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关于斧乃木所使用的那个——是不是该称为必杀技呢?因为她用得相当频繁,所以应该也不属于隐藏绝技什么的……总而言之,关于那个叫做「多数例外规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技能、以及建立在什么原理之上等问题,我都不是太了解。
我听说过斧乃木的真正身份是凭丧神,而且还是「尸体」的凭丧神(好像也被称为凭藻神),这个我也同样不怎么了解。
不过攻击力我却知道得很清楚。
毕竟阿良良木家的玄关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被迫重建的,她的攻击力和破坏力早就得到了证明。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认为她是属于特化攻击型的式神。但是——
从我们成功逃脱的事实来判断的话,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很可能是错误的,我完全想错了。
现在想来,使役她的阴阳师——也就是影缝小姐——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攻击型战士。既然这样,要是把身为搭档的斧乃木也变成攻击型的话,那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平衡性可言了吧。
或者应该说,「多数例外规则」反而是为了逃跑而存在的技能——我那么拼命瞪着自行车也没有能逃过那团「漆黑」的追踪,而她却在抱着我们这两个累赘的情况下成功地逃了出来。
虽然实际上她做的事,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用双脚使劲在地上跳了一下而已……
「不,你那么说也没错啦,鬼哥哥。虽然我用了『脱离版』这个听起来很神气的说法,不过那只是单纯的逃跑而已。」
「单纯……」
「不过是以立体的方式进行逃跑啦。因为鬼哥哥你已经证明了用平面的逃跑方法是行不通的……所以我就想它说不定没有办法对应上下型的运动……结果被我完全猜中了。」
「…………」
虽然感觉好像被她掩饰过去了似的,但最后我们还是逃了出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后——要问我们逃到什么地方的话,那就是我以前跟斧乃木以及她的主人影缝小姐上演了一场生死激战的、对我来说是自春假以来有着最深厚回忆的秘密基地般的地点——也就是那座补习学校的废墟了。
在那座废墟的四楼。
我们在三个教室中的其中一间里面安顿了下来。虽然在废墟里安顿下来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我们毕竟是从那团「漆黑」面前逃到了这里,在这里涌现出安心的感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八九寺依然保持着失去意识的状态。
如果让她睡地上的话也太过分了,所以我就像忍野以前做的那样,把附近的桌子拼合起来做成临时的床位,然后让她躺在上面。
尽管八九寺作为小学五年级生已经算是相对成熟的类型,但是小学生终究还是小学生,光是拼起三张桌子就已经足够了。
我先把自己的衬衣当作被单给她盖上,然后再把自己的牛仔裤揉成一团,当作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就因为这样,我现在就只穿着一条裤衩。
唔唔——
这本来是为了关照八九寺的身体而采取的行动,但我总觉得这就像在宣扬我自己的变态程度似的……
老实说,我可不想给自己再增加一个暴露狂的属性……
「鬼哥哥,你身上的肌肉还挺结实的呢。」
在歇了一口气后,斧乃木这么说道。
「的确是很棒的肌肉,嗯。」
「………………」
「肌肉真棒呢,你一定经常锻炼吧,肌肉实在太棒了。虽然隔着衣服很难看出来,不过真的是很棒的肌肉。」
「………………」
被她称赞肌肉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锻炼而形成的,单纯只是春假的吸血鬼化造成的影响之一啊……
「我看你就一直保持这种打扮就好了。鬼哥哥你应该更多展现一下自己的肌肉才对,我想你已经算是一个很棒的瘦削型肌肉男啦。」
「肌肉的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
「哎呀呀,别那么说,再来摆几个姿势看看嘛,鬼哥哥。就作为对我救命之恩的回报。」
「这女童开始以恩人自居了啊。」
「如果你摆出展示腹肌和腿肌的姿势给我看,我就把我的『多数例外规则』的秘密告诉你吧。」
「那不是很重要的秘密吗?」
这孩子还真是喜欢乱来啊。
虽然这一点也跟战场原很相似。
……不过那人却没有对我的肌肉做出任何反应。虽然被人这样子抓住不放也很麻烦,可是完全没有反应的话,那倒也是相当可悲的一件事。
「嗯,虽然关于『多数例外规则』的事情我也有点兴趣……」
而且考虑到影缝小姐的专长,搞不好我总有一天会跟她战起来……虽说现在她好像没有来到这个小镇。
「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有关那团『漆黑』物体的事情啊。斧乃木,你真的没有什么头绪吗?」
「我都说不知道了嘛……」
斧乃木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我的腹肌。由于她的动作显得非常自然,乍看起来很难注意到,不过她的行为是非常明显的色狼行为。
「除了鬼哥哥的肌肉之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究竟知道我肌肉的什么啊?」
「什么?……我全都知道。」
看到而无表情的她如此斩钉截铁的断言,感觉还真有点说服力。
说不定她真的知道了。
搞不好……不,这究竟有什么可以知道的啊。
我的肌肉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吧。
「话说回来,难道鬼哥哥你没有任何头绪吗?……真的没有任何头绪吗?」
「就算你这么莫名其妙地重复说一遍,不管作为笑话还是文字游戏都没有什么意思吧,斧乃木……头绪么……」
头绪自然是有的。
而且非常多。
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我的整个人生。
尽管如此……要说具体是指什么的话,我却没有办法指出来。
怪异总会有它存在的理由——这么说的确没错,但是那种不合道理的来历不明的「漆黑」物体,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怪异。
不合理,来历不明。
而且——原因不明。
「不知道。我毕竟也不是怪异的专家啊……我只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半吸血鬼高中生罢了。」
「我想这应该不是随处可见的吧……」
「话说回来,跟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怪异相比较——」
吸血鬼。
猫。
螃蟹。
蜗牛。
猿猴。
蛇。
蜜蜂——还有鸟。
再加上——尸体。
「——总觉得有点不样呢。那么抽象的一团『漆黑』的怪异,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究竟是什么怪异现象啊?」
本来在光天化日下发生怪异现象就已经很奇怪了。不,如果说怪异只会出现在晚上——丑三时的逢魔时刻,只是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的话,我也实在无法反驳。但是那么明确地出现在眼前……
不,也不应该用「明确」来形容吧……因为根本就看不见。
「『漆黑』吗。」
斧乃木沉吟道。
沉吟……就像在自言自语一样。
「唔,『那个』虽然确实是一团『漆黑』……」
「嗯?怎么了?」
「不……怎么说呢……如果我们面对的对手真的是『漆黑』的话还好,如果是『漆黑』的话……」
斧乃木依然是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只是对目前的状况感到没趣的样子。
「那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看那也是一团『漆黑』吧?」
「我说那根本就『看不见』对吧?那团漆黑的东西,很有可能只是某种普通怪异的伴随现象哦。」
「啊啊,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们甚至连它是不是针对我们的『对手』也还没搞清楚。那并不一定是以鬼哥哥为目标而出现的现象……就好像台风和暴风雨等气象现象并非以人类为目标『样。」
「不,可是那东西很明显是追着我和八九寺来的啊。」
「虽然的确是这样……」
斧乃木的态度显得有点模棱两可。
关于这一点,她本人似乎也有所自觉:
「不行。」
她说道。
「因为看着鬼哥哥的肌肉看得入迷了,我实在无法整理出一个妥当的结论。」
「整理不出妥当的结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至少该找个别的理由呢。」
「如果是姐姐的话也许会知道些什么……不过现在我却没有办法跟姐姐取得联络。」
在这种情况卜,斧乃木口中所说的姐姐当然就是指影缝余弦——那个暴力阴阳师了。
当然,她既是怪异专家,同时也是忍野的老相识,说不定也会懂得一些关于那个物体(也不知道是不是物体)的知识。
不过就算她知道……在听到斧乃木说目前无法跟她取得联络的时候,我却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在今后的人生中一辈子也不用跟她打交道。
「顺便问一句,影缝小姐现在在哪里啊?她那边大概也在做什么工作吧?」
「那当然是去工作了,但是详细内容必须保密。你到底想刺探些什么嘛,真是厚脸皮。」
「我觉得这么问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行为吧……」
我本来只想着这是一种社交辞令,没想到阴阳师业界的保密义务会严谨到这个地步。
「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的话,就把你的肌肉提供给我吧。」
「提供肌肉……那究竟是什么状况啊?」
「把肌肉挖出来给我吃。」
「真够残忍的。」
这番对话表面上似乎很对头,实际上却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就算联络不上影缝小姐也没有问题啦。反正到了晚上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为什么?难道到了晚上的话,鬼哥哥就会突然间变得头脑灵活吗?」
「我可没有那么方便的功能……只是因为忍会在晚上起来而已。」
一听到「忍」这个名字,斧乃木就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关系,这样皱起眉头的话,渗透出来的厌恶感就显得更加浓厚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斧乃木以前曾经在这座补习学校废墟里险些被忍杀掉——不,险些被杀掉这种说法电有点语病。
那时候,忍明显只是在玩耍。
她当时只是在随心所欲地折磨着斧乃木——那当然会招来怨恨,同时也会被讨厌,这是很自然的事。
总而言之,我暂且装作没有发现斧乃木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
「忍毕竟是怪异之王啊——她对怪异的事情应该很熟悉,而且还接受过跟影缝小姐同为专家的忍野咩咩长达几个月的英才教育,可以称之为专家中的专家了。我想她对那团『漆黑』的东西也应该会具备某种程度的知识吧。所以只要忍一睡醒,就应该能判明那团『漆黑』的真面目了。」
「……哼。」
斧乃木非常露骨地咒骂了一声。
作为人的气量还是有点狭隘——不过她实际上是怪异,这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斧乃木她以前是人类,所以也许应该说她进化成了「怪异的气量」更准确。
「真是信不过呢,那种后期高龄者的只是什么的。」
「拜托你别把忍说成是后期高龄者好不好。」
「你说等她醒来……也就是那个性格恶劣的女人现在在睡觉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在自己主人面临死亡危机的时候,她竟然还睡得那么安稳。」
「其实我也不是忍的主人啦……」
不过这里面的关系要说明起来还是很困难的。毕竟在我眼前的是跟影缝小姐构成了完美清晰的主仆关系的斧乃木,要通过说明来让她理解的话真的是难上加难……我甚至觉得从一开始就放弃这个念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嗯?怎么了,鬼哥哥难道不是那个吸血鬼的主人吗?」
「不,主人的确是主人。不过因为主人过头,反而变成不是主人了。那家伙一直都侍候着我呢。」
「………………」
她就像看待危险人物一样盯着我。
那也是很正常的。
「关于她睡觉的问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让她疲倦的事情。现在她应该还在熟睡中吧。」
「噢,那样的吸血鬼也会有疲倦的时候吗……真让人意外呢。」
当然了,一次又一次地反复进行时间跳跃的话,就算是忍也会感到疲倦吧。不过如果是全盛期的忍的话,可能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单靠半天的睡眠也应该无法消除所有的疲劳……但即使是那样,只要忍一睡醒的话就万事解决了,不管那团『漆黑』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过度信任也不好吧。不管那个吸血鬼接受过什么样的英才教育,因为对世上所有怪异都了解透彻的人,根本是不存在的。」
包括姐姐和忍野咩咩在内——斧乃木这么说道。虽然我感觉这可能是因为讨厌忍而说的挖苦之言,但也算是有点道理。
如果说怪异是由人的认识产生的存在,那就意味着它会无穷无尽地诞生于世上。
「的确,忍可能也不一定知道那团『漆黑』是什么东西……可是斧乃木,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为什么?」
「因为忍可以吃掉怪异嘛——不管那团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什么,她也可以一口吞下去。总之我们先用这种紧急避难的方式脱离危机,以后再慢慢向羽川请教好了。」
「羽川?那是谁呢?」
「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虽然我还可以选择现在马上打电话给羽川,但是对于连开学典礼也没去参加的我来说,要作出这个决定实在有点艰难。
「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让你随便摸胸部,不过你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我几乎可以想像出羽川的这种回答。
「那样也很不妥吧。」
斧乃木说道。
我还以为她说的是我妄想的内容,结果原来不是。
「像这种完全依赖于某个人的想法。」
「……我也没有打算完全依赖别人啊。」
「难道你想说你们是在互相扶持吗?虽然人家也常说『人』这个字就意味着互相扶持——不过你可不是人吧,鬼哥哥。」
「…………」
「当然那个吸血鬼也一样……我先给你一个忠告,到头来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哦。」
虽然顺便救了鬼哥哥的我这么说也有点那个啦——斧乃木说道。
的确,今天的我要是没有斧乃木相救的话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就算她这么说我也只会有一种前后矛盾的感觉。
「本来我斧乃木余接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啊。」
斧乃木突然换成了说明的语气,同时站起身来。
「我是为了工作才来到这个小镇的,昨天我也跟你说过吧?」
「有这么说过吗?」
我都说我不记得了嘛。
在那之后我可吃了不少苦头啊……这里并没何半点夸张,真的是很辛苦。没错,跟那段经历相比的话,现在这种状况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不过一想到才刚解决掉那件事就立刻陷入了现在的这种状况,这一波接一波的灾难也来得太频繁了吧。
我究竟做了什么才招来这种报应啊。
虽然我的确做了许多事。
而且在时间跳跃那方面,我完全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不过斧乃木你也真的很忙呢。」
「那当然了,跟每天回学校玩耍轻松度日的鬼哥哥不一样,我可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必须靠工作来维持生计嘛。」
「我也不是整天回学校玩耍轻松度日的人啊……」
「你今天连学校也没有去对吧?」
「嗯……因为各种原因。」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你不要说得好像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似的。」
「……是的。」
我竟然被女童教训了一顿。
而且还是让人无言以对的、不容反驳的正论。
顺便说句,以单穿一条裤衩坐在地上的姿势接受女童责骂的这种状况,对我来说也相当不错。
快骂我吧,快骂我吧。
「……你这感觉真恶心。」
斧乃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迈出了步子。
在从我身边走过的瞬间,她很明显地对我的影子使劲踩了下去。当然,这是她明知道忍正在那影子里睡觉的前提下采取的行动。
这份怨恨还真是根深蒂固呢……
「那么,就这样了。」
「就这样……什么啊,你要回去了吗?」
「也不是回去……只是去工作啦。」
「你难道不是要一辈子陪着我,在身边保护我吗?」
「那是什么想法啊……」
「开玩笑的。即使只是一次,我也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说起来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谢谢啦。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设法报答你的。」
「用肌肉吗?」
「不,用除肌肉以外的方式……」
虽然如果她非要不可的话,我也可以把挖出一小袋的肌肉送给她……毕竟我具有吸血鬼的体质,很快就可以恢复过来了……不过这样的行为,我总觉得已经完全脱离了伦理和人道的范畴。
恐怕一旦踩出去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而且一旦恢复的话,送给她的肌肉好像也会自行消灭吧。
「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设法报答,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你……凡是会说这种话的人,都不会真的做出报答对方的行动……本来从我这种不知什么时候会从世上消失的存在看来,恩情和人情都应该是马上报答的耶。」
「马上报答……那么现在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事吗?」
我对她感恩这一点的确是事实。
现在想起来,面对那样救了自己的斧乃木,我竟然还以自豪的口吻说起了忍的事情,这或许是一种相当失礼的行为吧。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弄得她不高兴,她才突然说要回去什么的……就算不是这样,就算她真的因为要工作而回去(至于工作的内容,就算我开口问她也应该不会说的吧),我也希望尽可能为她做些什么事。
「现在鬼哥哥可以为我做的事吗……嗯,这个嘛——」
「虽然我能做的事情相当有限,不过你可以尽管说啊,光说出来也行。」
「唔。」
不知为什么,斧乃木转身向我这边走回了一步。
回来踩住了我的影子。
……你也没必要故意踩住影子吧……
「鬼哥哥。」
「?」
「把脸转过来,啾!」
被强吻了一下。
突然间。
那并不是被「接吻」的可爱感觉,而是真的被「夺走了嘴唇」那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不知不觉间抢走了钱包」那样的突然袭击——我只觉得好像目睹了什么精彩的魔术表演似的。
不,我是受害者!
是受害者啊!
「你、你干么什……!」
我本来是想说「你干什么」的,可是一不小心舌头打结了。
没有咬到舌头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她还打算把我舌头也夺走啊!
「没干什么。」
斧乃木装糊涂似的说道。
完全没有半点愧疚,也没有害羞的样子。
「啊~啊~!见异思迁了耶,鬼哥哥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呀。」
「…………!?……!?」
这孩子究竟在说什么啊!?
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但总觉得她在说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信赖关系什么的,那些东西都是很容易坏掉的,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一点。这与其说是报恩,倒不如说是让你再多欠一份恩情呢……这下可越欠越多了喔,鬼哥哥。不过我总算是感觉舒服了一点啦。」
斧乃木说完就转身背对着我,就好像对待一个已经丧失了兴趣的玩具似的,还没有收拾好就随便扔到一边了。
她刚才说的「见异思迁」似乎并不是针对我和战场原的关系,而是针对我和忍的关系说的。
说白了就是针对忍的讥讽吗……
女童真是太可怕了!
「那么,你就好好努力活下来吧——在这个不知道规则的游戏里。」
「……这可不是什么游戏啊。」
「那又是什么呢?」
斧乃木余接这么说完,就毫无顾虑地离开了补习学校的废墟,回去做自己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