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女人就是耗不起啊,你看以前那是多傲气的一个人,临了还不是找个二婚头,还给人当后妈,真是不能作死啊。”陈芸感叹的滋滋说道。
“你说章老师结婚,你听谁说的?”李和简直不敢相信,章舒声要结婚了,而且还是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结婚。
“多新鲜,人家多大了,再不结婚,还有谁要啊,别看眼下花枝招展的,可禁不住女人老的快啊。”陈芸又从书页里翻出两张大红纸,递给李和,“喜帖人家都送过来了,这是你的喜帖,这下相信了吧。”
李和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堵得慌,他记得章舒声后来是结婚的,好像因为感情不和,没几年又离婚了,可见过得并不好。
他问陈芸,“听你口气,你对章老师的对象很熟悉嘛?你知道做什么的吗?”
陈芸有点显摆道,“这你问着人了,那男的也才刚到四十岁,老婆过世好几年了,还留了个闺女,他现在是棉纺一厂的销售科长,按职位来说也是年轻有为。就是二婚的名声着实不好听。”
李和有点替章舒声叫屈,不管是外形条件,还是工作单位,章舒声也不至于找这样的。
他也有点不忿,自己还没吃着,反而让别人捡了便宜。
或者说一直在心里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女神,突然让猪给拱了,心里不难受才有鬼呢。
再从道义上来说,这个男的最终并没有好好待章舒声,让章舒声过得并不幸福。
如果是个靠谱的男人,哪怕李和心里再不爽,也会送上祝福,可这样的男人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李和把一节课上完,直接就骑摩托车回家了。
开了门,发现院子里的鸡鸭跟过年一样,满院子的跑,满院子的扑腾,到处是鸡鸭的粪便,池塘里的水也被几只鸭子祸害的浑浊不堪。
他暗骂小威这孩子不靠谱,把鸡鸭重新撵进了笼子里,把笼子的食盆洗干净,又添了点食。
在巷口寻了几遍,也没看到小威这孩子,倒是看见了冯吸溜,就问,“小威呢?”
冯吸溜正生炉子,见李和问他话,慌忙站起来道,“卢波哥让他去乡下送货了,昨晚没回来。”
“那我院子里的鸡鸭他也没管?”
冯吸溜看李和脸色铁青,急忙道,“不是,小威本来让我管着的,可他走后,我才发现,他没丢钥匙给我,我也进不去啊。”
李和脸色稍微好了点,“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没说。”冯吸溜挠挠头道,然后又问,“哥,你有事?有事你尽管吩咐我,我也能办。”
他知道李和是个粗大腿,抱住了不怕混不开了,总比他这样天天吊儿郎当的强多了。
李和打量了他一眼,比小威机灵多了,“你把炉子生好,过来找我。”
“知道了,哥,立马就好。”冯吸溜高兴地说道,立马又蹲下身子,往炉洞里塞了更多的纸屑,最后加了点木块,扇子在出渣口扇的更猛了。
李和回了家就拿着大扫帚开始打扫院子里的卫生,鸡鸭粪便的味,那酸爽自不用提。
冯吸溜急匆匆过来的时候,很自觉的接过了李和手里的扫帚。
李和很满意这孩子的自觉性,比小威不是强的一点半点,他自己烧了壶水,泡了杯茶,慢慢喝起来。
这前院的面积也太大了,冯吸溜整的满头大汗,用袖子抹了下头上的汗,问道,“李哥,还有啥事没有?”
“你坐着,跟你说个事。”李和身子往前倾了一点,给他递了根烟,然后道,“让你办个事,不知道能不能办的来?”
吸溜精神抖擞的道,“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办好。”
“这事说难也不难,主要还是需要你保密,谁都不能说。”李和吧唧了一口茶说道。
“小威也不能说吗?”
“不能!”李和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你父母都不行。”
吸溜道,“那哥你说,我保证谁都不说,一定烂肚子里。”
李和心想,毕竟还是半大孩子,也还没问什么事,就答应的这么痛快,不过还是继续道,“没什么大事,一不违法二不违规,我需要你去帮我盯着一个人,能办到吧?”
“就是盯梢呗?”吸溜的脑子反应很快。
“对,棉纺一厂熟悉吧?”
“怎么不熟悉,跟咱才没隔着多远,那大院孩子,我们都是经常在一起打架,不怎么对付。”
“行,那就好,我让你盯得人就是棉纺一厂的销售科长,叫刑东。”李和找了一张纸,把名字写给冯吸溜看,这个名字他还是在喜帖上看到的。
“这个名字听着好熟悉。”冯吸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没问题吧?”
“哥,肯定没问题,你瞧好吧。”冯吸溜知道这是他表现的机会,要是做好了,他就算是一步登天了,瞧瞧小威现在多威风,随手就是大团结,请客吃饭花钱跟流水似得。
他也是说不来的羡慕。
李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吸溜,“拿着,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办事用的,办得好,后面再给你。”
吸溜没接,推辞道,“盯梢哪里要花钱啊。”
李和还是塞给了他,继续道,“我要你给我每天都盯着他,给我盯死了,看看他每天都是去哪里,跟哪些人接触,你都要告诉我。记住了,不要让人给发现了。记住,你只有一周的时间。”
是啊,一周后,章舒声就要举行婚礼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李和就没辙了。
冯吸溜重重的点了点头。
李和想想,又把自己的相机拿出来递给他,打开相机散光灯给关了,然后教他怎么用,最后给他说了一些盯梢技巧,“以后拍好后,就立马把胶卷送到学校给我,听明白了吧。”
他准备自己洗胶卷,如果送到照相馆洗,可能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洗出来,他可是耗不起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