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楚本来是打算金予空出来后再看他一眼才走的,最后实在受不了陆森这个瘟疫的纠缠,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好不容易才甩开了陆森上了司机的车,喻楚楚松了口气,对于陆森,她一直是避之不及,小时候,因为两家人的长辈来往比较密切,加上都是独生子女,家长总是喜欢开玩笑,说喻楚楚长大后要嫁给陆森,这样的玩笑开多了,陆森便把喻楚楚当做是自己的私人物品,用他的话来说:“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
小时候喻楚楚特别怕陆森,陆森比她大三岁,大孩子总是喜欢抓弄年纪小的孩子,喻楚楚没少被他欺负到哭鼻子然后回去找爸妈,所以,对于陆森,喻楚楚是有多远躲多远,然而陆森总是像一块狗皮膏药的紧紧粘着她,即使她到剧组拍戏,陆森也时常到剧组来给她探班,以前媒体还报道过小仙女喻楚楚有个形影不离的小骑士。
后来,陆森考上了美国的一所大学,喻楚楚才得以解脱。
直到喻楚楚在游轮上对金予空一见钟情和之后金予空像谈判一样的求婚。
喻楚楚的父亲是个生意人,没有哪个生意人是可以拒绝像金予空这样的大人物当女婿的,最关键的一点,喻楚楚追随金予空的决心是那么的死心塌地。
陆森是在喻楚楚和金予空举行婚礼的前天晚上得知的消息,当时打电话过来先是威胁加警告喻楚楚不要跟金予空结婚,不然会回来大闹她的婚礼,到后来,警告威胁的声音变成了乞求。
喻楚楚是真的害怕这个大魔王回来闹她的婚礼,当时就将他拉黑了。
第二日婚礼举行,喻楚楚激动之间又有些提心吊胆的,还好婚礼一切顺利,大魔王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今日在商场见到陆森,喻楚楚的心情很是复杂。
喻楚楚正回忆着一些往事,忽然收到一条微信消息,喻楚楚点开一看,意外看到发送人是金予空。
简单直白的两个字,略带命令的语句:回家。
看到这条信息,喻楚楚高兴坏了,金予空的意思是他今天会回家是吗?
她发了条语音过去:予空,我今天去逛商场了,现在正往家赶,我在家等你哦!
喻楚楚心情大好,提醒司机开快点。
喻楚楚回到潮碧园的别墅,她一从车里下来,安姨远远看到她腿脚好似不便,连忙过来帮她拎东西,担心的问:“太太,您的脚怎么了?”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
安姨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她眼睛亮了下,乐呵呵的告诉喻楚楚:“太太,金先生回来啦。”
洛梨瞪大眼睛,金予空竟然比她先到,他不是还在商场里跟那些老板吃饭吗?
喻楚楚好像崴的脚突然好了似的,拔腿往屋里跑。
安姨在后面担心的喊:“太太,小心别把脚再歪了。”
金予空站在二楼的玻璃阳光房里,正在接电话,他身上穿着喻楚楚在商场看到他时的那一身深蓝色西装,西装口袋别着一支钢笔。
喻楚楚悄悄走近,从后面搂住男人硬实的腰。
金予空挪开手机低眸一扫,便看到喻楚楚仰起来的那张溢着俏皮的笑容的脸儿,她的眼睛眯起,眸子里淬着透过玻璃房射进来的黄昏下美丽的色彩。
金予空挂了电话。
喻楚楚松开他,绕到他面前。
“予空,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喻楚楚望着金予空永远只有一种眼神——痴迷。
金予空淡淡的点了点头,低头看手机,似漫不经心的问:“今天去哪了?”
“去商场逛街啊,我还看到你了呢,我叫了你只可惜你没听见。”
听到喻楚楚这么说,金予空微感讶异,这一点他倒没留意到。
他语气淡淡的问:“和谁?”
“啊?”喻楚楚摸了摸头,今天金予空跟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竟然主动问了她两个问题,他可是,平时她发信息都懒得回的人。
她弱弱的说:“和阳姐。”
“阳姐是个男的?”金予空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挑眉道。
喻楚楚愣了一下,她隐约察觉到金予空似乎知道什么,是不是看到她跟陆森在一起了啊?
喻楚楚莫名的心虚起来,即使她跟陆森没什么,在金予空审视的目光下,她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好像偷情被抓到了的感觉。
“本来是和阳姐吃饭的,后来阳姐走了之后,就遇到了一个朋友。”
金予空淡淡的看着女孩低垂的眉,长而卷翘的睫毛掩住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仿佛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带着胆怯。
金予空并非没有察觉,喻楚楚对自己反而像是那种对着严父的感觉,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本以为她从小的家教就教育她要端庄优雅,可今日在商场远远一瞥,第一次见识到喻楚楚也有会撒泼的一面。
金予空收回视线,这时,助理给他发送过来一条链接,修长的手指点开一看。
喻楚楚见金予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眉头深深皱起,她心中忐忑了一下。
然后,金予空迅速拨打了个电话,将手机移到耳边,对着电话里头的人儿冷冷的下命令:“把新闻撤了。”
金予空边说边从喻楚楚旁边走了过去,喻楚楚感觉有一阵寒风擦过,连带着心底一凉。
喻楚楚正想会是什么新闻令金予空这么生气,正要拿出手机看时,阳姐电话打了进来。
“丫头,我走了之后发生什么事了?看新闻挺精彩啊?”阳姐在电话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
“什么新闻啊?”
“好像被撤掉了,应该是金予空干的吧,就是有人拍到你在商场偶遇金予空叫他被忽视,然后伤心欲绝给你的青梅竹马骑士投怀送抱,网友说金予空冷落娇妻,不过你跟陆森在公共场合能不能注意点,我看那些照片都心惊胆战的,都能想象金予空的头顶一片绿,你老公看到了不生气?”
“什么呀,我跟陆森没什么,我当时脚崴到了,我也不知道陆森为什么会出现,哎呀,怎么办,予空一定是生气了。”
喻楚楚兀自焦躁了起来。
“你跟他解释解释呗,你对他的一片痴心应该没人会怀疑吧?对了,我给你买了个小礼物,记得查收哦,喂……妈的敢挂我电话!”
喻楚楚拖着崴着的脚一拐一拐的下了楼,阳姐迎面走来,笑吟吟的:“太太,该吃饭了,先生已经在等着了。”
喻楚楚笑了笑,安姨扶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安姨看喻楚楚的左脚的脚裸都肿了,十分担心:“太太,您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没事的。”喻楚楚一颗心全扑在金予空身上,哪还顾得自己的脚。
金予空坐在餐桌前,正拿着一张英文报看,听到动静,斜睨了眼正被安姨扶着走过来的喻楚楚。
俊秀的眉眼一敛。
喻楚楚坐到了金予空旁边的位置。
男人的视线依旧盯着报纸,冷冷的嗓音飘了过来:“脚怎么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喻楚楚漫不经心的,她现在脑子里琢磨的是该如何跟金予空解释,脚上的疼痛感早被她抛掷脑后了,她看着金予空那张神情深沉的脸,他总是面无表情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令人摸不透,所以,他现在有没有在生气,喻楚楚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到底在不在意她跟陆森的事情呢?
“记得看医生。”他将报纸放下,身体往前倾了倾,拿起筷子,准备要吃饭的姿态。
虽然男人的关心轻描淡写的,仔细一听像是客套之下的关心,但喻楚楚心底还是很开的心,她笑着应了声:“好的。”
她夹一块肉放到金予空碗里,想了想,叫道:“予空。”
金予空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和陆森的事情不是记者们说的那样,他就是从小跟我玩到大的哥哥而已,今天在商场崴到脚了,恰好遇到他,他帮了我。”喻楚楚一鼓作气说完。
金予空脑子里闪过她跟陆森对峙着吵架的画面,冷冷“嗯”了声没有再说话。
喻楚楚瞬间又摸不着头脑了,他这轻飘飘的反应,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呢?
“予空,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她弱弱的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
男人又是轻飘飘的喃了声,喻楚楚却有种他根本就没当回事的感觉,不由得失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