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莫以书会突然爬起来跑出去, 所以根本没人反应过来拉住她。
到底是母子,还是迟衡最先反应过来追上去。
围观的众人也跟着跑出去凑热闹,想看看莫以书到底跑出去是干什么了。
正值夏季夜晚最热闹的时候, 大家吃了晚饭出来转转路吹吹风, 沿河有很多人。
乍然之间, 听见有人喊:“跳河啦, 有人跳河啦!”
刚从孟唯宁家院子出来的人群便霎时间一起往河边涌过去。
孟唯宁和伏铭也听见了,相视一眼, 急忙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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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书确实跳河了, 迟衡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投入了河水中。
河岸的人连忙着急地叫起来, 迟衡纵身一跃, 也跟着跳了下去。
孟唯宁和伏铭追出来的时候,迟衡已经拖着莫以书从台阶那边游了过来, 其他人帮忙将人拉上岸。
苏荷媛却只是远远地站着,带着微笑,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妈!”迟衡顾不上别的, 一上了岸就拍着莫以书, 想让她把水吐出来。
莫以书好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的河, 所以已经晕了过去。
迟衡拍了一会儿,莫以书吐了一点水出来, 但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才真的慌了。
这应该算是救援的黄金时间了,他虽然懂,但是因为太过慌乱,反而显得毫无头脑,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一个劲儿地喊。
周围围观的群众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诸如“这是无颜面对孟家了吧”、“看起来好像是醒不过来了”、“该不会就这么没了吧”、“这就是自作孽啊”。
……
孟唯宁有过短暂的犹豫,但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她还是很快决定过去帮忙。
不管莫以书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作为一个医生,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那样违背医德,以后她也没脸去见她爸。
伏铭跟着过去,见孟唯宁蹲到地上,很快做出了解决措施。
过了一会儿,莫以书就呛着水慢慢醒了。
她第一眼先看见迟衡,后来才看见孟唯宁。
看见孟唯宁那一刻,她像是看见了鬼一样,尖叫着一把抓住迟衡。
倒也没说出什么骂人的话,只是一直瑟瑟发抖,抱着迟衡。
孟唯宁眉头微微一皱,起身对迟衡道:“带回去洗个澡,喝点姜汤,早点睡觉。”
然后便毫不犹豫地跟伏铭离开。
这时苏荷媛才娇滴滴地走到了迟衡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阿衡,吓死我了,我们快回去吧。”
但她心里却在想着,早知道就不让迟衡带她出来看戏了,免得还救了莫以书一命。
她真的完全搞不懂孟唯宁这个人,莫以书都那么对她了,她居然还要救她,脑袋怕是缺根筋。
这不是圣母是什么?
脑袋没问题的人,都会选择看戏吧,就这样还上去帮忙,关键人家迟衡都没请她帮忙,自己就主动凑上去了。
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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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唯宁和伏铭回到了孟家老宅,刚刚还一片拥挤热闹的院子此刻已经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而且变得很安静。
外面的世界还是一片热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她一开始不想主动说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大家都只是看客,只会用言论将事情发酵变大,但不会去关心事情本身。
她说出这件事,也不过是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莫以书突然回来,她害怕这次又像上次一样,才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但她同时也有点庆幸,还好她回了西和,遇见了莫以书也回来,否则真让莫以书传出什么来,到时候就算自己解释,大家也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影响。
还挺难办的。
说到底,不管莫以书原本有没有打算传流言污蔑自己,污蔑爸妈,现在她的一切后果,都是自作自受。
刚刚她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救了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在这件事情上,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从前还想搞得迟家破产,但现在她还没有什么举动,迟家似乎就已经破产了。
而如今莫以书变成这样,她觉得,过去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她不想再跟莫以书和迟家有什么瓜葛,至于以后莫以书在西和怎么生活,那都不关她的事。
而且,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莫以书应该在西和也传不了她家的坏话了,说出去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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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才吃到一半,现在回来再继续都凉了。孟唯宁回到桌边看了看,将其中几样不可以放到第二天的菜拿去热了热,又把凉掉的米饭加了蛋和火腿小葱花做成炒饭。
伏铭忙着收拾院子里的狼藉,刚刚被人群搞得,花花草草都被糟蹋了一点。
炒饭香味飘出来的时候,伏铭也懒得收拾了,连忙就去洗了手准备吃饭。
今天这这一出戏整得大家都很累,伏铭倒还好,就是肚子饿了。
他本来就忙了一天,晚饭还没吃上几口,莫以书就跑过来闹,他总不可能一边吃饭一边看戏,未免有点太没看戏素养。
因为又解决了一件让人烦躁的大事,孟唯宁心里很开心,也很松快,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便对伏铭说:“明天咱们去买个烤肉炉子,我给你做烤肉吃好不好?”
伏铭一听烤肉两个字,眼睛瞬间像狼见到猎物一样发出惊喜的光芒。
作为一个纯正的肉食动物,他对肉的渴求远远大于对其他所有食物,因此,一听烤肉便觉得,口中的炒饭好像也都不过如此。
“那能买多点牛羊肉吗?”伏铭舔了舔唇,“一说这个,就怀念西北,西北的牛羊肉……什么时候我带你回去看看。”
孟唯宁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馋虫上来的模样,好像也很可爱。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会做的都可以给你做。如果我不会的话,我可以学,但是可能就做得不怎么好了,你别嫌弃就没问题。”
孟唯宁想了想,又补充到:“就是这里工具不太齐全,比如烤箱什么的就没有,你别太为难我就可以。”
“那怎么可以?”伏铭说,“你是医生,偶尔做做饭倒还行,天天做顿顿做,多浪费你的这双手。”
“这有什么的,谁都得穿衣吃饭,况且我又不是临床医生,要拿手术刀,没那么讲究。”孟唯宁宽慰他,给他夹了个丸子,“快吃吧,等会儿又凉了,再热就真的不好吃了。”
伏铭便不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认真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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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线还没全部检修完,这毕竟全部都要更换的话,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几天时间,伏铭就先捡着必要的先弄上了,以便晚上睡觉可以照明。
昨晚睡觉有老鼠,伏铭今天特意睡觉前就把门缝全都堵上了,免得万一待会儿又有老鼠钻进来恶心人。
孟唯宁今天不算很累,洗完头洗完澡,没有用吹风机吹干,而是拿了条毛巾坐着慢慢擦头发。
伏铭堵完了门缝,转身就看见安安静静坐着擦头发的孟唯宁。
她的头发长长的,很柔顺,看着就感觉,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伏铭迈步走了过去。
孟唯宁歪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忽然手上的毛巾就被夺走了。
“我帮你擦吧,你肯定手酸。”
伏铭的声音落下来,孟唯宁也就放任他去。
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她确实这样举着手久了也挺手酸的。
伏铭的动作比她本人还要温柔很多,倒不像是给她擦头发的,而是给她按摩的。
孟唯宁舒舒服服地享受着伏铭的专属服务,慢慢就变得昏昏欲睡。
刚要闭上眼养神,伏铭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这感觉,就好像一首好的钢琴曲,却刚好在高、潮的部分戛然而止,又像是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把枕头抽走了。
总之,就让人心痒痒,又很不爽。
“伏铭……”孟唯宁迷迷糊糊地叫了他一声,却又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似乎,是想叫他继续来着。
“栀栀。”伏铭温柔地低声喊她,弯下腰来,双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
嫩滑的皮肤,就像煮好了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这手感,比摸头发还要让人上瘾。
孟唯宁困得不行,他的双手托着她的脸,她就顺势找到了一个着力点,干脆埋在他双手里,似乎就想着,这么睡过去。
“怎么办。”伏铭按了按她的嘴角,“我又想吻你了。”
话音刚落,就抬着她的脸,照着人唇上亲过去。
就像是果冻一样软嫩,还有点香香甜甜的味道。
伏铭只这么吃了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孟唯宁原本还迷迷糊糊地犯困,被他这么一亲,瞬间就不困了。
刚刚眼睛还闭着,这会儿却一下睁开了,看见伏铭闭上双眼,沉沦地亲吻她,
她眨了眨眼,觉得好像这感觉似乎还不赖,便开始回应他。
也许她不该回应他。
只不过刚做出回应,伏铭就像是鞭炮瞬间被火点燃了似的,亲吻的动作和力气都变得比刚刚凶猛。
孟唯宁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了,脑袋一直往后仰,脖子也跟着有点酸了。
她想张开嘴叫他温柔点,却像小白兔给大灰狼开了门。
吃到了……
软软的滑滑的。
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片子,她有点顶不住了,变得贪婪起来,渴望更多。
大床是柔软舒适的,孟唯宁躺下去的时候,甚至想主动点脱掉睡裙。
但明显有人比她更着急,不待她有动作,就比她先动了手。
孟唯宁就感觉,一个暖炉烤遍了全身。
“没有雨伞。”伏铭埋在她脖颈处,呼出团团热气,“用嘴可以吗?手呢?”
孟唯宁晕晕乎乎地想,他在说什么鬼话呀,什么雨伞什么嘴呀手呀的,想要干嘛?
“也许,我的嘴更温柔。”他说。
孟唯宁还没想明白,也还没回答。
伏铭忽然离开了她的脖颈,脑袋往下。
那是……
孟唯宁一个灵光乍现,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她哪有那经验,害羞死了,吓得马上就要弹起来,被伏铭按住了。
“你不试试吗?”他问。
那……
孟唯宁心口狂跳。
要不试试?
见她不回答,伏铭就自动当成她默认了。
他低下头去。
孟唯宁握紧拳头,闭上眼。
“吱吱吱……吱吱……吱吱……”
老鼠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就好像在她耳朵边上叫,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这个声音。
“老鼠……伏铭,老鼠又来了。”
孟唯宁吓得一下夹紧腿,想要跳起来。
“嘶……”
伏铭吸了口气。
“你谋杀亲夫啊。”他说。
孟唯宁一瞬间脸臊得红成猴屁股,却又被老鼠的叫声唤醒意识。
“你快去看看,哪里有老鼠。”她说,“别又跑到床上来了。”
“操。”伏铭低骂了一声,“明天吃老鼠肉。”
孟唯宁:“……”
今天有电,开着灯,伏铭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老鼠,最后却在窗户边上找到了。
他就说,他堵那么严实,怎么还可能有老鼠钻进来。
“这窗户关上就不透气了。”伏铭微微皱起眉头,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外面,“要么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快睡吧。”
明天一定得去买老鼠夹子,弄死臭老鼠。
伏铭咬牙切齿地想。
没道理他一个西北砍王,接二连三被老鼠坏了好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了。
孟唯宁犹豫着,叫他也睡觉。
虽然她害怕,但哪舍得就让伏铭这么站着替她守。
“没事,我热得慌,睡不着。”伏铭安慰她,“一身燥气。”
孟唯宁品了品,大概明白他为什么燥热,便羞得不敢跟他争论,乖乖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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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唯宁还在做早饭,伏铭就跑街上去了。
她以为他急着去买什么需要用到的修理工具,却没想到,她早饭做好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担心他来这边才这两天还不认识路,便打了电话给他。
没想到,他说:“我找了半天,好多店都没开门,想买几个老鼠夹子,愣是没买到,还要等会儿,要不我买两包老鼠药得了。”
“你这么急着去买那些干什么?”孟唯宁有点好奇,“现在确实还没开门,我们这里的店铺开门都比较晚的。”
“我弄死臭老鼠,免得一天天坏人好事。”伏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怨念,似乎还带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倒也不用——”
孟唯宁本来想说,倒也不用这么生气,转念一想,他说的话好像也有点太直白了吧。
瞬间她又觉得羞,便立即改了口:“那你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点泡菜,就到早点铺子买就可以。”
“好,一会儿买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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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伏铭终于回来了,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看起来像是装了什么作案工具,满满当当的。
孟唯宁不免好奇:“你这是买了多少?”
“二十个。”伏铭一脸愤愤的表情,“我每个地方都放,它要再敢来,看我不弄死它。”
孟唯宁:“……”
多大人了,跟老鼠置上气了。
小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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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伏铭就把买回来的二十个老鼠夹子放了,每一个老鼠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他都放了老鼠夹子。
看着遍地都是金属闪光的杰作,他满意地挑了挑眉,拍了拍手下楼去。
孟唯宁已经又开始打扫卫生了。
她好像停不下来,昨天修剪了花花草草,今天又开始整理墙壁窗户上的灰尘。
“放好了?”孟唯宁看见伏铭从楼梯上下来,就顺便问了一句。
问完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自己也在期待什么?
期待什么呢,期待昨晚即将发生的,却又没来得及发生的事吗?
就这么简单想了一下,她就感觉。
真是糟糕,她似乎真的有点期待。
她把这个归于自己现在年纪慢慢大了,所以需求也大了,是正常的反应。
毕竟以前,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就连看片都是单纯为了解压,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想法。
伏铭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冲她咧嘴笑道:“放好了,看谁还敢坏我好事。”
孟唯宁:“……”
你就不能委婉点吗,为什么要那么直白。
孟唯宁心里羞恼地想,她还是第一次呢,总会害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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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是,晚上伏铭根本就没有机会。
下午准备晚饭的时候,孟唯宁来了例假。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做了家务有点累,还是情绪太过波动,她居然有点小腹疼。
伏铭哪里舍得让她再做晚饭,给她按摩了一会儿小腹,就跑下去接手厨房。
孟唯宁躺在床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快黑了。
小腹疼痛缓解了一点,她便打算起床下楼去看看伏铭在干什么。
手机被伏铭放在她的枕头边,也不知道现在这会儿几点了,她就顺便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除此之外,还看见有一条陌生的号码发送过来的短信。
电话号码显示归属地是西和,内容却是:你真的觉得,伏铭像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吗?
孟唯宁一愣,根本想不到,在西和,会有谁给她发这样的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的内容这么奇怪,又这么让人感觉到不适。
孟唯宁眉头一皱,总感觉有人恶作剧,或者故意想要挑拨她和伏铭之间的感情。
而这个人,会是谁呢?
迟衡?
孟唯宁除了想到他,也想不到别人了。
但迟衡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个,之前都没有。
难道他对昨天莫以书跳河这件事无法释怀,所以就这样想搞得她跟伏铭也不痛快。
孟唯宁懒得搭理迟衡,直接删掉了短信,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走到卧室门口,手机一阵震动,还是刚刚的那串号码,发来了一条新的短信。
这一次的短信,就要比之前的那条短信内容更多更丰富。
孟唯宁本来都懒得看,打算直接删掉的,但又被好奇心吸引着,看了两眼。
短信里说到:
伏铭根本就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简单,事实上,他真的很擅长伪装自己,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男人形象,从而吸引你的注意和喜欢。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从在清楼遇见你的第一面,就已经开始诱捕你了。你以为,你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好男人,殊不知,他却是那条最会伪装的蛇。
他冷血,残酷,阴狠,根本不像你想象之中那么好。他甚至也很有耐心,步步为营,等你一点一点地沦陷进去。
你以为,那些不经意的接触,其实都是他精心布局的结果。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可他没让你知道这些吧?
他是不是装作慢慢对你动心的样子?是不是装作日久生情?是不是装作温柔绅士?是不是装作单纯幼稚?
你别被骗了。
伏铭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永远都是猎人和猎物,而不是爱人对爱人的真心。
如果有一天,猎物被猎人吃掉了,你觉得,你还剩下什么?
不如你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瞒着你不让你知道的?
只需要看他的表情,和回答你这个问题的速度,我相信,你就会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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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就到这里为止,很长的一条短信,大段的文字。
孟唯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还看完了。
看完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完了的第二反应:这人到底是谁?他说的这些都是编的吧?
她又开始纠结,是不是迟衡发的这条短信了。
她总感觉,迟衡那个脑袋,说话不会这么有条理又这么清晰。
难道是……苏荷媛?
如果是苏荷媛的话,孟唯宁就更疑惑了。
苏荷媛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这个人是想提醒自己,苏荷媛跟她不是朋友,不至于这样。
如果这些是假的,那么这个人就只是单纯地想要破坏她和伏铭的关系,苏荷媛也没有这个必要。
孟唯宁想了想,犹豫删掉还是不删掉。
她很信任伏铭,但却又对短信的最后一句话记忆深刻。
要去问他吗?
万一是假的,他应该会很生气,再也不理自己吧。
如果是真的,孟唯宁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半晌,她打开了门,刚走出去,伏铭就听见了声响,抬头冲她笑道:“醒了吗栀栀,肚肚还痛不痛?”
这么……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