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应该跟她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南昭收回目光,把圈出来的几道题给他看,“你帮我看看。”
“不会做?”靳曜看了眼题,几个类型都是差不多的。
南昭诚实道,“会一点,卡在了半路。不知道思路对不对。”
她这段时日里有很大的进步,但靳曜给她出的题是根据她的实力逐步往上提升的。
所以说,该不会的,她还是不会。
“把草稿纸给我看看。”
南昭递给他。
他低头看了几秒,拿起一根笔,随意在手指间转了一圈,笔尖抵住纸页,“先看这儿。”
“这步不对,”他点了点其中一个步骤,在中间截开,“差了一点,用我昨晚给你讲的那个方法。”
他边说,笔尖在纸上写着。
比起草稿上南昭较为规整的计算模式,他的笔迹有些潦草,很随意。
两种笔迹缠绕在一起,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暧昧和微妙感。
南昭走了一瞬的神儿,很快回到题目上,跟着他讲的思路走了一遍,她茅塞顿开。
靳曜说完,又带了几句另外那几个题目,“你不会的差不多都是同一个类型,换汤不换药。”
“自已再看看,嗯?”他把笔掉了一个头,递给她。
南昭接过来,思索着,嘴里无意识的拖着调子缓慢应道,“嗯……”
这就不理他了。
靳曜没忍住捏了捏她手指,软乎乎,手感好的出奇。
他又不过瘾的捏了两下。
南昭毫不留情的抽回去,“别闹,我要写题了。”
靳曜:“……”
他沉默了几秒,直接气笑了。
真行。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姑娘又凑过来戳戳他,他没什么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不理。
南昭挨过去,眼神巴巴的小声喊他,“好哥哥。”
靳曜垂下眼睫。
女孩子声音软塌塌的,犯规的过分,“靳曜哥哥,你理理我嘛。”
靳曜撑着额头,偏过脸。
南昭眸底笑靥明亮,白皙纤细的一根手指探过去,又指出一道题,“你快给我看看这个。”
学会颐指气使了。
靳曜看了她几秒,又看向题目,“……”
还是工具人。
没变。
事实就是,自从南昭知道靳曜对“哥哥”、“靳曜哥哥”这两个称呼没有什么抵抗力,几乎她一喊他就有求必应后,时不时就要喊一下。
何止男人会顺杆爬。
这个一直把自已扮演的乖乖的小姑娘得知有了个不会丢下她的靠山后,也会得寸进尺着呢。
反正撒个娇,就有人哄了。
找到他的底线在哪后,就一个劲儿的探出没什么威胁力的小爪子挑衅,反复的勾来勾去。
也不怕翻车。
靳曜给她讲完。
在南昭甩手无情撤走之前抢先把人拎了过来,捏着她下巴,似笑非笑的低眸问,“我这个工具人好用么,嗯?”
好用。
南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刚要张嘴,就被靳曜无情的打断。
“别叫哥哥,南昭昭同学,真当我看不出来呢?撒娇没用。”
南昭:“……”
被识破了耶。
南昭扒拉开下巴处的手,放在手心握了握。
靳曜喜欢和她牵手,没动。
然后就听见小姑娘语气幽幽道,“明明问了我话,又不让我回答,靳曜哥,你可真是个难伺候的小妖精。”
靳曜:“……”
“好啦好啦,这不是没忽视你吗,不闹了哈,”南昭嘻嘻笑两声,也捏了捏他手指尖,“还不是你非站那么高,我不得爬上去呀。”
不用功些怎么行。
女孩子指责又撒娇似的嘟囔着。
你太优秀了嘛。
我当然也要变得很优秀才行啊。
靳曜本就不坚硬的心里倏然软成了一池泠泉春水。
说来丢人又没出息。
他其实很早就做好了要走101步的准备。
但现在的他的小姑娘却告诉他,不需要他走一百步,99步,她在努力的向他奔赴。
他有人陪伴,不是一个人在走。
直到很多年后,到鬓发染霜,回想起来,靳曜都觉得,这真是他人生中最好的开始了。
从十七岁这一年开始,他长久漆黑一片的世界里终于升起了太阳,太阳照耀他,温暖他。
太阳主动落进了他的怀抱里。
从此繁花盛开,朝阳灼灼,生机丛生,万物生长。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后,南昭在期中考试中取得了班级14,年级23名的成绩。
她看着成绩单,险些热泪盈眶。
一场秋雨过后,前一天还让人大汗淋漓的温度仿佛一夜间就降了下来,冷的打颤。
熬过两天又回到一个正常的温度点。
下过雨后的楼道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潮气,窗上雨水淋淋,感觉看不见的水雾落到校服上,连带着沾上了潮,说不出的难受。
南昭从外面回来坐回座位,顺手推开窗户。
沁凉的小风吹进来。
多媒体前的大屏幕上展示着这次的成绩,教室里有人激动的笑,有人趴在桌子上抹眼泪。
沈念激动的抱着她手臂止不住笑。
如某人几个月的狂妄发言,南昭如今成功反超了很多人。
靳曜目光冷冷的瞥着小姐妹俩遥望未来。
梁铮翘着二郎腿看好戏,问他曜哥吃不吃糖,被反过来刀了一眼,你不如管好你同桌。
下一秒,听见南昭的未来规划里签提了句他,那春暖花开的速度,简直令人咂舌。
晚自习时,南昭把自已的成绩抄到便利贴上。
揭下书桌上旧的那张后,她按照原来的位置覆盖上去,认真在旁边写上下次的目标:
653,年级前18。
她回家里那边高考,原本两边的高考模式不一样,没办法类比,但今年那边高考也改革,试用“3+1+2”模式。
正好省了南昭这方面的忧虑。
弄完自已的新目标,她又探着身子趴过去换靳曜桌子上的,小表情认真的不得了。
靳曜靠着椅子,手臂虚挡在她身侧护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捣鼓。
他看了眼南昭桌子上写的那串数字,收回目光,懒洋洋道,“这是下次的目标?”
“嗯。”
他低笑,“计划的还有零有整的。”
“你懂什么,我这叫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