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俩人一时难分高下,赵含章出声叫住,赵二郎和北宫团圆默契的互相给了对方一脚,对撞后飞身跃下,齐齐落地。
赵二郎好奇的打量北宫团圆,“阿姐,她是谁?”
赵含章笑道:“这是北宫将军的爱女,北宫团圆,她可厉害了,剿匪有功,现在是军中的校尉。”
赵二郎眼睛一亮,挖她,“你要是来我军中,我可以给你参军当。”
北宫团圆目光微闪,“果真?”
赵二郎点头,“你功夫好,又是北宫将军的女儿,骑术一定也好,要是去打吐蕃和西羌,你有大用。”
“我成亲后你也用我吗?”
赵二郎:“你成亲以后要辞官?”
北宫团圆摇头,“我不想辞。”
赵二郎:“那除非你身怀有孕,不然都是要服从军命的。”
北宫团圆就忐忑的看向赵含章,“陛下,小臣可以继续在军中效命吗?”
赵含章点头笑道:“自然可以,军中的女兵虽不及男兵多,总量却也不少,她们和男兵一样可以晋升。”
北宫团圆大松一口气,对这门亲事没那么抗拒了,再看赵二郎也顺眼许多。
只有赵二郎还一无所知,他一根筋,打完就想起自己要问的事,从怀里拿出那张电报给赵含章,“阿姐,你看电报,先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让我照看师姑,给她走后门进学堂教书?”
赵含章伸手拿过电报,一目十行的扫过,脸色有些怪异,“师姑?”
“是啊,先生的妹妹可不就是师姑吗?”
赵含章收起电报笑道:“也不算错,你将客人安排在何处?”
“在家里,成伯招待他们。”
赵含章点头,“那你这段时间还是继续住在宫中吧,正好,团圆和谢女郎都是第一次来洛阳,你带她们四处走走,逛逛,明日让她进宫来,我考校一番,若她果然如谢时说的那样博才,便是太学也进得。”
赵二郎高兴的应下,这才扭头和北宫团圆说话,“你想去哪儿玩?洛阳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北宫团圆看了一眼母亲后道:“今天打得不尽兴,洛阳有没有马场?我们到马场里拿上枪再较量一番。”
“你也擅用枪?”赵二郎兴奋起来,“好呀,洛阳有马场,但那太远了,洛水边有很宽敞的草地,我们去那里决斗。”
赵含章心动起来,“好啊,我和你们一起去。”
王氏连忙劝道:“你是皇帝,怎好总是跑出宫去呢?”
“阿娘,皇帝才要多看看外面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困境才好替他们解决问题,总是留在宫中,耳目岂不鼻塞?”
“你有百官,他们会替你看,替你听,哪里需要你亲自去?万一遇到刺客怎么办?”
赵二郎拍着胸脯道:“阿娘放心,有我呢,没有刺客能近身。”
说完觉得不对,道:“不对呀,阿姐的功夫比我还好呢。”
王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们难道要和一群刺客比武功吗?”
赵含章立即道:“阿娘,庭涵两日没回宫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王氏顿了一下,这才没再反对,只是有些抱怨,“你怎么总是给他出难题,到底是什么政务,还需要皇夫亲自去做,我上次见他黑眼圈都出来了,一问才知,他一天也就睡两个时辰,总是这样,身体可怎么熬得住?”
赵含章想说自己最近也忙得只睡两个时辰,但她不敢说。
既然要去洛水边上,干脆把谢向荣也带上,她对这位谢女郎也很有兴趣。
谢父和谢母自然想跟着,曾越一口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去问听荷。
听荷则去问赵含章。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让他们跟着吧,也让他们看一看外面世界的女孩子们。”
听荷笑着应下。
赵含章经常出宫,洛阳的百姓都习惯了,并不会清街,只是曾越会让人护卫左右,在两边道路提前设防,还放了不少便衣侍卫,车队会很快就经过街道。
谢父和谢母坐在马车中,马车跟在队伍后侧,俩人撩起帘子看向两边,除零星几个下跪磕头外,其余人都躬身站在两侧,目光炯炯的追着前面的马车走。
谢父疑惑:“圣驾经过,百姓怎能不跪?”
谢向荣道:“因陛下怜民,时常出宫查探民情,所以特许百姓见帝不跪。”
甚至因为见皇帝不跪,现在百姓去衙门见官也不必下跪,新律法中将以下告上、妻告夫的杖刑和流刑也给取消了。
谢母蹙眉看她,“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是不是又趁着我们不注意跑到外面学堂去听课了?”
谢向荣柔顺的道:“母亲,这些事邸报上都有写,父亲是学堂的老师,每日都有一张邸报。”
谢父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对对,邸报上有写,我就说隐约间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谢母就不再说话。
这边一家三口的对话很快传到前面王氏的马车里,她皱了皱眉,“这谢家夫妻比之北宫夫人差远了。”
青姑笑着给她泡茶,将茶壶放在炉子上,有个固定的铁环,不仅炉子固定着,茶壶也是固定的。
王氏小声嘀咕道:“谢女郎想去学堂听课,显然是个好学的孩子,她竟拦着不给去,要是二郎有这份上进心,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青姑笑道:“或许是因为谢女郎是女子吧。”
“女子怎么了,我们家三娘说了,天下男女一半,女子顶半边天,三娘也是女子,她现在还是皇帝呢!”
“是,是,娘娘也是女子,还是太后呢。”
王氏瞬间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即便半年过去了,她依旧沉浸在这份喜悦中不可自拔。
哄王氏高兴了,青姑就撩开帘子吩咐宫人,“选几个机灵的去照看谢家夫妻,多和他们提一提范侍郎和陈侍郎。”
宫人应下。
王氏哼哼道:“是要好好教一教他们。”
借着撩开的帘子,她看到二郎和北宫团圆骑马跟在赵含章后面,俩人也不知在聊什么,脸上都是笑容和兴奋。
王氏心中欢喜,小声和青姑道:“我觉得这次多半能成。”
盼赵二郎成亲,她可是盼了很多年,偏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急,倒显得她很急切似的。
以前还有赵铭等人帮着一起催,可自三娘登基之后,赵铭他们也都不催二郎,看那意思,竟是二郎成不成亲都一样了。
“大郎孝期结束,听说也在说亲了,我们家二郎得赶在他之前生下长房长子,这才能更顺理成章的继任族长。”
青姑忍不住“哎呦”一声,“娘娘,您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啊?”
“这事我能记一辈子。”王氏道:“上蔡伯的爵位是不用抢了,但族长的位置只有一个,必须得是我们大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