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历代未闻,成为毁灭世界的最大嫌疑人的主人公二人组,空前绝后的双刃剑。如果在此心生反感而读不下去我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此在这里缄口不言可能才是作为罪人最起码的礼貌,虽然知道这有些不知廉耻,但是作为义务,请还是让我将这以后的展开记述下来吧。
布满在城镇中的丧尸的群落。
不管着陆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安全可言。
虽然不清楚它们有没有明确的意识,但是想想刚刚在北白蛇神社的事态,可以想见在落地的瞬间就会被它们袭击。
虽然不知道会对我们做些什么。
考虑到在那粘粘糊糊快要融掉的肉体中,唯一显眼的利器就是牙齿——是的,像吸血鬼一样的牙齿,和吸血鬼同样的牙齿,大概也能想象出来了。
当然我和忍,可以说是身经百战。
特别是现在,相互提高了吸血鬼度,就算丧尸的数量是无限的,也会像游戏中心里面的射击游戏一样,能够将它们「踢飞」。
但是,它们原本是人类——而且还是原来的居民的话,正如忍所说,也不能就这么干掉。
但是即便如此,再度回到北白蛇神社跟它们僵持也不见得就安全。而且如忍所说,在那个背后就是符咒的地方,跟大量的丧尸挤来挤去也不是良策。
要说我们之后怎么办了的话——要说在不管在哪儿落地都是丧尸们的乐园的情况下,不加考虑的飞上天的我们之后怎么办了的话,答案实在是过于无趣没什么新意实在很抱歉,结果是,我们就不落地了。
对于质问你们到底可以在空中说多久废话啊的读者,请回想一下。
忍野忍是可以飞的。
背上长出像蝙蝠一样的翅膀的话。
顺便一提只是要长出翅膀的话(装饰用?),即使力量没有回复的easy mode的时候也可以做到,不过那是后话了。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神技。
虽然要真的能够飞行的话,对应的也得进入吸血鬼模式才行——幼女的姿态听说也飞不了——那也是当然的,既然说了是像蝙蝠一样,那就既不是乘着风也不是依靠浮力,而是真正的,依靠力量呆在空中的飞行方式。
张开巨大的翅膀,感觉好像蜜蜂似的。
不过被称为虫类似乎心情不佳,是像蜂鸟的样子,本人如此主张道。
总而言之。
就这样保持在高度三百米左右,我们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真是很逊的主人公二人组(提要都变成骗人了,什么物语史上最强的二人组啊),不过,考虑到在高度三百米漂浮了将近十个小时,所需要的体力和精神力的话,仅就这一点来说还是可以挽回一点颜面。
虽说如此只是浮在天上也毫无意思(忍也许有但是我没有),在这近十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在空中飞来飞去,观察下界的情况。
市镇村,不管是哪里都是一样。
在差不多要跨越县边境的时候,彻悟了这次巡逻只会得出跟白天的探索一样的绝望结果,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有点像超人小天使①的巡逻呢。本来想对藤子粉丝的忍这么说,然而忍的情绪从刚才开始就持续低落,还是算了吧。
①译者注:藤子不二雄在哆啦A梦之后的一部漫画。
虽然正因为情绪低落可能才应该说也说不一定——至少,在搞清楚她那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那句话的真意之前,还是不要说太戏谑的话比较好。
这个判断大概是正确的吧。
我也偶尔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啊——于是到了黎明。
太阳从东方的天空升起的时间点,地上的丧尸群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这种场合,消失这种说法正如它字面上的意思……明明不记得目光有从地面上离开过,它们却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
简直就像是设定了与黎明一起消失的计数器似的。是钻到地里去了吗,还是躲在日阴中了呢——但是,也不会因为黎明的到来,行动就能突然变得机敏吧。
不过不管怎样,与黎明的到来一起,忍(和我)的力量也同样被削弱。我们突然无法保证高度,结果一直线的急剧落下,以如果是普通人铁定会死掉的着地方式摔到了地上。因此,它们的消灭对我们来说还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说是消灭。
其实也不是真的化为乌有了吧。
也不会就真的不存在了吧。
就在这里——哪儿都有。
然后我们回到了阿良良木家——穿过直到刚刚为止还是丧尸们散步场,现在却找不见一丝痕迹的废墟小镇,回到阿良良木家,在起居室里跟忍谈了起来。
正确的说是听忍述说。
到头来在天上的时候,始终没有谈及过此事。
「那么——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什么意思,忍。告诉我。」
在依旧连饮料都无法准备的状况下,我单刀直入地向忍问道。怎么说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把忍抱在怀里。
面对面的讲话。
「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进行了时间穿梭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是共犯——而且提出来的人是我,所以我的罪还要更重一些。但是,按照你的口气,简直就像是你自己的单独犯罪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吾的错。」
忍她。
忍她用疲惫之际的口吻说道。
疲惫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在空中飞了一整夜吧。
「正确的说,是在这个历史中的,吾的错。」
「……?所谓这个历史的话。」
也就是说。
在这个被改变的历史——被我们改变的历史中的,忍野忍的意思吗?
「是的。这个世界的吾,非吾之吾在两个月前,将全人类都吸血鬼化了——就是这么回事。」
「就是这点不明白啦,忍。那哪里像吸血鬼了?不过的确,广义的吸血鬼可能也包括会动的尸体——啊,是吗。也叫做夜行者(night walker)吧?的确那帮家伙是在夜里徘徊——好像没什么目的的,到处晃悠,好像真的实在散步似的。是这个意思吗?」
「唉。看来汝和吾都同样的很混乱,吾还是从头说起吧。这种情况下——啊,果然还是相当难以说明。」
「不,与其说同样,我想我要混乱的多吧。白天的幽灵城,晚上的丧尸围城。人类全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却主张,那都是你的错。此时此刻,我有信心是世界上最最混乱的人哦——虽然这么说,世界上也只剩下你我而已。」
「…………」
「喂,都说别阴着脸啦。」
「当然要阴。要是吾把吾做过的事告诉汝的话,汝可能会真的生气——当然就算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
「别这么说。」
对于有些尴尬的别开目光,有些犹豫不定的忍——对于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的忍,我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说明。
「没什么好吞吞吐吐的。那个啊,忍。要说从头开始的话,我也按照顺序,先说在前头。不管是这个历史的你也好,现在在我面前的你也好。」
我伸出双手,抓住忍的双肩。
从沙发上直起身,再弯下腰,配合她脸的高度。
直直的凝视着她金色的双瞳。
「我和你是一心同体的。」
说道。
「我做的事就是你做的事,你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如果你做错了什么事,我可能的确会生气,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离弃你。我最喜欢的人是战场原,比任何人都尊敬羽川,和八九寺一起闲聊的时候最开心,但是,如果要选一个共赴黄泉的伴侣的话,我会选择你。」
「……汝」
「如果真的要背负什么的话,不要独自承担。那是应该由我和你共同背负的重荷。一定要说的话,你对我有什么隐瞒反而更让我受伤。」
不知是不是握住幼女的双肩的力量太强了一些——忍有些疼似的扭过了身子。看到她的反应,我慌忙放开手——忍已经,不再别开眼神。
然后。
「吾也。」
说道。
「吾也想,在死的时候,能跟汝在一起。」
「……是啊。那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不用说出口。」
忍若是明天死去的话,我的性命也到明天为止。
这个誓言,从未有过动摇。
刻在我的心底。
深深的,深深的。
无可再深。
化为血肉——铭刻在骨头上。
「嗯……那么果然,还是按照顺序来说吧。应该说,从最开始就并非全无头绪——不是什么也没有想到。而看到报纸的时候,也并非没有在意的地方。」
「是啊……这么说起来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什么来着,记忆不大清晰,什么的。」
「六月十四日。」
「嗯。」
「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刚刚吾终于想起来了——虽然说已经错过了时机……不,大概没这回事吧。不管怎样,都已经晚了。」
「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汝应该也记得才对。应该是印象深刻的一天才对。还是想不起来吗?」
「那天,是世界毁灭的那天吧?印象深刻也是当然的。六月十四日的晚上,或者是六月十五日——」
「不不,不是指那个,吾是指,在本来的——原来的历史中的,六月十四日的晚上。」
「就算你这么说啊——那张报纸上好像没有登什么能成为头绪的报导。」
「不,跟报导什么的都没关系。现在重要的只是,这个日期本身。」
「六月十四日啊……十四日,十四日……那个,是星期三——那么十五日就是星期四——」
让手机表示出那个月的日历,果然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来想不起来呢。」
忍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的理解能力过差,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不
从接下来的话来看,忍感到遗憾的不仅仅是我的理解能力吧——该怎么说呢。
对我身为一个人的,遗憾程度。
感到遗憾吧。
「如果说六月十五日是文化祭的前一天的话,汝就明白了吧。」
「……啊!」
是吗。
被提示到这个份上——我终于注意到了。
注意到了自己的迟钝。
六月十四日——文化祭的前一天的,前一天。
被告知那一天其实是有这样的意义的一天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连回想都用不着。
应该说,根本不可能忘记。
那一天,是我和战场原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去天体观测的第二天,那也是,羽川翼第二次黑羽川化的那天——而且。
也是在废墟中与忍野咩咩住在一起的忍离家出走的那天——我为了寻找忍,找遍了小镇的东西南北的那天。
最后那也是,忍野咩咩,从这个小镇离开的那天。
「好像注意到了呢。」
「啊,是啊……」
「真是最糟的男人呢。和恋人的初次约会的日子,平时那样恩人恩人挂在嘴边的原班长的身上发生了重大事件的日子,吾的离家出走,以及夏威夷小鬼离开的日子,居然全都忘光光了。」
「…………」
无言以对。
是啊。读者们也一定早就发现笑而不语了吧。
嘛嘛,大家已经,因为过于无语而扔书了吧。
嗯,真相大白的这个场面没有人在读真是太好了。
「但是啊,虽然我一直被人说娘娘腔,但也不会想女生一样把纪念日都留在记忆了啦。又没有在写日记什么的。」
「就算如此也应该记得吧。那么重要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的日子。」
「第二天的文化祭玩的太开心结果忘记了。」
虽然姑且如此解释,但对于这点还是乖乖的有在反省。
但是。
「但是,要说因此就怎样了的话,我还是完全不明白。虽然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就算如此,世界还是不会就毁灭了啊。」
不管是和战场原的约会,还是黑羽川,抑或是忍和忍野——这些行动,应该都不会和世界毁灭扯上关系。
就算历史多少有些改变——
「一定要说的话,黑羽川的乱来,是和怪异现象有些联系……但是就算如此,那个时候的黑羽川,与黄金周的时候相比也乖了很多……啊但是,那个时候,我好像差点被杀掉来着。」
「不,黑羽川虽然并非和现象毫无关系,但是重要的是吾的离家出走。」
「你的——离家出走?但是,那才真是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就解决了不是吗——」
不。
不对。
什么问题都没发生就解决了的,充其量只是我们所知道的,我们所经历的那个历史——也就是说,在这个历史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说没有能够解决吗。
「结果,关于那次离家出走的详细情形,吾什么都没有对汝说过,汝也没有再问过吾。吾对这份体贴表示感激,所以在这里也不准备详细说明,但是有一点事实,再也无法隐瞒,吾就明说了吧。」
「喔,煞有介事呢。」
「那一天,如果汝没有能找到吾的话,吾是准备毁灭世界的。」
「那居然是如此大的事件啊!」
不!
虽然感觉是相当具有悲壮感的一次离家出走——没想到居然能到这种程度!
世界啊!
「你的规模也太大了吧!」
「嘛,姑且,也是遍游过世界的吸血鬼……」
「这遍游的也过头了吧。为,为什么……?」
「自暴自弃——应该说,是迁怒吧。」
一定要说的话。
忍说着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不,虽然这么说,失去了力量的吾,不可能能做到这种事情。虽然说了,但也就是想想而已……恐怕,在这个世界就不同了。」
「…………」
说起来,以前也说过呢。
在活着的五百年(实际上是六百年)的时光中,曾经有数度想把人类毁灭掉……其中的一次,就是那一天吗。
连想都没有想过。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啊,虽然很麻烦啦,这个历史的阿良良木历,在那个六月十四日,并没有找到你吗?」
「应该是这么回事——吧。因为,汝想想,最先注意到吾离家出走的,不就是那个迷路的小姑娘吗?」
「这么说起来的话……」
还是老样子,对于细节的记忆太过暧昧,真是抱歉。不过这么一说的话。
「八九寺,在美仕唐纳滋前面见到你,也在那天的吗……」
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不过和战场原一起去天文台约会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有跟在上学途中遇到的八九寺炫耀过的样子。
那个时候——听说了。
忍正离家出走的事情。
「所以,要是我没有从八九寺那里听来这件事的话,自然也就找不到你了——」
不。
不,但是,大概,也不会因此就找不到忍的。
那之后在寻找忍的时候,虽然也拜托了八九寺帮忙——但是,虽然叫了人帮忙还这么说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很过分,但是从结果来说,能够找到忍,八九寺的贡献并不那么大。
关于忍离家出走的事情,就算没有八九寺告诉我,用不了多久也会发现……
所以我的推测是这样的。
并不仅仅是那一天的事情。
八九寺——作为怪异的八九寺不在的话,别说是六月十四日了,那个母亲节我就不会遇到八九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阿良良木历,是没有遇到过八九寺的阿良良木历。
这或多或少,对于他(这里请允许我用三人称称呼)的行动,人格完全不产生影响的可能——想想看的话,应该是不可能存在的。
并不仅仅是母亲节那天。
从五月十五日到六月十四日为止。
差不多刚好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与八九寺相遇的这个时代的我——就是那样的我,才没有能够,找到忍野忍。
一定是在那一个瞬间。
成为故事关键的那个瞬间。
我没有能够向忍求助。
「……是吗。这样的话,我在那个时候——大概,被黑羽川杀掉了吧。」
这个历史。
大概就是这样的历史吧。
「忍,下面这个也是,如果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的提问,抱着轻松的心情来听就好……应该说,说实话,这也是我连考虑都不想考虑的问题。但是,会怎么样呢?我和你,从春假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处于这样相互束缚的状况。在这种状况下,我或者是你,如果有一方因为意外的事故丢了性命的话,那么另外一方会怎么样呢?」
既然束缚在一起,那么会搭车上路共赴黄泉吗?
还是说——
「是汝所想的『还是说』的情况。」
忍立刻答道。
虽然立刻就给出了回答,但这并不说明她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从她的神情来看,不如说恰好相反。
然而立刻回答了。
「那个豆渣脑袋的猫娘是绝不会明白这一点的吧……不过,那个夏威夷小鬼应该明白吧。他应该对汝也说过吧。任何时候都可以舍弃吾,回到人类的身份——」
「……也就是说,换个想法的话,我要是死了……我被杀了的话,你就能取回原来的力量,成为传说中最强的吸血鬼——回归为成为铁血热血以及冷血的吸血鬼咯。」
也就是说,在这个历史中。
忍野忍——漂亮地,可喜可贺地,回归为了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
大概可以说是狂气回归。
「难怪女式车会不见了……哈哈……」
对于这个事实——以及这个现实。
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要死的话也要和你一起这个誓言,从这个视点来看也没有错啊。」
能和我进同一口棺材吗——什么的。
还真是了不得的求婚。
「是的。而在这个世界,汝的那个誓言,很遗憾的未能实现——所以吾就。」
真的把世界毁灭了。
忍如此说道。
带着可以说是悲痛的神情。
「按这个说法,最开始袭击的对象就是黑羽川——也就是那个前班长了吧。」
这,
大概是忍最难对我说明的部分吧,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但是——当然了。
我并没有对此有任何责备。
因为,我明明有可能能够阻止的——稍微再努力那么一点点,就能够轻易的阻止的。
「也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是一个bad end的世界。」
1.求助
2.不求助
选择了1的是现在的我,而选择了2的——不,没有来得及选择就用尽时间的是,这个历史的我。
Bad end的。
Dead end的阿良良木历。
「本来的话,与吾相遇的时候就是bad end呢。立刻袭击了杀死汝的前班长,之后吾,——取回了全盛时期力量的吾,将世界毁灭了。具体来说。」
将这个小镇的人。
将全日本的人。
将全世界的人。
都吸血鬼化了。
——与刚刚相反,忍加重了语气说道。
「将人类都——吸血鬼化。」
「嘛,现实中直接被吾吸血的,只有最开始的几个人吧。但是就如同汝所知道的——应该说,汝知道的最为清楚,制造眷属就是制造奴隶,制造仆人。吸取汝的血液的时候,吾正处在生死关头,所以给了汝一定的自由度,但是本来是应该跟吾的分身一样的东西。」
「分身……?」
「也就是说直接被吸血的数人,会变成与吾一样想要毁灭世界的吸血鬼,不断的吸噬周围人类的血液。就像丧尸会传染一样——吸血鬼也会传染。这样产生的吸血鬼,回溯起来仍是吾的眷属。也同样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吸血鬼。这样,就和老鼠一样,成等比数列的增殖——不用多久,就把世界,不,应该说把人类这个种族给消滅掉了吧。」
「…………」
「嘛,因为发源地在这个小镇,所以这个小镇,以及周边的都市附近还比较整洁,但临近的都道府县,恐怕都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吧。这里是幽灵城的话,东京或者大阪之类的大都市,被一把火化为了荒原也不奇怪。」
「嘛……」
这种规模的混乱的话,自卫队无疑会行动吧——再扩展到海外的话。
发展到核战争级别的事态也不奇怪。
但是。
「但是,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你的——以及你的眷属的对手吧……,Guillotinecutter啊Dramasword什么的属于某某教会的家伙大概也会出动吧,不过……」
不管这些专家怎么拼命——也阻挡不了成集团的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吧。
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要说为什么还能勉强被别人压制住的话,那就是她——绝对不制造眷属。
不增殖类型的吸血鬼。
因为个体数量极少,才能抑制她的威胁。
这一生之中,实际上除了我,以及另外一个人是例外之外,从未制造过其他眷属的吸血鬼,认真地制造起同伴——不,关系网来。
连想象都觉得可怕的事情发生——不。
是发生过了。
在这个历史中。
「征服这个地方只需一晚,而制压日本需要一日。而制压全世界,也就是十天左右的功夫吗——」
「嗯……」
是这样吗。
果然,不是在仅仅一个晚上就将世界毁灭的啊——即便如此,这个速度也相当惊人。
嘛,因为跟老鼠一样,真的是以不得了的速度在增殖……起始是数人,假设是五人的话,这五人会变成二十五人,二十五人又会变成一百二十五人,一百二十五人变成六百二十五人,六百二十五人变成三千一百二十五人,三千一百二十五人变成——再往后我已经没法心算了。
不用多久便达到了六十五亿人。
「而且,最开始的一个人是羽川的话——那就不是黑羽川而是血腥羽川了吗。」
好想看,好想亲眼看到!
呃,太过于不谨慎了。
「那家伙的话,一定会勤勉地将人类变为吸血鬼吧——我甚至觉得她会成为总指挥。」
「那样的话可能世界五天就毁灭了呢。」
忍说道。
然后陷入了沉默。
啊,你在这个时候陷入沉默我也很为难啦——话还没有说完呢。
这样的话,的确世界毁灭的原因是明白了——那在夜间的百鬼夜行,以及人类全都怪异化的理由我也明白了,但是——
「那些怪异看上去不像吸血鬼,却像丧尸又是为什么呢?虽然和我一样变成了眷属,变成吸血鬼的形式,却好像完全不一样啊。我可没有像那样,粘粘糊糊要化了的样子。另外,那如果是你完全形态的眷属的话,跟你一样能在天上飞行也不奇怪……而且,根据这个推理,虽然我死了,但是你并没有死吧?在这个历史的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呢?那个毁灭了世界之后的你。啊,你是在这里——」
「这两个疑问,可以用同一个理由同时加以解释。」
对于我近乎素朴的疑问,忍就像早就预见到了似的,抛出了准备好的答案。
「恐怕,这个历史的吾已经死了。」
「——死了?」
诶?
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这样前提不就循环了吗。
因为你毁灭了世界才会有这样的现状,要是你已经死了的话——
「不,所以说——是在毁灭世界以后,死掉了。」
「……?不是因为人类的抵抗,被化学兵器什么的杀掉了吧?那么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能杀了你?」
「自不用说,能够杀掉全盛时期的吾的只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吾本人。」
忍指着自己说道。
「也就是说是自杀。」
「…………」
怎么可能——我说不出口。
原本,忍——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就是为了自杀,才来到日本的这个小镇的。
自杀志愿的吸血鬼。
因为在春假的时候与我相遇——因为我救了她,她才没有自杀成功。
所以。
正因为如此。
在我死后——并且在迁怒之后,她也就失去了再活下去的理由。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作为吸血鬼。
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而由于我的死,眷属的吸血鬼全部都丧尸化了。」
「诶……?是这样的吗?按照你刚刚的说法,你死之后,眷属应该变回原来的人类才对……」
「那是与吾相互束缚的吾和汝的情况。吾和汝的情况,是互为主从关系的结合。一方既是对方的主人,又是对方的奴隶——但是眷属不一样 。完全的眷属不一样。没有主人就无法活下去,尽管如此却又无法死去,仅仅只是奴隶。」
「六十五亿人的奴隶吗……」
好可怕的规模。
绝对王权也有个限度吧。
但是那个王,却大事不妙自杀掉了——全国上下,全世界上下一片混乱也是必然的。
发生暴动。
应该说——吸血鬼的血液,暴走了吗。
「为了从吸血鬼回到人类的话,虽然有亲手杀死你的方法……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死了,那么也就没办法复原了。明明吸血鬼的血在暴走,却也只能放任不管吗。」
那个结果——就是丧尸吗。
意志的消失。
回复机能的暴走。
还残留着只有目的——只有毁灭人类的目的而已。
所以才会把我和忍都包围起来。
我也好忍也好,虽然有一半是吸血鬼,另一半也是人类一样的东西——是要将那一半的血液,吸尽吗。
为了将我们变为吸血鬼。
「这样的话,不是很蠢的一件事吗?我姑且不论,你可是那帮家伙的主人啊。」
「全盛期的吾,与现在的吾,在存在上就是不同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它们是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仆人,并不是忍野忍的仆人。」
「是吗——那么就算它们吸了你的血,也不会复原啰。」
「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给它们呢。」
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忍却好像当真了的样子——用低沉的声音如此说道。
对于这个事实,我无法相信。
对于忍来说,人类——只是别的种族,明明只是跟饮料一样的东西而已。
尽管如此。
「对不起。」
她却,
说出了不像她作风,不适合她到可怕的,台词。
对我。
「吾没有打算做这样的事情的——吾只是,想被汝找到而已。明明如此,却因为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理由,把汝所珍视的世界给毁灭掉了——」
「停下。不要道歉。」
这样的忍,让人实在看不下去,我再度,打断了她。
「不要责备自己。的确在这个历史的你可能毁灭了这个历史的世界,但是那是和你不同的你。」
「虽,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毫无疑问还是吾。」
垂头丧气的忍。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精神层面太过脆弱啊。
在这个历史中自杀掉的忍的心,也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不,就算是不同构成的历史,知道是自己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字面上的意思毁灭了世界的话,能够保持冷静可能才比较奇怪。
连我也被震惊。
不是因为忍毁灭了世界,而是为让忍毁灭了世界的我这一存在,震惊了。
那一天。
六月十四日,对于进入了没能找到忍的分支的阿良良木历存在这一事实,相当的难以接受。
这似乎是比——在这个时间系中,这个历史中我被杀死,而且是被黑羽川,说白了就是羽川翼所杀,死掉了的事实,还要使人揪心。
所以这果然还是——彼此彼此。
应该两个人一起背负的罪过。
「你能够像那样为我考虑,我十分的高兴,忍。」
「但是就算汝这么说,不至少让吾贡献出一根肋骨的话,吾难以心安。」
「太可怕了啦。」
我还没有嗜好到这种程度。
充其量只不过是觉得人体中的,也就是说被皮肉包裹的骨头很赞……不。
这个还是下回再讨论吧。
现在不是搞这种事情的时候。
「……不,其实也无所谓『现在不是搞这种事情的时候』吧。从今以后,在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只有时间是要多少都有。」
我这才注意到。
是啊。
需要着急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真的——一件都没有。
「总之,忍。已经不需要再道歉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至少在我面前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从今以后,我们要孤身二人,在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这个一个人都没有的可怕世界,以及大量的丧尸阔步游荡的令人胆寒的世界,生活下去。让我们比以前更加紧密的,互助前进吧。」
「汝啊——」
「忍没有做错任何事。」
是的。
如果一定要说错的是谁的话——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未能完成暑假作业,处在已经消失的那个历史中的,现在就在这里的阿良良木历,也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