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时候,经常手里捧着语数外,严肃的表情下其实在看书桌底下压着的漫画书。
姜善和张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咱们不是来营救幸存者的吗,现在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张政内心疯狂吐槽,嘴上却也只敢比蚊子叫大一点声。
哪里有幸存者,连他们都快变不幸的标本了。
两人藏在书本底下悄悄话,姜善深呼吸:“我现在想起之前收音机里的话,你还记不记得他提到过什么‘锈菌’手稿的东西?”
张政:“……”记得什么,他现在被连番吓得已经快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善现在努力搜索所有的记忆,争取找出一点应对眼前局面的线索,“你是京港本地人吗,对这座图书馆了解多少?”
张政顿了顿,木然道:“我告诉你一个常识,京港百分之九十都是外地人……”人人都向往美丽繁华的京港,怀揣梦想、争先恐后进来——当社畜打工族。
张政不巧是社畜的一员。
姜善尴尬:“不好意思,冒犯了。”从前的姜善跑半里路都费劲,打个工而已,何必来京港。
她总觉得,揭开这座图书馆的秘密,或许才是关键。
“老魏一定已经在想着救我们,我的老魏……”张政和尚念经一样哼哼唧唧念着。
——
魏远揭开了后备箱
但这东西,魏远清楚比固话机更久远,这是科研所技术人员复刻的世界
1843年发明。
魏远把东西抱出来,放到车身外面开始发传真,“我需要东郊这座图书馆的资料,马上传输给我。”
传真机那头回应的比魏远以为的要更快,旁边的电话机直接狂响了起来。
技术人员把这部传真机改良成了单线电话,科研所那边可以直接打过来,魏远接起,里面传来的声音令人胆寒:“东郊图书馆?你要那里的资料干什么?”
魏远顿了顿:“郑所……”里面传出的声音竟然是所长本人。
“你怎么会动用这部传真?”这明显不是寻常会用到的通讯渠道,所长敏锐感觉到事态有问题。
魏远顿了顿,转头望着图书馆大门,“我这边有紧急情况需要查阅关于这座图书馆的资料,尤其是曾经在这里的工作人员。请所长批准。”
“你人在哪儿?”郑所有不祥的预感。
事到如今,魏远也没什么瞒着了,本来这次事情的发展就出乎他意料。
“我们正在图书馆出任务……”
“出任务?!”郑所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八度,甚至有一种气急败坏:“谁让你去的?你怎么不报告?”
魏远道:“事态紧急,我们以为这里有幸存者。”而且之前根据魏远的估计,这次的行动根本还达不到出动的标准,所以才没有上报。
郑所那边沉默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那里怎么会有幸存者,那里……”
郑所不再说话,更像是说不下去。
魏远下意识捏紧话筒:“东郊图书馆怎么了?发生过什么?郑所?”
郑所的语气明显比平时沉重几分:“你们去了几个人?现在赶紧回来。”
魏远:“……”只可惜根本回不去了。
郑所见魏远沉默不语,隐隐有点倒吸口凉气:“你们、进去了?”
魏远再次用沉默回答一切。
“你!”郑所似乎罕见地被气着了,他说道,“魏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行事鲁莽了?”
魏远一向深思熟虑,这样一句话不说就行动的作风根本就不像他。
“郑所。”魏远也下沉了声音,“东郊图书馆并不在我们规划的几个危险区域内,为什么这里会发生如此异常,到底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郑所竟有些无言以对。
要不是因为这座图书馆并没有在警示名单中,魏远也不会真的就这么带着自己的队员送过来。
如今更像是送人头。
直到半晌,郑所才迟疑地轻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异常?”
魏远持着话筒,他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自己的同伴最后发出的呼救。
“我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具备攻击性的‘生物’,并且似乎无法被人‘看见’。”无法被看见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这才导致所有人一瞬间都身陷险境。
科研所一辈子就是研究生命科学,与各种古怪难以解释的现象打交道,可是当魏远说出这个描述和形容,对面郑所还是惊得很久没说话。
信息量有点大,具备攻击性,无法被看见。
“这、这已经超出我们目前调查的事件范围了……”郑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远说道:“目前所有发生的异常事件都与侵蚀现象有关,我认为这里也一样。”只不过是一种他们还没来得及掌握的情况。
“现在京港卫队在执行别的任务,无法支援你们……”郑所现在也无能为力。
“先告诉我东郊图书馆有关的事,”魏远原本也没打算有支援,“越多越好。”
郑所沉默了一下:“我让小朱把资料传给你。”
只听一阵机器蜂鸣的声音,几页纸从传真机中吐了出来,魏远立即拿起就看。
这家图书馆的人员信息极为简单,“现在的图书管理员就是这座图书馆的所有人?”类似于一家公司的老板,同时也是员工。
“东郊图书馆已经经营不善很多年,中间也申请过几次扶持基金,但是这家图书馆实在太老了……设施也陈旧,根本留不住顾客,经营财报上一年比一年亏损,所以后来连扶持也很难下拨了。”
即使是红十字也不可能一直扶持一家经营不善的图书馆。
“听说因为实在没钱雇员工,管理员就把自己的家人也带进图书馆,帮着他一起经营。”
说是一起经营,其实就是偌大的图书馆一个人整理不过来,总需要帮忙。
魏远大概可以想象到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了。
“后来发生的事……是一桩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