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着那一截元磁龙脉的枝条,楚天坐在凉亭中,仔细思索了一整个白天。
他心中早就有了决定,只是他还在仔细的思索事情的前因后果,思索一切没能想到的细节。黑漆漆、沉甸甸的枝条在楚天手指尖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化为一团黑色的旋风“呼呼”的舞动。
突然“啪”的一声,这条极其柔韧,足以承受数十龙力而不折断的枝条整个炸开,被楚天手上巨大的力道震得粉碎。
“秀儿书读得很好,但是阅历真是差了一些。”楚天轻笑着:“元磁龙脉,天地元磁之力孕育的后天灵脉,如此灵物,力量堪比真正的天地真灵,最细嫩的枝条,没有数十龙力根本难以折断。”
“这在药典上,也是有记载的。”
“秀儿只急着辨认这是不是元磁龙脉的一部分,可忽略了,就几个无风峡谷最底层的灵修,倾尽全力还不见得能发出一龙力攻击的小人物,如何能折断一条元磁龙脉呢?”
“这,分明就是有鬼嘛!”
楚天笑着喃喃自语,双手轻轻一拍,满手黑灰随风飘散,轻盈的落入了老金桂的树冠。
一道淡淡的银光突然落在了楚天面前,背着一个拳头大小包裹的鼠爷气喘吁吁的“啪嗒”一下趴在了茶桌上:“有鬼?哪里有鬼?哎!是女鬼罢?生得漂亮不?大不大?圆不圆?白不白?唷,丫丫,你长大了,几年不见,可以嫁人了!”
鼠爷艰难的爬起来,将脑袋伸进茶壶,“哧溜”一口,将热腾腾的茶水喝得干干净净。
“鼠爷!”楚丫丫先是被神出鬼没的鼠爷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心头的惊吓消去,听到鼠爷说她可以嫁人了,顿时羞得面孔通红。
“鼠爷!”楚天也是一阵惊喜,数年前,一行人逃出金氏族人的追杀后,鼠爷就自告奋勇,前去通知、探视楚天身边的一应兄弟。原本大半年就能回返的鼠爷,居然在外逗留了三年多。
如果不是对鼠爷一身古怪的本领有着充分的信心,楚天真担心他在外出事了!
“诶,累死老子了!”鼠爷艰难的将背上用自己蜕去的一层皮毛制成的包裹解了下来,四脚朝天的躺在了茶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天哥儿,找个宽敞的地方,鼠爷这几年辛苦啊……鼠爷从不知道,偷东西,还能偷得浑身抽筋的!”
“那些天族的家伙,真正是贪婪无比,真正是刮地三尺,哎,他们的库房里,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鼠爷挑花了眼睛,搬得浑身抽筋,折腾了好几年,哎,哎,哎,还有这么多宝贝没能搬回来!心痛啊,心都在流血啊,鼠爷的肚皮真是不争气啊,这肚皮若是再大一些,能搬回多少好东西啊?”
一边说着,鼠爷一边打了个饱嗝。
或许是刚才吞下去的一壶热茶彻底撑爆了他的肚皮,鼠爷打饱嗝的时候,几颗人头大小的宝石化为点点寒光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这些宝石通体晶莹,色泽赤红,内部有无数红光犹如片片云霞飞舞,通体温度高得吓人。楚天伸手碰触了一下几块宝石,以他如今的肉体强度,都觉得手指被烧得疼痛难当!
要不是缩手的速度快,楚天的皮肉都差点被这几块宝石烧焦一块。
“好家伙!您这几年,感情是去……”楚天看着一脸“憔悴”的鼠爷,不由得笑了起来。
“少啰嗦,赶紧找个大一些的地盘,鼠爷带回来的,可都是宝贝!”鼠爷一咕噜的站了起来,两只前爪飞快的舞动着:“哎,乢州楚氏的基业,怕是没了。天哥儿,你是楚氏嫡系,要多积攒些家业,以后传给你的儿子、孙子、重孙子……”
鼠爷细长的尾巴轻快的甩动着,他“呵呵”傻笑道:“鼠爷还等着,帮你抱孙子、重孙子、灰孙子哩!”
楚天呆了呆,也笑了起来。
他手一点,这两年他积攒下来的,膻中穴中那颗宝珠吐出的,那种青幽幽亮晶晶的灵晶全部飞出,在鼠爷面前堆成了不大的一堆儿。
鼠爷眼睛一亮,张开嘴想要吞下这些灵晶,但是他张开嘴后却呆滞了半晌。
很是恼怒的看了楚天半晌,鼠爷沉声道:“天哥儿,你是故意看鼠爷好看么?肚皮撑爆了,赶紧帮鼠爷腾出位置来,不然看着好东西,吃不进去,难受哩!”
楚天笑了,他抓起了鼠爷接下来的小包裹,一点紫光在他手指尖上急速跳动。
炼天炉六大火门开启,一股可怕的吸力喷薄而出,无数点灵光从银色包裹中飞出,瞬间没入炼天炉内巨大的空间。紫色表面漂浮着一层淡淡黑色的火焰急速跳动着,好些天才地宝刚刚进入炼天炉,就迅速化为一缕缕庞大精纯的奇异能量被炼天炉一口吞下。
楚天不断的和炼天炉的灵识交流,让他口下留情,不要好的歹的全部给吞掉了,起码那些最有价值的宝贝,得给他留下来。
鼠爷看到楚天手中的那一点紫光,他眼睛一亮,张口喷出一道喷泉一样的灵光,迅速没入了紫光中。又是无数的奇珍异宝犹如洪水一样拥入了炼天炉。
楚天看得是眉飞色舞,炼天炉都轻微的颤抖起来,不断的发出一阵阵轻快的轰鸣!
骤然间,楚天在无数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中,见到了好几块和红云炉中取出的灰色残片一般大小,其中两块体积甚至更大了一倍有余的灰色残片!
还不等楚天回过神来,炼天炉已经犹如疯魔的喷出一道紫火,将这几块灰色残片一口卷了下去。
“嗡”的一声,炼天炉内的紫火,已经有三分之一的火焰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一股让楚天都觉得心悸、恐惧的气息从炼天炉内涌出,他膻中穴内的那颗宝珠表面骤然闪过一抹神光,宝珠轻微的震荡着,似乎在为炼天炉的异变而欢欣鼓舞!
天知道鼠爷这几年走了多少地方,偷了多少东西。
总之,等鼠爷将他肚皮内九成九的存货吐出来后,月亮都已经挂在了头顶上。
鼠爷舒舒服服的将那一小堆青色的灵晶吞了下去,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后,又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楚天的肩膀上,细长的尾巴轻轻的在楚天的耳朵孔内掏摸着。
“鼠爷,我这里有件事情,你跟我合计合计。”
“本来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了,您回来了,这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楚天笑着,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一说话,就说到了朗月西沉,东边一片红光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