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铁铮

铁玲殿。

以殿上四角垂下的四串大铃铛而得名。

其实这里应该叫铁筝殿。

大殿中央放置着一件铁筝,是一件极老的物件。

却多年没有人触动。

而这座大殿据说也完全是铁料打制。

这些周富贵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这厢房里打坐练功,却久久不能安静心神。

心不安,则功不成。

心神不宁不可以练功,这算是修士们的铁律。

周富贵自觉没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扰乱心神。

没有房子车子孩子可以叨扰,地里的灵谷这对周富贵更不叫事。

既然心神不宁就先不练功。

点上火烛,拿出书籍看书。

一阵风吹过,火烛闪烁,又听到外面一阵乱响声。

都是金属碰撞后发出的,有点重金属的意思,却又缺少点什么。

声音听的就使人烦躁,要打人的那种。

怎么给自己安排这样的房间?比公司还黑,好歹给个有窗帘有窗户就是打不开的大床房呀!

看着小黄也是烦躁的呜呜哼唧,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吧?

这个院子不是很破败,但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就是没有人住而已,显得特别的幽静。

周富贵拿着火烛,在院子里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中有个奇怪的事。

就是这里没有一颗树。

这个引起周富贵的好奇,籍录司其他地方可是绿树成荫,怎么这里连个树都没有?

再转一圈,这里不仅没有树,连草都没有。

这到不像是人为的,因为角落里连草芽都没有一根,太干净了。

这时可是夏季,草籽一两天就可以发芽,要是弄这么干净,这得有人多么的勤快!

月光升起,可以看到殿角垂下的四串大铁铃铛。

那烦人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可籍录司就不能修修这些铃铛?

整天这么烦人,大家就受得了它?

周富贵不知道这铁玲声是传不出这个院落的,就在这里回荡。

这里是有一个阵法,维持着运转这里,也阻挡这里与外界交流。

邰祖辉和廖焱清坐在偏殿中,刚才奉侍邰祖辉的四个奉士,被带上来,叫邰祖辉都看了一遍。

他们在知道周富贵去了铁玲殿之后,就知道他们被人坑了,有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把周富贵引到铁玲殿去了。

这是谁干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谁最恨他?

这四个奉士都是籍录司安排侍奉邰祖辉的,刚才却不是他们其中之人。

而还有一个前天请假,没有回来。

却正是这个人,刚才出现带周富贵去的铁玲殿,可现在却没了踪影。

邰祖辉生活简单,不尚奢华,在内门时身边就只有几个徒弟侍奉,而到了外门也就廖焱清跟来。

廖焱清还带着三个弟子出来,可这几天廖焱清带着两个弟子去等周富贵,这就被人找到了漏洞。

可现在知道已经晚了,周富贵已经进入铁玲殿。

那里现在自己被阵法封闭,就是邰祖辉也不能进入,只能找籍录司的戴政真人才可以。

他管着籍录司的阵法枢纽。

“不用去找他了,天黑前他已经离开了籍录司。”

邰祖辉无奈的道。

看看,这一环扣一环的,不管戴政在这事上是否有勾连,反正人家已经走了。

邰祖辉想过要硬开铁玲殿的阵法,可这座大殿是与整个昆阳山籍录司联络在一起。

除非要打破整个昆阳山上的籍录司才行。

这是可不是邰祖辉可以一人可以做到的。

籍录司作为清玄宗外门的据点,其坚固程度可不是说说的。

再说这里也不会任凭邰祖辉去攻击,特别还是为了一个练气小修。

你说他是被人特意引入铁玲殿的,可有人会说他自己进入的。

到时候周富贵要是死在那里面,这就是一笔糊度帐。

周富贵走近了大殿,这才看清,这四串铁铃铛从四个角垂下,离地还有三米多。

它们在风中摇摆,似乎由某种规矩,又似如垂柳一般,随风摇摆。

可这铁铃铛是用手指粗细铁链连接,加上那海碗大小的铃铛,风真能吹的动?

这不是难为风吗?

可它们还是动了,发出那叫人烦躁的声音。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吧?

门外的月光都能看到,门也没有插销栓木,就似随意的管上了。

可周富贵就是拉不来

完了,被人坑了。

越来越烦躁,小黄忍受不了,要去挠自己的耳朵。

周富贵赶紧抱起来它。

现在只有大殿没有去了,看着手中的火烛还剩下一下半。

周富贵一咬牙,去大殿看看,也许那里会好些。

其实周富贵一直没有去大殿,就是他还没有克服自己的恐惧。

虽然都已经修炼了,他的还是对这种未知的世界感到有些恐惧。

大殿的门一推就开,吱呀一声,在大殿里回响。

火烛的光,在这高大的殿阁里,只能照道眼前的两三米。

哪怕是周富贵的眼力已经非常不错,但他还没有可以夜间视物的程度。

脚下铁黑色,踏上去非常的坚硬。

不像地砖,到是有些混凝土地面的感觉,一体的。

走了十步不到,身后的门,却突然哐当一声。

“你姥姥的,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周富贵骂了这么一句。

放下小黄,周富贵这才想到,一进这个大殿里,就没有听到外面铁铃铛发出的那种声音了。

这不会就是把人往这大殿里逼迫,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人吗?出来聊聊。”

周富贵到了此时也就放开了,恐惧也就是未知,现在他还是不知道什么,但已经出不去了。

他就是这么认为的,这里面的家伙,怎么也不是他一个练气小修可以对付的。

既然如此,那咱就放开点,生死有命,不服就干。

周富贵都如此说了,这大殿还是没有回答。

“你姥姥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还是没有回答。

“就见到大殿中央,一个黑色桌案上摆着一黑色的琴。”

有长短不一的十二根弦,一米五六长的琴面,跟周富贵认识的古琴好像也不一样。

大殿里转转,却什么也没有。

就这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