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上,程潇紧掐着自己的手指,许久,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洛辰,道“谢谢你刚刚为我说话。”
洛辰一愣,随即摆了摆手,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毕竟是你收留了我,而我又怎么可能单单看着你被那个混蛋欺负呢?”
洛辰坐在程潇身边,之前校草脸上闪过的所有表情他都尽收在眼底,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就那么几句话就可以把程潇打击到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校草那张可气的脸,洛辰恨不得把他揍出鼻血来,如果这里不是天言设立的一个机构的话,如果是外面一个小巷子里的话他是肯定要把校草揍的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是谁的那种。
“你觉得我懦弱吗?”程潇突然问道。
她侧过头看着洛辰的眼睛,手慢慢的放在了裤兜的手机上面。
洛辰张开嘴,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但是一看见程潇那双睁的大大的眼睛他便不能不回答。
想到这里,洛辰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觉得你并没有外人眼中的懦弱。”
程潇听闻,她刚想问为什么但却被洛辰接下来的话所打断。
但见洛辰双手环胸,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
“没有几个女人会在烂尾楼把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背回家,更不可能好心的为其准备干净的食物和衣服,但你却做到了,你扪心自问,这就是懦弱吗?”
程潇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她没有回答洛辰的问题,但是她脸上露出的笑容却就是回答洛辰的问题的答案。
洛辰放下手,继续说道“在别人面前,你可以表现的很冷漠,但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你完全可以放飞自我,不用去管其他人不认识或者是关系并不怎么好的人。”
洛辰所说的每一个字化作鸡汤流进程潇的心中。
她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洛辰,瞬间,心情一下子变得美好起来,之前校草所造成的阴霾一扫而光。
“谢谢你,”程潇轻声说道。
洛辰有些诧异,但却有些憨厚的挠了挠自己后脑勺,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三十六号!”
忽然,一声大喊,这一道声音把程潇想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到我们了,”洛辰说道。
程潇点了点头,她站起身,在众多妖族和人族的目光中带着洛辰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通道。
通道很长,就像是乡下的泥土路一样,弯弯曲曲的,而且他们每走几米便会出现一扇门,门的里面,充满了虚宫的人的惨叫,惨叫声在通道里彼此起伏,绵延不绝。
程潇下意识的紧紧靠着洛辰,她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自然是害怕的。
“这里应该有着什么东西阻止了声音的传出,要不然我们在外面的时候怎么可能听不见?”洛辰打趣道。
程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她心里却很明白,这只不过是洛辰在想着分散她的注意力而想出来的一个办法罢了。
“到时候他们不会对我严刑拷打吧?”洛辰心中依然有些不安,问道。
程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而且她也很害怕,如果洛辰真的是虚宫的人,她是绝对逃脱不了的,只要洛辰一出事,她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但就算是心里再怎么害怕,她也必须要鼓励洛辰。
“没什么的,到时候我就在这附近等你就可以了,等完了以后你出来就可以看见我了,到时候我请你喝奶茶,”程潇看着洛辰的侧脸,说道。
得到了程潇的回答,洛辰的心慢慢的变得平稳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但是一想到出来后就可以喝奶茶,他便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更快一点,最好可以直接飞过检查那段。
通道很快便走到了尽头,在通道的尽头有着一扇生了锈的铁门,而在铁门上还沾染着些许的血液。
“嘎吱……”门被人推开。
“进来吧,”里面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来。
程潇被吓了一跳,她紧紧的咬紧了牙齿,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青石地板,大气都不敢出。
洛辰低下头看了眼程潇,叹了口气,慢慢的走进了铁门。
“砰!”铁门猛的关上,只留下了程潇一个人站在通道里面。
一阵凉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
“这次不会出现什么错吧?”城市街头,之前出现在程潇出租屋附近的那个皮衣女人正站在红绿灯下,她眉头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
电话里,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错了,我敢保证,这次绝对正确,我现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赶快来吧,错过了这次,可能就真的打草惊蛇了,很有可能会溜走的哦。”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酥麻入骨,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皮衣女人点了点头,她伸出另一只手,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问道“那个男人有没有跟在你后面?”
“没有,你放心吧,我在这附近都设置了妖力结界,只要踏入结界便会起反应,就算是那些除妖师部队来了都依然会起反应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皮衣女人嗯了一声,她放下手,抬起头看了眼天上御剑而过的除妖师部队,道:
“很好,我等一会儿便赶过来,记住能抓活的就抓活的,毕竟这是上天赐予我们虚宫的礼物!”
“嗯,我先挂了,”电话那头,女人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皮衣女人冷冷一笑,她走过路口,走进一家咖啡店里点了一杯咖啡。
抿着可口的咖啡,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抓捕到那个男人的场景,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终于要抓到了,我妖族复兴的日子要到了,”皮衣女人呵呵一笑,这空气似乎都变得甘甜起来。
而在她对面,一个蓝发的女人看了她一眼,但却又很快便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抿着咖啡,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皮衣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