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敲了几下没人开门,外面的老夫妻大喊道:“小刚!小刚你在没在家啊!赶紧开门,我和你爸担心你,过来看看。”
我看向赵刚,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我刚把门打开,老两口拎着大包小裹一拥而进。
老太太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赵刚,不停数落着:“我不就让你打回点钱,给你弟弟买个房子吗?你还不接我们电话了。还好我记住了你们主任的电话,不然我都找不到你住的地方。”
老头子倒是客气,从兜里拿出一包好烟,抽出一根递给了我。
“你是我们小刚的同事吧?哪个科室的?我们是他的父母,快点坐啊,别客气。”
我惊讶的嘴唇微启。
他们是赵刚的父母,那鬼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从一开始我就推理错了?
见我没说话,赵父继续说道:“我们家孩子从小就喜欢独来独往,你和他关系那么近,也是同一个科室的吧?”
好一手旁敲侧击。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医生。”
赵父眼睛瞪的老大。
“那在哪里工作?”
“我没有正式的职业。”
赵父的脸肉眼可见耷拉了下来。
“那你家很有钱?”
“我家是村子里的。”
赵父不再搭理我,转身朝着沙发走去。
一边走一边嘟囔:“小刚都老大不小了,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赵母看着沉默不语的赵刚,似乎斯通见惯一般。
唠叨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赵刚,你这就不仁义了。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我说最近一年你都不怎么往家里打钱了,原来认识了狐朋狗友,都吃喝玩乐了是吧?”
“对,也不看我们三个在家里过的什么生活,你弟新处的对象没钱打胎,跟你弟弟要死要活的。结果你把钱都便宜了阿猫阿狗。”
这两个人在村子里肯定是吵架高手,横着走路那种。
不然指桑骂槐的本事也不能玩的这么溜。
“一看到我们你又装哑巴了是吧?把自己的出租屋弄的这么豪华,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们俩好不容易来上一趟,不能还搭个路费。”
赵母起身,对着客厅一阵翻找。
就连赵刚那些引以为傲的证书都被扔在了地上。
“除了这几本破医书,啥都没有?”
赵母叉着腰,一副找不到宝贝就算丢的表情。
赵父一脸鄙视的上下打量着我,像是要把我扒层皮一般。
“你弟弟电脑坏了,你卧室里总该有电脑吧?”
赵母说完,朝着卧室走去。
我看向赵刚,他眼睛紧闭,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我三步化成两步,在找母摸到门打手之前拦在了门前。
“嘿,我说你这个小伙子发什么神经啊,我去我儿子的房间,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肯定的,妈!”
赵母愣住了。
“你这小子胡扯什么呢,谁是你妈?”M..
“我和小刚已经同居一年了呢,我可不得叫你一声妈吗?”
老太太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但凡有点脸,也不会跟个吸血虫一样吸在我儿子身上。”
我学着Tony哥的样子,捏着兰花指嘲讽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这老两口还有赵刚的废物弟弟不也是吸血虫吗?”
赵父坐不住了,指着我鼻子朝我走来。
“我跟你说,离我们儿子远点,哪里来的哪里滚回去!小心我抽你啊!”
赵母一看帮手来到身边,更加嚣张跋扈。
她尖着嗓子,推搡我道:“我儿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爸妈是不是把胎盘养大了,这么不要脸。”
我忍住脾气,捏着吊坠说道:“也不瞒你们说,我和小刚养了一条黑狗,这狗东西脾气可怪了,专咬不要脸的东西。”
老黑化成黑烟,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你说谁不要脸?”
赵母作势要打我,我闪到一边。
“你不怕你就开门喽。”
这话显然是吓不住这老两口的。
“我到要看看屋子里还有什么畜牲!”
说完,门被打开。
一股寒风吹过,地狱黑狗张着满是尖牙的嘴巴,站在门口直哈气。
只要我一声令下,这老两口怕是魂魄不保了。
农村狗多,他们俩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都快赶上一个小牛犊了。
黑狗脸上表情很是凶残,只要他们敢靠近一步,就要把他们撕碎一样。
恐惧的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纵使再嚣张跋扈的两个人,在绝对实力面前也会乖乖的闭上嘴巴。
赵母戏精附体,大哭着跑到赵刚都跟前,嘴里喊着“折寿啊,白养你了”一类的话。
赵父则显“硬气”一点,指着赵刚的鼻子说,要去把他不孝告诉给他科室的主任,要闹得整个医院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德行不相配的医生。
我拍了拍老黑的头,走到老两口身边。
他们果然都后退了几步。
“告状去吧,说去吧,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老黑在我身边打着配合,龇牙咧嘴的像要咬他们一般。
老两口站在门口又大骂了几步,拎着大包小裹走下了楼。
出了一口恶气,我感觉浑身舒爽。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赵刚,他正双眼紧闭。
“不好意思啊,我擅作主张把他们两个赶走了。你放心吧,我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这种人我最清楚了。说要砸了你的饭碗,他们也就说说。谁会砍了自己的摇钱树。”
赵刚的眼睛睁开,目光之中,满是感激。
“我还以为你和鬼婆有关系,看来是我想多了。我这就帮你把魂魄收回来。”
我蹲下要抗起赵刚,他费力的抬起食指,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我刚才就站在门口,没进去。我懂,哪个男人没有个小秘密。”
赵刚的手费力的举着,并没有落下。
“你说让我去你的房间看看?”
他的手终于落下了。
地狱黑狗想要钻回吊坠里,被我一只手薅住了尾巴。
那个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房间,我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