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师前年突发脑溢血走了,陈老师调到江钢外事办去了,郭老师调到高中部去了,冯老师、杨老师和章老师都还好!”
“戴老师应该还不到五十岁吧,走得太早了!学生又失去了一位好老师。”
世事难料,三年前,戴老师站在前台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三年不到,就驾鹤仙去,一个好端端的家庭不再完整,带给家人和朋友一生的悲痛和怀念,孙健越发感叹健康的可贵。
“四十九岁,太可惜了。”
“黄老师一般早晨是否锻炼身体?”
“老师变懒了。”
“黄老师,学生学医的,生命在于运动,黄老师每天有时间走一万步左右。”
“我听孙健的,晚饭后在操场上走一万步。”
“学生记得冯老师、杨老师和章老师都抽烟的,学生这次来也不知道给他们带什么礼物,就一人买了一盒永光烟,麻烦黄老师交给他们,这是学生孝敬您的二包香烟,这是其他三位老师的香烟。”
细水长流!
突然送给老师们一条中华香烟会吓坏他们的,以为他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孙健拿出五包烟,班主任肯定和其他老师有区别。
江钢五中的男老师由于受江钢工人普遍抽烟的影响,很少有不抽烟的,这个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校园禁烟的时代,老师下课后经常在办公室内吞云吐雾。
“孙健,以后再来看老师,就不需要买东西了!”
“黄老师,学生不买东西,要是学生下次来,请您和三位老师出去吃个便饭,喝点小酒,您会不会答应?”
“你只要毕业了,不是花父母的钱,请老师吃饭开荤,老师求之不得。”
这个时代还不能天天吃肉,人们还在想办法如何增加营养?还没有听说减肥这个词,就是黄老师,一个月也就八十多元钱的工资,也不能天天吃肉,能沾混得好的学生的光,吃一餐有营养的,哪会拉不
学生混得比老师好,是老师的荣耀!
师徒如父子。
儿子混好了,请父亲在外面吃一餐饭,父亲会不高兴?儿子是父亲的骄傲。
“黄老师,您现在还能喝几两白酒?”
孙健上学时,见过黄老师他们在外面小餐馆里喝酒打牙祭,一碟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就能高兴很长时间。
物质是困乏的,但精神是向上的,人生得意须尽欢……
“最多还能喝半斤!”
“冯老师、杨老师和章老师他们呢?”
“章老师最狠,最多能喝八两,冯老师和杨老师如今不行了,也就二、三两。”
“您和其他老师对白酒有什么讲究没有?”
“他们喜欢喝四十五度的白云边!”
怎么都喜欢喝三角五分一瓶的白云边?
“茅台和五粮液喝不喝?”
“太贵了!你要是买茅台和五粮液,他们就不喝了!”
“七月六日,下下个周六,这个时间点,黄老师,就到您办公室集合,要是郭老师有时间?或者能碰到陈老师?您都约到,您就说谢师宴,孙健中专毕业留校当外科老师,想见见她们?您看如何?”
孙健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黄历,一算就选定了时间,下个周六孙顺和刘钢要中考,周日孙健要实践考试,也回不来。
七月七日、七月八日和七月九日高考,初中学生放假三天,一般没有初中部老师的事情,就是有监考任务,也准备妥当了。
孙顺和刘钢考完后,就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了?孙健到时再请黄老师等吃个饭,饭桌上提一下。
师徒情父子情!
“应该没有问题!”
“黄老师,您慢忙,学生就不打扰了,下下个周六再见,您跟刘老师请好假。”
黄老师的爱人刘小芳在江钢一小当数学老师。
“老师还请什么假?”
“您老要以大局为重!”
二世为人的孙健哪能不知道男人的心理?在外面要面子,喝多了回家跪搓板。
“小子敢开老师的玩笑?”
黄老师心里高兴,孙健如今不只把他当老师看待,还把他当成朋友。
“老师慢忙!”
“老师送你下去!”
黄老师一直将孙健送到校门口,挥手告别。
下个星期,在江钢五中初中部的老师中就会传遍,黄主任的得意门生孙健提着一大网兜的苹果和香蕉来看他了!这个时期,有几个毕业的学生还提着水果来看初中老师的?黄老师提着水果回家,又可以在刘老师的面前嘚瑟半天。
老婆,吃根香蕉?
你们学校发奖金了?
没有,有个学生来我这里坐了一下!
谁呀?
孙健!
孙健发财了?
俗气!妒忌了吧?
弄不好皮肉又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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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主任,今天沾了您的光,孙健送给我一包永光烟,来一支!”
“谢谢宋师傅!”
“多谢黄主任!”
黄老师接过香烟,亲自给宋师傅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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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健,这次回来有点晚了!”
夕阳西下,风吹在脸上也是热的。
梧桐树下,知了还在鸣叫,竹床阵已经初具规模,临近七月,火炉开始发威,红楼内吃过饭、洗过澡的人在竹床周围摆开了龙门阵。
孙父、刘叔、李伯,还有李伯的大儿子李智强穿着短裤,打着赤膊,穿着拖鞋,围了一圈,吞云吐雾,孙母、刘母、李伯母和李智强的媳妇杨慧坐在另一圈。
杨慧不时照看在周围转圈的儿子晶晶。
红楼小院中,一派祥和安宁的黄昏景象,这就是重生后的孙健向往的生活。
劳累一天,回来一趟,吹一次牛,睡一个觉,明天又是生龙活虎。
孙健背着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李伯,我刚才到五中去看了一下黄老师,这不顺顺和钢钢下个星期就要中考了,上个月底不是说了,我自作主张让他俩准备复读,总不能等考完了,再临时抱佛脚吧?刚才买了点水果和二包烟孝敬了一下黄老师。”
“健健做得对!”
孙父和孙母露出笑容。
刘父和刘母有些尴尬,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要是钢钢考不起,到哪里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