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的盯向他手里。
果然,靳曜拆了包装,剥出里面的袋子,然后递向她。
“什么?”
“暖身贴。”靳曜说,“医生说红糖水配合这个使用效果更佳。”
南昭:“……”
她拉开袋子瞄了眼……还有两包别的。
“上楼吧。”靳曜不觉有他,叮嘱她,“会用吗?那上面应该有教程,你自已研究一下,先贴一个,睡前再喝一杯红糖水。”
“…………”
南昭抱着暖身体噔噔噔跑上楼,耳尖已经红的不能见人。
……他真的好讨厌啊!
回到房间后,足足缓了好一会儿,脸颊和耳朵上的热度才褪下去。
南昭抿了抿唇,换上睡衣后在小腹那儿贴了一片。
其他的和卫生用品一起收到床头柜里。
心不在焉的盯着紧闭着的柜子,她出神了片刻。
半晌,觑了口气。
她按着小腹弯身从床底把行李箱拉出来,找出尘封已久的便携式懒人支架,夹到书桌上,找好角度,把手机放上去。
然后翻出作业摆好,检查了一下着装,将睡衣领口理整齐,拨通了微信视频。
那边一如既往的很快接通。
镜头晃了几晃,男生线条凌厉且流畅的下颚先映入眼帘。
紧接着,是整张脸。
南昭撑着下巴,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她发现,打视频有了各种角度局限,她如果偷偷摸摸的看他,他是发现不了的。
南昭不由精神一振。
她试探着问,“靳曜哥,你能听的到我说话吗?”
女孩子软软的嗓音响起。
靳曜低低的“嗯”了一声,“听得见。”他问,“暖身贴弄好了吗?”
南昭小声回,“弄好了。”
“嗯,那就写作业吧,有不会的随时叫我。”
南昭乖乖点头,“好哦。”
视频那边翻动纸页的声音几不可闻的顿了一顿。
靳曜眸色微深。
这句“好哦”让他想起不久前小姑娘醉酒那次。
乖的不行。
要什么都给。
恐怕把她拎走卖了,她都要拍手喊一喊。
“靳曜哥哥。”
他弯了弯唇,无声的笑笑。
南昭捂着小腹,集中起注意力,认真的解着题目。
遇到思考或者算了几遍都得不出答案的题,她就先空过去,准备等最后再一起问。
这段日子,她对靳曜在学习上多少也有了些认知和了解。
靳曜刷题的时候,注意力总是格外的专注,彻底沉浸到那个世界里。
她怕一次一次的问会打扰到他。
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去认为,天才天生而来就是天才,他们随意动一动笔,就什么都有了。
南昭虽然不算完全认同,但以前大半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她这些天看了靳曜才明白,并不是那样容易,也不是想当然的信手拈来。
她知道靳曜每晚都会刷很多题,是那些对于别人来说非常难的题,于他可能并没有那么难。
但肯定也是需要废脑子的。
他每天都安静沉着的刷题,到凌晨十二点也不一定睡。
她还没见过有破例的时候。
天才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欲戴皇冠,便必承其重。
南昭想,他比她,还有他们这些普通人,要辛苦多了。
大抵,认识他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种馈赠。
她眸光柔和,敛起心绪。
漆黑的夜晚,月光透过窗帘未遮挡的两个房间内,悄无声息的融进雪白的灯光。
手机将其连通起来,两个人都静静地坐在书桌前,笔尖沙沙作响,呼吸声融洽。
这里有两个少年,为那不算遥远的未来拼搏、努力着。
终有一天,这两条未知险阻、结局却必然光明可期的路会被走通,连成相同的方向——
少年的憧憬与未来,勇敢而无畏。
——那会是一个绝对美好、无限可能的巅峰。
……
日子一晃而过。
家长会的具体时间定在下午一点半。
教室里,同学们或高兴或愁苦的讨论着下午家里谁来给开家长会,南昭不想听。
她捂了捂耳朵,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沈念戳了戳她,关心道,“怎么啦?”
“家里人太忙,抽不出时间给我开家长会。”南昭没什么精气神的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事儿本质上也不算大。
但人人都去校门口迎家长,不论是说笑还是什么,都会显得她格外形单影只。
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小心误入了这里,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真的、真的很讨厌。
讨厌极了。
沈念“嗨”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慰她,“很正常啦,我家也忙得很,次次家长会都迟到。”
南昭看了看她。
“没事哈,我陪着你。”沈念笑着捏了捏她手臂,“我爸保守估计得大会开完才到。”
南昭扬了下眉,闷闷说,“那你不会被影响心情吗?”
“开始会,习惯就好了。”
宜中对家长会是比较重视的,入校后的那条正路两侧间隔平均的站着迎接家长的学生。
每个人身上都别着红色福带表示欢迎。
校门口也安排了按照班级举牌的学生,学生们挤满了校门口,东张西望的着找自已的家长。
南昭跟沈念也算是同病相怜,这俩人一个来不了,一个惯性迟到,两人干脆主动接下了迎接的活儿。
“这次进步了多少名?”
“年级四十多个吧,妈妈,我这次考这么好,有没有奖励?”
“说吧,又想买什么?”
“天天在学校脑袋里都想什么呢?退步这么多,你是不是上课又偷着看小说了?”
“对,这里是实验一班……”
形形色色的对话在耳边一晃而过,说是来指路,实际上家长们差不多都被自家孩子领走了。
两人蹲在离校门不远处小草丛边的路牙子上,踮着脚,晃晃悠悠的闲聊着天。
有路过同班的同学来等,就挨过来跟她们闲聊两句,顺便再问上一句,“你家长什么时候来?”
俩人默契回,“不知道呢。”
等人走了之后,南昭心情已经没那么闷了。
她悠闲地点着脚尖,调笑道,“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还有你这么个伴儿陪着我。”
“这是缘分。”沈念一本正经的拍拍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