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之后,病情就更加严重!”
听到这句话,莫黑风的脸色就更加阴沉起来:“大王子殿下,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商炯实在忍耐不住了,“什么意思?你们血隐一族心知肚明!虽然经过浸泡你们血池之后,父王的神智确实出现了短暂的清醒,可是之后的蛊毒症状更加强烈!若不是晋凌以妙法清除了毒蛊,只怕父王现在还是呆呆傻傻的,沉疴在床!我倒想问一下,你们血隐一族,是什么意思?”
商炯这样,等于是直接撕破了双方间唯一的遮羞布。
听了这话的晋凌只有摇头叹气的份,这位大王子殿下胸怀雅量,气度雍容,可惜的是智商有余而情商不足。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实力完全不足以与二王子抗衡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直接跟对方撕破脸皮说话。
这样,只会让对手更加警惕,提前部署而已。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王子商煜的势力,不管是在军方,还是在一些文臣中间,会那么大的原因了。
“大王子殿下,我再说一遍事实。事实就是,原来商王一直昏沉不醒,直至浸泡了血池之后,才难得清醒一次。没有血池,他万万不能够做到如此!”莫黑风丝毫不让,“至于后来,商王为什么会病情回重,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并不能怪在血池身上!”
商炯顿时无言以对,同时心里也开始后悔了自己的冲动。也难怪,听说到自己的父亲被人下蛊,下蛊毒的人还以治疗为名,索要了巨额的利益,将整个北晋王室蒙骗得跟傻子一样,谁都会愤怒异常。
他已经极力忍耐,可是没想到面见了莫黑风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双方顿时处于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态势之中。
“各位。我们今天的议题主要是讨论血隐一族赎买回那座血池的事,大家可不要跑题了。”晋凌还是顾不得假睡,站了出来。他实在是不想去管北晋王室的破事,可是这破事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也会把自已带沟里去。
“我们都知道,血池对于血隐一族有大用。现在商王康复,血池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王室,王室准备以一定的价钱,将之出售给血隐一族。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请你们万万不要把事情搅得复杂了好吗?”
“小子,你区区卑微低贱的身份,又来参加这等王国议事,未免过于儿嬉了吧?”莫黑风冷声说道。
“莫主管,我现在可是王国部爵,拥有一个仙村的领地。为了王国和自身领地的安全,同是也受大王子殿下和十一公主的委托,我有权参加此次议事,而且发表自己的言论看法。”少年人丝毫不怯,正色说道。
“双石变成了你的领地?”莫黑风的消息网还没有得到这一消息,或者说根本没重视这个消息。他闻言甚是惊讶。
“不错。没事的话,欢迎莫大主管来我的部爵府,原来的村主府,喝茶聊天。”晋凌说道,“另外,提醒一句,我的领地里上下人等,完全不像以前的灵山仙乡治下那么好说话。以前的晋园有一句话,叫做晋园属地,擅入者杀。这句话现在同样适用于双石领地。”
“哼!”商炯假作咳嗽,提醒了一句。晋凌顿时觉得自己也扯过头了,及时收住了话。
“小子,我记住你这话了。”莫黑风阴声说道。
“莫主管,言归正传吧。”商炯说道,“现在,我们在此召开议事会,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来意,也就没有必要再兜圈子。血池我们愿意交回血隐,只是不知道血隐一族要为之出多少钱?”
莫黑风迅速在心里核计着。其实,收到王室消息时,他的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主意。血隐一族在灵山之上已经有了一个血池,可是药力霸道,也往往只对上层的骨干们开放。现在是急需另一座血池,让中下层的族众们也共同修炼。
必须要另一座,因为族内的骨干们,往往不喜欢与大量的普通帮众共浴一池血水。
可是另外建造一座新的血池,确实又是耗费不菲。如果能够从王室手中赎买回那座血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能坐在这里与王室的人商议这事,已经代表了这事的可行程度是十分高的。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血隐一族同意,以两万五千金元的价格赎买回那座血池的所有权。在签订契约约定,交付了金元之后,血池的所有权正式易主。
双方议事结束,人马各自带回。
商炯郁郁不乐地离开议事堂。晋凌想回双石,刚要动身,就被商然叫住了。
“王兄叫你。”商然说道。
“大王子殿下还有事么?”晋凌故作惊讶。
“或许,有罢。”商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那我就再去见上他一见。”晋凌苦笑着,跟着她在乡主府里一路前行,来到了商炯下榻的一处小院,在院内的池塘边见到了商炯和洪胜。
“大殿下,你还有事?”少年人问道。
“我郁闷啊。”仿佛是憋闷了很久,商炯终于长叹一声。
“这……”晋凌顿时麻爪。你是一国的储君,大王子,你郁闷了,自然有无数种排遣的方法。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要跟我谈心?
“以你之聪明,我现在的处境,你当然非常明白。”商炯确实神色抑郁地说道,“自己的父王被人毒害,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敢发作。明明桌子对面就是仇人,却仍需要放下心中的怨恨,与之谈笑应酬,讨价还价。为的,只是捉襟见肘的国库中,多出一份收入而已。”
“大王子殿下宅心仁厚,为了大局,甘于忍辱负重,属下佩服。”晋凌随口拍了一句马屁。
“小子,你不知道。自从父王康复的那一刻起,我就像是坐在了火堆之上,终日被狠狠炙烤着。”商炯说道,“父王自然是希望我查明真凶,他也知道谁是幕后真凶,他希望我查,又不希望我与那些人撕破脸。他希望我做好应对那些人的准备,可是我越准备,越发现他们的势力之大之强,越发现自己的微小脆弱”
“对方已经准备了多年,可笑我却要从现在做起,从头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