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我来到了封神鼎的边上，将手放在了这件宝具上面。
封神鼎的鼎身在此刻疯狂的颤抖着，仿佛代表着封神祭灵那惊恐的情绪。
我再次尝试开口：“天道不仁，却也不戾，天下众生，顺应天道能活，违逆天道则死，可你开口为我解惑，未必是违逆天道，说不定，反倒是顺应天道呢？”
封神祭灵依旧不言语。
这老家伙可能存在了许多许多年，但他可能从始至终都在这处封闭空间的原因，他更像是一个“老小儿”，心性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
他时而冷漠，无情，只有利弊得失，也时而彷徨、迷茫，畏天道之威。
我则又说：“天下众生，无人不是天道的走狗，不仅是你，我也是，那些神佛也是，神仙也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从封神路上前往仙庭天宫，你只是一个传话者。”
我做最后的尝试。
能说的话我也都说了，他如果还不告诉我，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是他不能对我动手一样，其实，我也没办法对他如何。
就在数秒后，封神祭台上的劲风又再次出现，呼呼作响，但此刻四周的变化，并不是这封神祭灵要对我动手的前奏，而是他情绪再次起伏的前奏！
接着，他出声，说：“封神路，天道赐，众仙从神路走，立无上仙庭，你若再走，天道秩序乱！便意味着倾覆上界，再立仙庭！”
倾覆上界，再立仙庭！
这八个字落在我耳朵中，不亚于平地惊雷！
面前的这些铁链，是当初那些原始仙，凝聚神仙位，开辟仙庭的道路，此路是天道所赐，只能行走一次。
可要是后来者再走此路，就代表着要推倒仙庭秩序，再立仙庭！
我的心神震动，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封神祭灵会如此惊恐。
“你不能走，这对你没任何好处！反而会遭至仙庭追杀，也会害我消散人间！”
封神祭灵惊颤的再次开口。
我的眉头却是一动，他的后半句话我认可，如果走了这封神路，确实可能被仙庭追杀，也会让这位封神祭灵消散人间。
但他的前半句话，我却不敢苟同。
想要多大的利益，就要承受多大的风险，这句话同时可以反过来看……
承受多大的风险，也就能得到多大的利益！
我估摸着，走这条封神路后所能得到的利益，是远超我所想象的。
可能是另外一种天命……
仙庭天命！
乃至上界天命！
阿弥陀佛用佛舍利来与封神祭灵相斗，用来争夺下界天命，而这封神路可能就代表着仙庭天命的钥匙！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此刻不会走此路的。”
片刻后，我出声对封神祭灵说道。
眼下，我还没到那一步，没必要走此路，颠覆仙庭，给自己惹来无尽的敌人。
当然，至于今后会发生如何，谁也说不准。
封神祭灵显然是没听清楚我的话，他的情绪缓缓平复，对我说道：“如此最好，也不枉费我冒巨大风险来跟你透露，你说的很对，天道不仁，却也不戾，顺应而为，方能成活，我希望你也能始终牢记。”
“我自会时刻牢记，你能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
我出声说道。
封神祭灵再次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他没有应承我。
我则笑了笑说：“这处空间，是天道所化，世间大致可分两界，上界、下界，而此处，亦可称呼为中界，连接上下两界为作用，但这些封神路，这口封神鼎，以及这处所有的封神祭台，应该都有着人的身影参与其中创造，你能告诉我，是谁吗？”
封神记灵迟疑好一会，才回我：“陈道灵！”
当我父亲的名字从封神祭灵的口中发出后，我的双眼猛地震动。
封神路、封神鼎、封神祭台……此地的许多事物，都不可能是天道自然演化而来，天道能创三界，能运转世间规则，但绝对不可能参与到这些人之物品的创造中。
所以，我便琢磨着，这处空间的形成，天道为主，必有人为辅。
而我父亲名字的出现，也不算是太出乎我的所料，反而，一切都解释通了。
为什么这里有帝物之力……
甚至，为什么王青来了后，封神祭台就将身上的帝物之力给他一半……
“第一仙，不仅仅是最强之仙，也是第一位成仙之人，是吗器灵？”
我又问。
封神祭灵完全进入了我的节奏，他好一会后，回我说：“你说的对。”
我父亲是第一位成仙之人，如今仙庭的四百神仙，如今仙庭的格局，都是他一手主导而成……
他还身具帝物山河社稷图，他在封神鼎中，留下了十缕的帝物之力。
接着，封神祭灵问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如此多的念头，有如此多的疑惑？”
我微微一笑，这回换我没再多说。
封神祭灵是不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他不可能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还没进入过仙庭的凡人，蛮不讲理的逼他说出所有事情的凡人，就是那第一仙的儿子。
我又是一笑，对封神祭灵说：“之前来此地的那个凡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没给你任何好处吧？”
封神祭灵一愣，明显有些意外，我为什么又提到这里。
我继续说：“王青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给你，更没有是你无法抗拒的东西，而你之所以将帝物之力给他，应该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封神祭灵没有说话，再次沉默。
我笑了笑，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道：“后会有期。”
这声落地，我便走上了来时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