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守候在镇守府邸的胡秀,见到荣睦急匆匆地走过来后,连忙递上几个纸卷,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荣镇守,有一封从大青山方向来送来的霜鸽信,只是这霜鸽似乎并非我们所有,所以这信……”
“有劳胡师爷了……”荣睦有些不安地接过纸卷,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位于二楼的书房内,还来不及坐下,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卷,将其拼凑在一起:
安宁镇附近有云苍宗之人蠢蠢欲动,险些坏了我们的好事,还好被老夫设法牵制,荣镇守还是尽快想法以绝后患为妙。
“又是这祸国殃民的云苍宗!”愤怒、焦躁和不安等负面情绪立刻将荣睦团团包围。此刻,他恨不能率领大青山守军,立刻赶至安宁镇,与这些个阴魂不散的云苍宗一决雌雄,换得安宁镇的长治久安。
但安宁镇则远在杉鹭镇东南三百三十里处,现在老师、戴瑞和带来的大青山守军又经历过一场恶战,皆是状态不佳,伤势未愈,就算通过急行军赶至安宁镇,也没有无法保持良好的状态,直接参加战斗的话,本就实力不济的大青山守军,无异于是白白送死。
而云苍宗实力雄厚,深藏不露,加之行动极为诡秘,在万山王朝几乎人人谈其色变,用敌人在暗我在明来形容现在的局势,再合适不过了。
尽管自己从云苍宗身上捞了不少好处,但几乎每次都是涉险过关,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眼下云苍宗肯定已经有所察觉,要打算开始对自己动手了。
尽管自己毫不畏惧云苍宗,甚至还想与之一战,彻底剿灭这个祸国殃民的毒瘤,但可惜自身实力有限,对付区区一个柳塘镇守军都极为吃力,更何况云苍宗呢!
想到这里,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充斥在荣睦周身,他本想着通过来回奔波,冒着性命之忧,可以争取到不饿肚子、不被人欺负的生活,可现在看来,这间被自己费尽心机才建好的小屋,却一直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别说是从天而降的惊雷,和滂沱的暴雨,就是一阵拂过野草的微风,都能让他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这间还未完工的小屋,也将彻底崩塌。
想到这里,荣睦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将手中的几个纸卷揉成了一团,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甚至开始略微地发抖,看上去似乎是极为痛苦地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后脚跟随荣睦走进书房,打算听从其安排的胡秀见状,立刻一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许久,见荣睦面色依旧难看,只好小声打断道。“荣镇守?你没事吧?”
“嗯……没事……”荣睦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缓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舒缓了一下心中的负面情绪,这才想到这封信必然是崔彧所写,联想到此人对晔雨忠心耿耿,在良安镇时又神通广大,甚至与宗室王朝都有所交集,所交易之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后,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荣睦再度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得看着信中的内容,从中可以判断,崔彧已经来到了安宁镇,开始履行商会会长的职责。另外,信中也提到了云苍宗暂时被他牵制,安宁目前没有危险。想到这里,荣睦终于冷静了下来,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思索着除过修筑城道之外要做的两件事情:
第一尽收拾好柳塘镇的烂摊子,想法从中借此提升自身实力,第二赶尽快至古木镇,从古木林中为墨先生找寻解药,并寻找血茶树,为特殊郡试可能带来的伤亡做些准备。
至于是否顺利从古木镇前往森木城,登门拜访袁魁一事,荣睦还有些犹豫,虽然袁魁一手提拔了自己,而且走前又表达过这样的想法,可森木城中人多眼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咚咚咚!
就在荣睦考虑究竟去或者不去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许久不见,荣镇守别来无恙啊!”乐万里笑呵呵地走进书房,虽然见到荣睦在考虑问题,出于礼貌,至少应该等待他回过神来再开口,可乐万里还是坚持着来到荣睦身前,客气地抱拳道。“恭喜荣镇守实至名归,坐稳镇守一职,想必我鹭镇百姓的福祉亦可期可待啊!”
“多谢乐会长。”荣睦见来人是乐万里后,连忙抱拳还礼。“百姓的福祉可由不得我一人来左右,如若武将添堵,冲当拦路虎,那么我也无能为力,所以还望乐会长能鼎力相助,我才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乐某人定然不负荣镇守重托。”乐万里郑重地点点头,旋即歉意一笑。“刚才见荣镇守似乎陷入了沉思,不知此番前来,是不是打断了荣镇守的思路?”
“哪里哪里,乐会长言重了!”荣睦摆摆手道。“先前只是有些棘手的问题需要处理一二,加上连日赶路,又经历了一番苦战,所以身体有些疲乏,这才闭门谢客,想要静养几日。”
“荣镇守为我杉鹭镇百姓鞠躬尽瘁,真是我等的福分啊!”乐万里早就十分欣赏荣睦,对于荣睦恪尽职守的做法十分佩服,由衷地再次拱了拱手后,小心地试探道。“我听说荣镇守打算将矮马岗等三地百姓迁移至杉鹭镇,可有此事?”
“不错,确有此事。”荣睦知晓乐万里此番前来不会有什么恶意,加之搬迁三地百姓的做法,并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且还遇到了不少的问题,所以向他征求意见道。“我本想在过年前将新房全部盖好,将他们全部安置于此,只是杉鹭镇盖房的工匠奇缺,现在才只建成了三成房屋,还有七成未建,且进度缓慢,极有可能会超出预期的时间,不知乐会长可有何妙招啊?”
无际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