萧易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
他自知自己这样逼迫牧雪麟,是没有道理的。可是他就要离开元魂大陆了,总要有个人顶着压力好好为他寻找那孩子。
而这个人,萧易选中的便是牧雪麟。
萧易眯眼道:“那孩子如今尚小,确实不易寻找,所以我给你二十年时间!若干年后,待他元魂觉醒,势必不同俗辈。只要你有心,定可找到他。”
牧雪麟眼神一震,眼中掠过一抹喜色,顿时感激道:“多谢萧天魔指明方向,我一直没想到这点。”
萧易淡淡道:“我也是刚为生馨、生悦觉醒了元魂,方有所悟。我萧易的孩子,注定不会是平凡之人。楚涵冰的天赋和血脉之力,比之灵嫣更甚,她所生之子,也必定更为出众。”
牧雪麟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问道:“若那孩子成魔了,我当如何?”
萧易森冷一笑:“不管他成为什么样,你都不可以杀他!若你找到他,将他送到凌幽阁即可。往后之事,便不需你过问了。”
萧易护子之心,牧雪麟已经领会,当即郑重道:“雪麟知道了。”
萧易没在多言,转身便是离开了牧城主殿。
第二日一早,萧易便领着众人,回归了万魔城去。
第三天黄昏时,天空中不时传来雷动之声,却无雷光闪烁。
半个时辰后,骤然万丈霞光突现虚空,聚成一条通天之道。
“通神之路出现了!”
“没想到,老朽在有生之年,还能目睹通神之路出现此乃人生之大幸啊,呵呵呵。”
“萧天魔,你这就要去九天世界了吗?唉,真是太遗憾了,人家还没有睡过你呢!”一女子红粉堆面,故作骚态的说着,她刚做作完,迎面便是飞来七八双拳脚踢打在她的脸上。
一众青春洋溢的少女,揍得那红粉女子惨嚎不已。
“以后你再敢侮辱我男神,看我赵樱怎么收拾你!姐妹们,咱们走!”
打完人,一个大姐大模样的俏丽少女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带着其他女子飞快离去。
在赵樱等人离开后不久,那坐地惨嚎,妆容尽散的丑态女子,忽然身躯一震,一双眼眸惊凸而起,紧接着身形便是倒地开去,肉身化为一滩黑色血气,诡异散逸消失,只剩下一堆血色衣裙,留在地面。
而这一切,赵樱并不知情。
圣域,万魔城。
萧易十位夫人、一众亲友,俱都在列,她们眸子里,俱都含笑荡漾着泪光。
萧易的心绪,也有些复杂。
重回九天,一直是他的目标,如今终于要得以实现了,自然是大喜之事。
可眼下,也要与众人分别,再见之期,无人可知。
别时方知情深重,万般不舍在心头。
“外公,爹娘,各位夫人,你们保重。”
“小易呜呜。”
“夫君,我们会好好的!”
“生馨、生悦,要乖哦!为父会在九天世界,为你们搜集各种好玩好吃的,你们要加油修炼,早些来找爹爹要礼物哦!”
“呜呜,爹爹,生馨会乖的。”
“呜呜,生悦也会乖乖的,爹爹也要好好保重。”
“墨奘、果儿、令之,好好修炼,替为师照顾好为师的家人。”
“师父,您放心,但凡我墨奘性命还在,便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师父,果儿亦可以性命保证!”
“令之也是!”
萧易微微一笑,咧嘴道:“甚好!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了。我这便走了。”
说完,萧易不在逗留片刻。
万般不舍,终须一别!
身形一纵间,萧易飞快的没入万丈霞光中
圣海上空。
雪凝泪水湿颊,哽咽道:“公子,雪凝也会好好努力,争取早上登上九天的!雪凝对自己说过,这一世哪怕只能给公子做仆人,雪凝这一生也要留在公子身边”
万魔城城务府一处墙顶上,余茗伊、刑鹊二人并肩而坐。
“这家伙终于走了。”刑鹊恨恨的说道。
余茗伊轻笑道:“是啊,唯一一个看过你身子的人,就这么走了。”
刑鹊满面羞红,嗔瞪道:“茗伊,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余茗伊坏笑了两声,随后眼神里却有些怅然的说道:“你说,若我当年像音秀那样,今天的我会是怎样?”
刑鹊一怔,问道:“你是后悔了?”
余茗伊摇头道:“也算不得后悔吧,只是觉得,若是当年我也依附于他,兴许我们余家也能有重兴之时。如今,呵呵没机会了。”
刑鹊拍了拍余茗伊的肩头,笑道:“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多想了。”
余茗伊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天星王朝、南域大兽山中。
“阿狼,你快看!那天边有一道好漂亮的彩虹呀!”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光着身子骑在一头浑身血色毛发的高大血狼身上,指着天边极远之处,惊喜的叫道。
男孩座下的血狼狐疑的抬起狼头,看向天边之处,摇头道:“少主,阿狼没有看到什么彩虹啊!这也没下雨,也不可能出现彩虹的。”
男孩却是固执的扁着嘴巴道:“就有!就在那!你快骑过去,我要抓彩虹。”
血狼无奈一笑,道:“那不行。主人说了,她没有回来之前,我们是不能离开大兽山的。再说了,就算真有彩虹,少主你也抓不住它啊。”
男孩生气道:“那你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血狼摇头道:“不知道。”
“唉”
长长的叹息声,从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嘴里发出,让血狼既是觉得好笑,又莫名觉得心疼。
它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
它只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个主人,是个女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