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除了他,还会有 ..

呜呜……他若真瘫痪了,她的良心一定会一辈子都过不去的。

雪崩的时候,是他将她紧紧护在了身下,这才捡回了这条命,如果,如果他为了她最后瘫痪的话,那么……那么……

凉小然银牙一咬,那么她就收了他好了。

好吧,她承认,这是一直以来她对他的非分之想,可是,如果他真的醒不来的话,她就可以大胆的把他拴在身边,断绝了他和别的男人搞同性恋,成为她凉小然一个人的专属物了。

想到这,凉小然又鄙视了自己一下。

真没想到自己的脑袋里居然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太自私了,太不应该了,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好哥们儿,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他瘫痪。神歌不是会那么奇怪的术发吗?如果找他的话,苏羽烨就一定会有救。

对,找神歌。

凉小然立刻行动起来,她绝不允许自己的脑海里再有那种不该有的想法。

只是,神歌消失了那么多天,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她已经去过他房里N次,去过后院的梅花林N+1次都没有找到他的半点身影,这整座房子都快被她掘地三尺了,神歌啊,你在哪里啊……

实在没有办法了,凉小然开始在空荡荡的后院大喊:“神歌,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快给我出来!”

红梅枝桠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

神歌并没有出来,这是凉小然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她没有就此放弃,她凉小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凉小然冷笑了几声,继续大喊:“神歌,你不出来是吗?!你铁了心的就不出来?!好,很好,非常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既然他一直不现身,就不要怪她心狠了,反正,她总有办法把他逼出来。

凉小然走到厨房搬出一大堆干柴架在前院几间房的房门上,再往干柴上洒满菜油……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凉小然拿出火种,将沾满菜油的干柴点燃。

这下好了,干柴遇上烈火,后果就一个字:惨!

火很快的燃起来,再猛烈的往四处乱窜,熊熊往上蔓延……

凉小然摸了一下鼻子远离危险地带,心里暗暗道:我看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就烧光你的房子,一间不留,看你以后去哪儿打地铺。

火光冲天,凉小然笑得有些夸张:“燃烧吧燃烧吧,让大火燃烧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

其实凉小然还是很聪明,她烧的这些房都跟她无关紧要,厨房,隔得远。苏羽烨的房,隔得远。蔬菜房,隔得远。

凉小然站在雪地中,脚下的雪被火融了一片,眼前很快的变成了一片猩红,火势越来越迅猛。

烧了整整半个时辰了,神歌都始终没有出现。

靠,难道他真的不会着急的么?!他的老窝都快被她烧光了他居然能耐得住性子不出现?!她真该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声佩服。

糟了!火都快烧到苏羽烨房里了,那家伙,还昏迷着呢。

凉小然心里一紧,立刻冲进苏羽烨的房间。

浓烟呛得凉小然几乎睁不开眼,苏羽烨却没有丝毫反应。

突然,大火从隔迅速壁窜了过来,苏羽烨的床幔开始燃烧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快?!

浓烟呛得凉小然直咳嗽,她扶着桌子走到床边,背对着他,伸手一用力,把他背到了背上……

“咳……咳咳……”凉小然一只手捂住鼻子咳嗽,一只手搂住他的身体往外……

四周是猩红的火和ru白色的浓烟,凉小然看不见前面的路,只能靠感觉摸索着往前,她为什么总是做一些自作自受的事?!

自以聪明到不可一世,结果却是愚不可及。屡次把自己和别人推进水深火热之中,就如司月,就如苏羽烨。

凉小然啊凉小然,你成天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紧了紧苏羽烨的身体,凉小然憋了一口气,准备一下就冲出去,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脚步踏出去的时候,一根燃着烈火的房梁便对着她下……

凉小然想也没想就翻身把背上的人护在了身下。

苏羽烨,这次,让我来保护你!

房梁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背上,灼痛穿过背传到四肢百骸,她听到了滋滋的声音,然后是一股焦肉的味道。

嘴角的鲜血潺潺而下,她开始庆幸,还好砸到的不是他,还好不是他。

苏羽烨,一直以来都是他把她护在身下,这次,终于轮到她了。真好,她也有能保护他的时候。

神歌,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葬身火海而出出手相救么?!

太没风度了,太没良心了,鄙视!

意识越来越模糊,凉小然紧紧的抱着身下的人,用下巴在他头上磨蹭了几下,苏羽烨,看来我真的是摆脱不了你,看吧,现在我们要共赴黄泉了。

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冰冷的大雪从不同的方向往火海里扑去。

雪花飘到她的脸上,融成一点冰水。

凉小然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眼,眼前是一双绣着雪莲花的银白短靴。

妈的,终于还是来了。

凉小然放心的晕了过去。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真的见死不救的,就如那天雪崩,他们被深埋在雪里,只剩最后一口气。

*

昏昏沉沉中,凉小然开始做梦,她梦到了一片白雪中站着一抹清冷孤傲的身影,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带着一圈洁白绒毛的衣帽下,是一张美到超乎凡人的面容。

蓦地,他发现什么似的转过身,声音如丝絮般动听:“你来了?!”

凉小然这才发现,原来,她就站在他的面前,明明知道这是梦,她却还是做出了反应,她笑着点了点头。

动人的笑容从他的唇边漾开,一如初见时那般。

分明是梦,她却感觉到那么真实。

如果,如果他真能这样对着她笑就好了,哪怕只是一回,她亦满足。

神歌啊神歌,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你忘了那个凉小然?!究竟要如何,你才能像梦里这样对我?!是我的痴心妄想么?!真的很不甘心,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就要对我那么的,冷淡。

“在想什么?”他在手中呵了一口气,然后握住她的手,“天很冷,我们回家吧。”

“回来?!”回什么家?!

“对啊,回家,你傻了啊?!”他伸出手,用食指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假的,凉小然抱住头,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幕是假的,不能老是活在这样梦中被迷惑。这和现实中的神歌,根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她不要他在梦里对她好,否则,等下醒来就是从天堂掉入了地狱,她讨厌那种从云端上被狠狠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讨厌极了。

正在她要失控的时候,她的手被他紧紧的握住了,然后,十指相扣。

他侧下头,淡淡的笑:“然儿,我们回家吧。”

然儿?!

她不是他的然儿!

她是凉小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凉小然。

凉小然从梦里猛然惊醒,大汗淋漓。

背上的灼痛不停的提醒着她,在昏迷前她所有的疯狂举动。

“小然……”

这声音?!

凉小然抬起头,眼睛酸胀得要死:“妈的,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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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凤眼略微弯起,紫色的瞳孔带着邪气:“我醒了。”

凉小然又想哭又想笑的伸手抱住了他:“别再让我担心了。”

苏伊诺皱了皱眉:“是你在让我担心,你的背,很疼吧。”

不提还好,一提凉小然就感觉到背还在被火烧一般,痛得要死。

苏伊诺拉过凉小然的手,拿出一瓶药,放在她的手心:“这个是他给你的,放心,不会留疤。”

“是神歌吗?!”

“对……”

凉小然哼哼两声:“没想到,他还有关心人的时候。”

苏伊诺紧紧搂住她的身子,感觉着只属于她的温暖:“小然,我昏迷多久了?!”

“六天。”

“六天啊。”他叹道,“这么久,怪不得我在昏迷中有种永远醒不来的感觉。”

“胡说。”凉小然一拳捶在他的背上,“你要是再乱说我一脚把你丫的踹到外太空去。”

苏伊诺抿了抿嘴,轻笑:“小然,我喜欢你。”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他总觉得,如果不说的话,他又会错过什么。

他总有种错觉,他们错过了很多次,不能再错过了。

凉小然所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他说他喜欢她?!

门外的身影顿在了原地,然后悄然无声的离去。

凉小然伸手想要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捉住了手。

凉小然挣脱开他,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半响后,才冒出一句话:“苏伊诺,你脑袋被门卡了?!”

如果不是被门卡了,他怎么会说喜欢她?!

看来失忆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明明是同性恋,失忆后却对一个女人说,我喜欢你?!

太喜剧了,都可以写成一本再排成电影了,收视率到时候一定还不错。

紫色的瞳孔凝视着她,他一字一句道:“凉小然,我说的是真的。”

凉小然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看房梁,又看了看他:“蒸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煮的。”

苏伊诺将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无奈的问道:“要怎样你才肯相信?!凉小然,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凉小然终于无法在装无所谓,她一把拂开他的手,吃痛的佝偻着背走下床:“苏伊诺,这个玩笑,不好笑。”

在茶盏里倒上一杯水,凉小然一口饮下,然后将茶盏重重放下。

苏羽烨,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她的眼睛越来越酸,他是失忆了才会说喜欢她,可如果他把以前的事都想起来了呢?!后果会是怎样?!

她凉小然什么都输得起,就是输不起感情。

这么危险的游戏,她不玩。

也玩不了。

苏伊诺烦躁的踹了一脚床。

为什么她就不肯相信?!

“凉小然,要怎样,你要我怎样做才相信?!”

“怎样我都不会相信。”

凉小然痛苦的闭上了眼,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苏伊诺优美的下颌线条紧绷:“凉小然,因为我喜欢你,才会欺负你,让你的眼里只能看到我,心里只能想到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为你挡毒针;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在雪崩来的那瞬将你护在身下;因为我喜欢你,才会……想娶你……”

“够了。”凉小然大喝着打断了他,“苏伊诺,你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语毕,凉小然推开了门,无力的跑了出去。

苏羽烨,你若恢复了记忆,一定会觉得今天的事很可笑吧。

呵呵……呵呵……我也觉得好笑……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雪花飘飘洒洒,红梅屹立寒冬,妖娆绽放。

看来自己被搬到后院来了。

凉小然在手心呵了几口气,往前院去。

原本以为前院早被自己烧了个破烂不堪,没想到踏进前院的时候,竟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凉小然着实怔惊了,前院不是被自己放了把大火烧了吗?为什么没有看到自己惊人举动后的杰作?!

这,这分明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嘛。

怪不得她要烧了他老巢了他也不现身,搞了半天就算是她烧了,他也可以很快的将它复原。

*

后院。房间里。

苏伊诺坐在一张藤椅上,靠着椅背,双手把玩着一只琉璃茶盏。

琉璃茶盏有着金色的小碎花,看起来颇有一番精致的味道。

她出去后并未关门,时不时有冷风吹进来,窗纸吹得花花作响,雪花落在地板上,逐渐融成一点水滴。

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琉璃茶盏,可视线更像是透过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