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兵勇?”于爽在心中嘀咕了一声,借着火光,又看了眼面前不到一丈远,头戴血铜盔,身穿血铜胸甲,手握血铜刀的女护卫,愣了片刻,尤其是见到三柄剑刃组成的胸配时,更是感到十分诧异。
要知道,多年的征战,致使无数百姓和兵勇伤亡,而十五到四十岁的男子的数量更是因此锐减,所以军中便有了女兵勇的身影,只不过由于性别差异,天生力气小的女子极少会出现在战场上。
她们大多担任后勤和运送补给一职,想要获得军功晋升更是难上极难,即便是守卫城门,也仅仅是配合男性兵勇,打个下手,几乎无法高升到一等校尉一职,所以眼前的女校尉就更为稀有了。
而现如今这坝阳城的南门,根本就见不到一个男兵勇的影子,全部是女兵勇,显然城内的情况既与文军师所托格长老承诺的一样,也与荣睦无任何异常的所见毫无出入,想到这里,征战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的于爽,心脏竟然也会剧烈跳动起来。
“问你呢,干什么的?”又是一声娇叱传来,带着浓浓的警告与不满。
“这位军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荣睦冲着有些失神的于爽使了个眼色,连忙蹑手蹑脚地朝着那名女武将走了过去,脸上的谄媚的笑容,令所有在场的宗室王朝将士都感到一阵反胃。“这位军爷,我乃是石川郡森木城柳塘镇的商人荣睦,听闻坝阳城内棉花棉布等价低量大,特来此处购买一些,运回柳塘镇后出售,赚些糊口钱,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日子……”
“闭嘴!”女校尉怒喝一声,朝着荣睦的大腿狠狠踹了一脚后,竟然又将血铜刀架到了荣睦的脖子上。“你眼睛给我睁大点,谁是你的军爷!”
“大……大姐息怒,小的眼拙,小的眼拙,实在对不住,对不住。”荣睦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一阵冰凉,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声求饶,根本顾不得揉一揉被踹地有些发麻的大腿,只好在心中暗骂晔雨的皇族护卫出手太狠,。
“嘶……”于爽见状虽然也是吃了一惊,习惯性地朝着挂着钨铁刀腰间摸去,可感受到那里只是空空如也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操着别扭的口气,诚意不足地道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哼!”女校尉收回血铜刀,细眉倒竖地瞪等着荣睦跟于爽。“来此购买棉花和棉布,竟然带着一千多个壮汉,而且还有湿地马车,还骗我说是做小本买卖,真当我跟你一样眼瞎不成!?”
“大……大姐,请容我把话说完啊!”荣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怯声道。“这些乃是森木城袁老板的人马,我不过只是他跑腿的奴才而已。”
“袁老板?哪个袁老板?”女校尉不依不饶,又是一个横腿踢出,重重地扫在了荣睦的膝盖弯处。
“啊……嘶……”荣睦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虽然很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女校尉,但依旧只能上只得客气道。“就是,袁魁,袁大人,袁老板……”
“哼!原来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大奸商啊,没想到他也有求到我的时候,回去告诉他,我坝阳城不待见他,所以你们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吧!”女校尉一脸漠然道。
“哎呦……”荣睦疼得龇牙咧嘴,勉强站起身,埋怨地瞪了眼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地文军师等人,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锭,满脸讨好地走到女校尉身前。“一点薄利,不成敬意,劳烦大姐开恩,容我等草民进城混口饭吃吧,若是无功而返,不光拿不到工钱,还会遭受毒打,我……”
“你要是早这么识相的话,又怎么会受这皮肉之苦?”女校尉十分不满地掂了掂手中的铜锭,将之收入袖中,这才不紧不慢地对着身后的十几名女兵勇一挥手。“放行!”
“是!”
荣睦揉了揉依然生疼的膝盖弯,深知于爽见到女兵勇本就十分窃喜,加上自己不给他们面子又在女兵勇身上吃了瘪,更是令这些人将心中的愤怒一扫而光,顿感神清气爽。
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将他们拿下,让他们知道谁才会笑到最后,可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心中的这口气,头也不回地朝着城中走去。
于爽轻咳一声,带着文军师等人,连忙跟了上去,默不作声的走在荣睦的身后。
城中热闹依旧,白天的沿街叫卖声和车马被喝酒的高谈阔论声和戏院的笑声叫好声所取代,虽然少了一分车来人往的喧闹,但却多了一分繁华与喧嚣,令人忍不住也想要参与其中,寻欢作乐一番。
此刻,不论是是街边的小饭馆和大酒楼,或是青楼与戏院,又或是商会的小赌场,皆是人满为患,令人不少外地人有些捉摸不透,年收入不过区区两百余铜币的百姓,哪来如此多的闲钱如此挥霍。
殊不知,城中的普通百姓除过来此做工谋生之外,寥寥无几,大多数之人都是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在城中或是镇子上有着不少产业,家底颇为殷实,所以才会如此挥霍。
闻着饭香肉香和菜香,听着笑声吹牛声和作乐声,除过有所准备的荣睦、于爽和文军师等人还能控制自己,而麾下的这些个饥肠辘辘,疲于奔命的兵勇则早就两眼放着绿光,嘴角留着口水,恨不能享受一番,以解心头之痒。
故意东绕西绕的荣睦见状,十分满意地在心中笑了笑,又多走了些冤枉路后,这才带着有些疲惫的众人来到了晔雨准备好的那座宅院外。
“于司马,夜晚城中人多眼杂,所以多绕了些路。”荣睦停住脚步,指着那扇虚掩的院门,露出极为兴奋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道。“这里就是事先选好之处,咱们是先进去佩戴武器装备,还是等屈司马一起?”
无际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