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束观的这根雷击木,是被七号先生用一百五十万银元的价格收走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今天参加这场交易会的修行者,就没有财力跟七号先生竞价了。
这只能说明,在今天的交易会上,七号先生才是最重视这根雷击木的人,所以他的愿意出最的价格。
而束观在用二十万银元买下那四页一掌境的残篇之后,还剩下一百三十万银元,再加上自己原来有的十几万银元,他现在的身家达到了一百四十多万银元。
此时是束观自穿越以来,最有钱的一刻。
如果放在以前,束观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有钱人了。
但是参加过今天这场修行者交易会之后,束观却是很清楚自己这点事钱根本算不上什么,在这个房间中依然只能算是小弟弟。
而在不久之后,交易会就很快结束了,也没有再出现什么能引起大家轰动的东西。
“我们走吧。”
束观站起身来,对边上的杨瑞君说了一句。
杨瑞君啊了一声,从失神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刚才她一直处于一种茫然的状态。
一百五十万银元?
束先生随便拿出了一根烧焦的木头,就卖了一百五十万银元?
虽然七号先生解释过,这并不是普通的烧焦的木头,而是一种名叫雷击木的天材地宝。
但这还是让初入修行界的杨瑞君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像她的父亲,算是申城的上流社会的富商,但是一年的收入据她所知,也就是三四十万银元而已。
修行者赚钱是这么容易的吗?
而杨瑞君身边的蔡世江,同样张大的嘴巴,怔怔地看着束观。
瑞君带来的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
原本他以为,像杨瑞君带来的这个朋友,自然是跟杨瑞君一样刚刚接触修行界的新人,否则怎么可能连在申城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密修会都不知道。
但是刚才的交易会上,这个瑞君带来的朋友,却是连续出手,成为了今天这场交易会最焦点的人物,如何不让蔡世江大受震撼。
说实话,蔡世江是暗暗有些喜欢杨瑞君这位女同学的,特别是在发现杨瑞君跟自己一样是修行者之后,他的这种喜欢就变成爱慕了。
蔡世江甚至已经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杨瑞君结婚的事情。
所以杨瑞君今天突然带了一个异性朋友过来,说实话他是有些吃醋的,虽然他知道杨瑞君这个朋友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是杨瑞君用道术帮他画的,但是杨瑞君和她这个朋友之间的交谈,也让蔡世江能感觉到此人应该是个年轻男性,这让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是滋味。
而刚才交易会刚开始的时候,蔡世江一直给杨瑞君低声介绍着那些修行者拿出来的物品,或者是介绍一下自己认识的几名胎动境以上的强者,有意无意地跟杨瑞君展示着自己的见识和人脉。
蔡世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是完全可以碾压杨瑞君带来的这个,刚刚接触他们修行界的朋友的。
只是没过多久,杨瑞君带来的这个朋友,却突然站了起来,表示要找人修复一间人阶上品的法宝。
这一下直接就把蔡世江给干懵了。
法宝?
蔡世江长这么大,除了他爹手中的几件低阶法器外,还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法宝。
对于蔡世江来说,法宝完全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
这家伙是故意出风头来的吧!
因为束观最终没有拿出那件法宝,所以蔡世江一直有些将信将疑。
然而不久之后,这位杨瑞君的朋友再度出手,表示要十万银元,买下几页看去根本没什么用的羊皮卷。
这一次,蔡世江是真的被吓到了。
而紧接着,当杨瑞君带来的这个朋友,居然还拿出了一样天材地宝,并且卖出了一百五十万银元的时候,蔡世江顿时有了一种自己原先所有的表演,都像是一个小丑般的悲哀感。
瑞君带来的这个朋友,哪是什么刚接触修行界的新人,恐怕是什么修行大宗门的弟子吧,今天不过是来这里随便吃玩玩的,而自己又哪里有资格跟人家比较。
在震撼失落之余,蔡世江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虽然再也不敢有跟对方比较的勇气,但是看着自己爱慕的女子,用同样震惊仰慕的眼神看着那个实际年龄应该很年轻的男子,蔡世江还是觉得心如刀割。
只是蔡世江没想到的是,就在离开之时,他又受到了一次更大的震撼。
“八百零七号会员,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在这里喝一杯。”
就在束观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想起了七号先生那充满男子磁性的声音。
几人转过头去,只见那七号先生端坐在那张怪异而又充满压迫感的兽骨大椅上,而在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瓶威士忌,还有两个水晶酒杯。
……七号先生居然邀请瑞君的这位朋友一起喝酒……
在蔡世江的心目中,七号先生是那种高高在上,让他只能远远仰望的大人物,而现在这样一个大人物,却主动邀请杨瑞君的这位朋友一起喝酒?
蔡世江的心中再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束观则是看了一眼那两个酒杯,明白了这是一次单独的邀约。
然后束观想了一下,对杨瑞君说了一句道:
“你们在
接着他回身朝七号先生走了过去。
杨瑞君点了点头,和蔡世江两人先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瑞君,你这位朋友,到底什么人啊!”
一走出门口,蔡世江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
“他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我不能把他得身份告诉蔡同学你。”
杨瑞君则是如此抱歉的说了一句。
两人朝着通往大厅的楼梯走去。
而在房间之内,束观也正朝七号先生走去。
因为他刚才就是坐在门口边上的椅子上,所以此刻房间内的修行者纷纷从他身边经过,走出门外。
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修行者。
当那黑袍修行者,从束观身边的经过的时候,束观能够察觉到黑袍罩帽之下,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似乎很仔细地看了自己一眼。
束观也没有在意。
两人擦肩而过。
黑袍修行者继续走向门口,只是从刚才束观坐的那张椅子上经过时,却突然微不可查地将一只手从黑袍之下伸出,在椅背之上轻拂了一下,接着又迅速缩回了黑袍之中。
而束观此时已经走到了七号先生的得面前。
七号先生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束观坐下,然后又是给束观倒了一杯酒。
等到最后一名修行者走出这个房间,七号先生扬了扬手,房间的门口缓缓地关上了。
然后七号先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八零七号,欢迎加入我们密修会。”
猪头面具之下,传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虽然看不到这位七号先生的真实容貌,但是他的笑声,却是真的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所以束观也举起了酒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本身就已经会那门秘术了,或者说有那门秘术其他的部分?”
然后七号先生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这么这么问了一句。
他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而尖锐。
束观此时正将自己的酒杯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他的手没有丝毫颤抖,脸上神情也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微微扬了下眉。
“七号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束观反问了一句。
“我就不能真的只是因为七号先生您的介绍,所以想要收藏那册残篇的吗?”
“因为你一开始的钱不够。”
七号先生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道:
“如果只是为了收藏的话,没人会为此付出自己全部的身家的,除非他很清楚某样东西真实价值,特别是你为了买下那几页残篇,还特意卖掉了看上去价值更高的雷击木,说明你其实知道那几页残篇到底是什么。”
于是束观又将刚放下的酒杯端起喝了一口。
……这确实是一个违反逻辑的行为,只要有头脑的人,都可以看出自己对那几张羊皮卷的渴求有多么强烈……
……幸好那个长着山羊胡的老头,脑袋好像不怎么好使,否则他就算开价一百五十万银元,自己咬咬牙都要买下这一掌经的残篇……
束观如此想着。
至于被七号先生察觉到自己可能知道那几页残篇的秘密,束观并不怎么在意。
因为当确定那几页羊皮卷就是一掌经的残篇之后,束观就已经确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它了,这种代价也包括宁可暴露一些自己的事情。
“所以,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门术法。”
见束观不说话,七号先生很有兴趣地又问了一句。
束观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我来这里之前,听说这密修会从来不会打听会员的隐私。”
“……哦,我只是纯粹有些好奇。”
七号先生躺回了椅背上,语气轻松地说道:
“刚才将你留下来,是因为你今天为密修会做的贡献,已经足可让你成为我们密修会的高级会员了。”
“贡献?”
束观有些不解。
“我们密修会虽然是看去很松散的组织,但是对于真正对会里有贡献的会员,是从来不会亏待的。”
“至于有哪些贡献,像大厅中那些为其他会员服务,是一种贡献,在交易会上出售一些稀少的物品,导致吸引更多修行者来参加这个交易会的也是一种贡献。”
“而你今天拿出了一件天材地宝级的物品,这个交易会上,已经十来年没有出现过这种等级的交易品了,所以你的贡献,足够直接升为高级会员了。”
“成为高级会员有什么好处?”
束观不免如此问了一句。
“成为高级会员,就可以享受密修会的一些不对普通会员开放的福利,比如一些功法道术,比如一些修行之物,比如一些关于申城修行界的隐秘消息。”
“当然,这些都还是要你们自己出钱购买的。”
七号先生笑着说道。
“听上去很不错。”
束观也是笑着说道:
“那我现在可以看看那些福利吗?”
“这艘船马上要靠岸了,而靠岸之后,除了我们前十五位会员外,所有人都必须下船,所以今天是来不及了,等你下次来参加聚会的时候,可以像那天主持聚会的主持者申请。”
“现在,请把你的会员徽章给我。”
束观虽然不知道七号先生要干什么,但是还是拿出了自己今晚刚得到的那枚徽章,朝七号先生递了过去。
七号先生接过那枚徽章,伸指在徽章的背面轻轻一抹,接着就把徽章递了回来。
束观接过一看,却见徽章背面,那个八百零七的数字编号,由原先的灰色,变成了现在的红色。
看来不同等级的会员,在徽章编号上的颜色有所不同。
“好了,北冥号还有五分钟就要靠岸了。”
七号先生举起了酒杯。
于是束观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而就在他转身之时,那七号先生却又突然说了一句话。
“八百零七号,希望以后经常能在这里看到你。”
束观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七号先生举杯朝他致了致意,猪头面具之下,又是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束观朝他点了下头,转身推门走出了这个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七号先生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望着束观的背影,直到门缝彻底紧闭。
房间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
北冥号停靠在了闸北码头。
黑袍修行者混在人群中,走下了舷梯,独自走出了码头区,步履悠闲而轻松。
他走到了码头不远处的一个僻静的路口,在那路口的街道边,停着一辆车身极长,一看就知道是特别定制的紫色汽车。
紫色汽车之旁,笔挺地站立着一名穿着紫色制服,气宇轩昂的英俊中年男子。
这个中年男子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时间了,在他的肩头之上,凝结了一层细细的露水。
黑袍修行者走到了紫色汽车之旁,那名身穿紫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弯腰行礼,帮黑袍修行者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
“公子,今天有没有遇到有意思的事情。”
那英俊中年男子笑着问了一句。
“……唔,还真遇到了一个有点意思的人。”
黑袍之下,传出一声清朗的笑声,跟原先交易会上,给人一种上了年纪的沙哑男子声音,完全不同了。
黑袍修行者坐进了宛如一个小型宫殿般的车厢之内,摘下了头上的罩帽,露出了一张阳光俊美,带着一种高贵气质的年轻男子脸庞。
然后年轻男子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目中神光一闪,凝神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