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培林等人告别以后,李和驱车在附近转圈,他要亲自看一看这一片属于他的地才肯安心。
这一片地形呈三角形,虽属弹丸之地,但却处于中国黄金海岸与黄金水道的交汇处,是长江这条黄金水道的“龙头。”
坑坑洼洼的道路,低矮的平房成片,有几个楼房不是商店就是单位,最高也就二三层。
他拿着地图,基本把属于金鹿集团旗下的地块逛了一遍,越看越是欢喜。
他真的想搂着于德华好好的亲一口,居然能够独自一家拿下浦东最好的位置。
这么一大片的区域现在真正的属于他了,那在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是真的是他的了,但怎么开发也是个难题,现在不单单是建设一栋楼、两栋楼的问题了,而是牵涉到区域的建设。
不同于一般地产商的‘造房卖房’,他是‘造城卖城’了。
那么这就意味着金鹿集团旗下的金鹿地产将来要以城市基础设施投资与建设为主业,要努力朝着国内一流的基础设施建设运营商迈进。
这一片的区域肯定是要建设成智能化、低密度、生态型的总部楼群,形成办公、科研、产业于一体的企业总(分)部基地、特别是金融产业基地。
可是怎么样产生聚集效应,都是要取决于城市规划,将来是要卖地还是卖楼,还是跟其他公司合作开发,都是需要看形势发展的。
城市建成后的持续运营和维护由于较多牵扯到公权,且带有公益和半公益属性,因而至今没有很成熟的,普遍适用的商业模式。
目前已经谈妥的是市政、交通、水利建设等方方面面规划工作归于浦江市委的统筹,现在先行由金鹿集团进行垫资建设,出钱把事做好,再卖给政府。
金鹿集团旗下的上市公司中基路桥拿到了市政的总包合同,因此股价翻了一番,于德华等人跟着后面也赚了盆满钵满。
参与城市运营项目,企业一定会在很多层面需要跟政府打交道。
这个过程中,企业如何确定和政府之间的工作职责和工作界面,这应该都需要解决的问题。
如果不跟政府打交道,没有政策方面的引导支持,这一片想打造成国际金融中心,简直是痴人说梦了。没有陆家嘴,还会有张家嘴,李家嘴。
李和目前唯一可以借鉴的是1978年中信集团在宁波大榭岛开始搞的综合开发,各地的经济技术开发区也可以做部分借鉴,全国至少二十几个城市都有了技术开发区。
对于李和来说,眼前的事情,只有目前的摩天大楼和道路建设是重点工作。
同时要做的事情还有招商工作。
摩天大楼不单单是一种城市风景,还都是一个个的经营实体。最主要的营收方式,是作为高档写字楼和酒店餐饮用房进行出租。
李和想了想,把招商工作委托给了富华集团的陈立华和总部位于伦敦的第一太平。在物业租赁和管理这一块,这两家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要用别人的优势来为自己服务。
所有的都是事情,他的摊子太大了,光靠一个人两个人已经理不清了。
他跟于德华建议道,“你把金鹿地产的担子卸下了,推荐个合适的人来。”
于德华现在已经身兼数职,实在是不适合再强行管这么一个大框架了。
于德华苦着脸道,“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了,这块一直都是我负责打交道的,人家也只认我,新来的很难交接的上。现在许多政府关系已经理顺了,万一来个愣头青,不懂事,咱们之前的心血都是白费了。”
金鹿集团的业务越来越多了,横向的或者纵向的业务已经牵涉到了十几家公司,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可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也让他苦恼。
李和笑着道,“那我推荐一个吧,你看看行不行?”
“你说了算。”于德华肯定地回道。
“我要推荐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咱们不用舍近求远。”
“你说的是?”于德华愣了愣,屋子里包括吴淑屏只有三个人,他把目光移向了吴淑屏,半晌才反应过来道,“这再好不过了。”
吴淑屏吓了一跳,见李和认可的点了头,才慌忙道,“李先生,于先生,我不行的,不行的。”
李和一锤定音,“别推辞了,眼下来看,没比你合适的了。”
吴淑屏一直做的是秘书的工作,金鹿集团的客户关系和政府关系,一部分都是她在着手维护的。而且这个女人干事情利索干脆,绝不拖泥带水,做事风格很让人喜欢。
所以这样让她来接担子,少费许多交接功夫,可以立马展开工作。
于德华也是肯定的道,“说是你就是你了,你个名牌大学生给我当了这么多年秘书,确实有点委屈了。不要再说什么了。我马上签个函,你给人事就可以了,自己赶紧去办手续吧。”
“谢谢李先生,谢谢于先生。”吴淑屏心情一阵激荡,这算丑媳妇熬成公婆,一步登天了。她问,“那于先生,我推荐林卓担任你的新秘书。”
“这小子?这小子也行。”于德华想了想同意了。
“那我现在打电话通话他来这里。”吴淑屏高高兴兴地走了,临出门终于重重的吐了心里的一口浊气,她为什么激动的想哭呢?
她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马上会成为一家市值几亿美金的地产公司的掌舵人,将来这家地产公司还可能成长为十亿,百十亿的规模。
她这算不算改变命运了呢?
这不但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全家人命运。
她出身在贫寒的家庭,爸爸是个普通的菜场小贩,妈妈是个衣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需要养活,全家挤在不到20平的鸽笼里。
她一直是努力做工,希望有能力帮住到家里,直到进入了金鹿集团,她的收入大增,才真正给家里有了贡献。现在她升级了,这也意味着她将有更高更好的收入,摆脱鸽笼,买个屋也不是梦想了。
这次是她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
她心里同时也清楚,她只能拼力做好。她太了解于德华了,这样的人眼里只有钱,而且只认钱,没有什么感情可讲的,要是做不好,只有收拾包袱走人了。
她也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
可是她是有自信的,她才三十出头,有的是机会学习,有的是精力拼,现在有机会不抓住,更待何时。
李隆提着大包小包总老家又返来了,同行的自然少不了刘老四等人,第一次做这种生意,自然需要他们带的。
刘老四带着他们去了银行,交割完手里的国库券,拿了现金,李隆兴奋的跟李和说,“哥,你猜我们赚了多少?”
“有一万块吧。”
李隆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有,有,这钱太好赚了,我回去也喊着了喜子老表,这还开什么拖拉机,让他跟我得了。”
第一次的收获使他对这个行当信心大增。
“那你跟他说清楚了,这活做不了长久,偏财都很难持久。”李和差点把他喜子老表给忘记了。
杨学文在旁边道,“不要久,有半年我们就知足了。起早摸黑的干个半年,什么都能赚着了。”
“那你们跟喜子说,让他到我这来拿钱。”都是没风险的买卖,李和自然不介意带带亲戚,想了想又问,“二叔和三叔有说出来吗?”
李隆摇摇头,“我也说了,他们胆子小,好像要害他似得,不乐意。”
刘老四道,“他们也不傻,他们的黄鳝泥鳅才是长久生意,到季节了就在桥头收。好多老客了,他们要是有一季不收,老客还不都跑到人家了,来年也不用收了。”
李和又问李辉,“你都来了,那陈胖子呢,你俩天天一条裤子的,不能他不信你吧?”
李辉道,“现在他烦躁着呢,哪有心思跟我们后面倒腾。”
李和问,“怎么了?”
李辉笑着道,“D县里要搞生猪定点屠宰,他这种私人的不就倒霉了,卫生、检疫、税务都是事,正在到处宴客吃饭呢。”
李和想了想道,“那你回去问问,要不要我帮忙。”
李辉指指李隆道,“都托着他福呢。”
李隆被李和看的不好意思了,道,“我经常跟税务局和畜牧局的人在一起喝酒吃饭,都是熟悉的。来的时候已经帮着陈胖子打好招呼了,让他安排点饭局就没事了。”
他可不敢在哥哥面前吹牛,因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哥哥安排的。
他在县里很是风光,找关系他有人,打架他有拳头,走哪里底气都是足足的。
县里各个部门总归都有他几个铁哥们的,平常没少在一起喝酒吹牛。
就是在市里他也是不怯的,谁不知道他跟市里吴书记都是称兄道弟的,谁敢惹着他了?
这次回去,他还准备买点礼物送人呢,他现在都学会了打点关系,这样以后岂不是更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