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占魁和曹连魁一直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吴攸,见吴攸再次向他们行礼,只是歉歉身,没有说话。
他们之所以找吴攸,原来是曹氏三兄弟的老父亲身患风湿痛顽疾。多年来,兄弟三人遍请名医诊治,不得缓解,近来老人风湿痛再次复发,疼痛难耐,彻夜难眠。
自从吴攸来到山庄,他们一直就派人暗中观察,早就知道了吴攸医术高明,为山庄不少人治好了顽疾。又听彭老三讲吴攸是来此寻找雪莲,为其父治疗风湿痛的。恰遇其父风湿痛复发,无计可施之下,抱着试试的态度,想让吴攸也为其父亲诊治。并表示他们这里正好收藏有几朵上好的雪莲,可用于为其父治病。
吴攸一听,暗暗高兴,他正愁没有接近河湟四雄的机会,这可真是瞌睡人遇到枕头了。
为了不引起河湟四雄的怀疑,吴攸没有立即答应,表示据他了解风湿痛非常顽固,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治愈此病,但如有足够的雪莲,他可以确保缓解老人的疼痛,使他不那么受罪。
曹元魁三人没想到吴攸如此的自信,非常高兴,让彭老三自己回去,三人带着吴攸来到后院。
后院较前院略小,只有北侧和东侧有两排房屋,但都建造的非常考究。一个老仆见曹氏三兄弟带着吴攸进来,赶紧掀起门帘,引四人进入北面的正房。
只见屋内一个身材高大,骨瘦如柴的老人侧躺在炕上不停的哼哼,两个老仆正在为老人按摩。
一个年龄较长的老仆见是曹氏兄弟进来,起身道:“老爷这会疼的厉害,我正准备去请庄主过来。”说着两眼不停的打量着吴攸。
吴攸也不等曹氏兄弟招呼,主动上前查看老人的病情。只见老贼头脸色蜡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正疼的直哼哼。由于疼痛,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吴攸认真的检查一番后,拿出一粒药丸喂进了老贼头的嘴里,并嘱咐老仆注意保暖。
在吴攸给老贼头检查时,曹氏三兄弟围在吴攸身边,紧盯着吴攸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
曹氏兄弟的一举一动吴攸都看在眼里,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喂完药后,起身告诉曹元魁,他刚给的是止痛药,可快速缓解老人的疼痛,但此药不可久服,服过三四次后就不再起作用,要想有效控制疼痛,还需用雪莲重新配制药。
曹元魁一听,立即让曹占魁去取雪莲。
吴攸的药果然效果明显,还未等曹占魁取药回来,老贼头就已经不再哼哼,疼痛明显减轻。
警惕性很高的曹元魁上前边询问老人的情况,边一手搭在老人的腹部,偷偷查看有无异处。
吴攸明白他是在查看吴攸有没有趁机用毒。看到曹氏兄弟如此小心提防他,吴攸知道今后一定要倍加小心,可不能被他们发现破绽。他此时绝不是曹氏兄弟的对手,惊影步法只适合小空间内的腾挪躲闪和短距离的逃跑。他现在身处贼人巢穴,如被他们发现,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了取得曹氏兄弟的信任,他要配些真正有用的药。
吴攸见老贼此时状态不错,又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突然,吴攸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他隐隐觉得老贼体内似乎有些异常。
这半年来,他一直在研究那本关于巫术的书,老贼体内的异象,有些像是人中了蛊后的迹象,但又跟书中所说有所不同。如果是中了蛊,可从老贼的脸上身体上都沒有发现这种迹象呀。
这是吴攸研究那本书以来,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发现蛊的迹象,他一时无法确定。再说他知道用蛊在巴蜀地区比较常见,可在这河湟地区却是异常少见。
这里的人别说见过,就连听说过的人都不是很多,怎么会在这么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体内发现呢。
就在吴攸走神的一刹那,曹元魁已发现了吴攸有些异样。疑惑的道:“有什么不妥吗?”
曹连魁听曹元魁这么一问,也发现吴攸的表情有些异常,满脸疑惑的看着吴攸。
此时,吴攸没有隐瞒,示意二人外出说话。曹元魁和曹连魁疑惑的跟吴攸出了房间。
一到院子,曹元魁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友快讲,老父情况不好吗?"
“刚才我为老庄主检查时怀疑他老人家被人下蛊了,但是不敢确定。”
二人一听,均是一愣,互相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吴攸见二人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而且曹氏兄弟是事先知道的。
曹元魁略一迟疑后说道:“想不到小友年纪轻轻,见识不小呀,竟然懂得蛊术。”
说着长叹一声接着道:“既然你已知道了,我兄弟也就不再隐瞒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山庄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家父和我兄弟都不认识此人。此人一来就蛮横的提出了一些要求,要我们为他做事。我们当然不肯答应,于是双方就动手了。不想此人武功非常高强,且功法诡异,我们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控制。家父和我兄弟身上都被他作了手脚。如不能每月按时服下他留下的解药,就会出现浑身冒汗、头昏眼长、胸闷、四肢无力等症状,那种感觉真是……”
曹元魁说到这,摇摇头,不愿再想起那种痛苦。
吴攸大吃一惊,没想到曹氏父子如此高手,竟有人能一人打败他们父子,还在他们身上下了蛊,这该是怎样恐怖的高手呀,他深深意识到了山外世界的艰险。
“来人给我父子下蛊后逼我们为他做事,也不知他在哪里,每半年会通过鸽子传来解药。如不按他所的吩咐办事,就不会给解药。这三十几年来,我父子受尽了折磨,也曾偷偷找人解蛊,但此蛊非常厉害,都没有成功。小友如能帮我父子解了此蛊,我兄弟定当厚谢。”
“在下对蛊术略知一二,定当尽全力试试,但却不敢保证能解得了此蛊。如要解蛊,我需观察一段时间,掌握此蛊的活动规律,好对症下药。”
三人说话间,曹占魁归来,手里拿着三个锦盒。
曹元魁接过锦盒,递给吴攸,道:“这是三朵雪莲,你先用着,不够再说。”
吴攸恭敬的从曹元魁手中接过锦盒。只见每个锦盒里都有一朵精心保存的雪莲,而且每个都是上等货,且保存的非常好。
在吴攸检查雪莲时,曹元魁将刚才的事向曹占魁简单作了简介。曹占魁一听,也是非常意外,不时打量着吴攸。
兄弟三人商量一番,给吴攸在东侧厢房安排了两间房屋,一间住人,一间用于制药,并嘱咐老仆照顾好吴攸,如吴攸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
此后的几日,曹老爷子服了吴攸的药后,疼痛明显缓解,精神也好了很多。吴攸每日数次观察蛊的活动情况,对照书中所记研制解药。
四天后,曹老爷子用了吴攸配为他配置的风湿痛药后,他的病痛痛得到了有效控制,已能下炕活动,精神好时,会跟吴攸聊会天,详细告诉吴攸蛊活跃时自己的一些感受。
有了老爷子的配合,吴攸很快就掌握了蛊的活动规律,对如何配药也渐渐有了清晰的思路。
在这期间,曹氏三兄弟多次过来了解进展情况,根据吴攸开出的清单,采集齐了配药所需的物品。有雄黄、巴豆、麝香、桑根、蓝青、犀牛角、羚羊角、六畜血、苦参、丹顶红、干鸡粪、生石灰等。
见都是些解毒和毒性很强的药物,曹氏兄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明白以毒治毒的道理,也没有多怀疑。但是干鸡粪是什么作用,却很是不解。这时已不容他们多想,很快都备齐后交给了吴攸。
此后的十几日,吴攸不再外出,整日呆在屋内,专心研究。为了给吴攸创造一个好的研究环境,曹氏兄弟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吴攸。
吴攸每日除了研制解药外,也没有放松自己的修炼,因没人打扰,他可放心的在屋内练功。
在吴攸入住这里的第一晚,他就发现有一只老鼠在屋梁上活动。因为有曹老爷子和老仆也住在院内,他不方便用哨声控制老鼠,于是配制了一些草药,拌在食物中喂给了老鼠。
老鼠吃了吴攸配制的草药,慢慢像失了魂魄似的,紧跟在吴攸身后,不再离开。吴攸接着训练老鼠为自己衔一些小的东西。
经过几日的训练,老鼠已能靠气味,按照吴攸的意思寻找吴攸藏起的东西,并衔到吴攸跟前。
半个月后,吴攸配制成了解药,他让老仆叫来了曹氏兄弟,他要给老爷子解蛊。
很快,曹氏三兄就来了,听说要给曹老爷子解蛊,个个显得异常兴奋。为了不让消息外泄,他们支走了老仆,只是三兄弟留下来协助吴攸。
吴攸告诉他们,解蛊过程可能会非常的痛苦,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