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井陌原

九鼎山,延绵近万里,最有名的就是九座如同巨鼎状的山峰。这九座山峰无峰尖,峰顶阔巨,形如巨鼎之口,深凹下去,每每到炎热季节,会有熔浆在凹坑之中奔腾。这种有熔浆的九座凹坑巨峰,涵盖万里山河,故有九鼎山之称。

这片山山水水,现在归宗门管辖,这个宗门叫做天罗观,是道家宗派,观主名为梅天罗,据传是合虚境界的高人,宗门内能人无数,高手云集,扼一脉佳地,守一方水土。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九座凹峰盛产三种罕有的器料,有三宝之称。排在首位的铸鼎锍金铁,是其中最为稀缺贵重的,是铸造上品鼎器的首选,引无数器道中人前来收购。

其它两种分别为可制作阵旗的旗竹,以及用以制作火属性灵器甚至是宝器的珍稀器料焰兽金,这两样同样是器道高手疯抢的宝贝,故而天罗观在短短几十年间,大肆开发坊市交易,这三宝变得炙手可热。

南渊转魂道,最负盛名的自然是每三十年开启一次的转生境。转生境的开启时间有着惊人的稳定规律,但位置却从来不固定。随着转生境开启时间的临近,这几年来,有占卜之士谋算出转生境的入口,大致位于陌家的井陌原一带,这个消息,给九鼎山带来了无尽的商机。

因为九鼎山外于连绵大山的外围,它的西边,正是延绵数万里的井陌原,山势略显低矮,起伏不平,多为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虽然也有翠峰湖泊,但多为坡原,延长向西,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这里盛产的灵鱼和麦香米是南渊独有的辟谷香丹的主料,这种辟谷香丹丹毒极微,炼制不易,是南渊顶级宗门内定的特供之物,有价无市。

井陌原,是南渊极其有名的庞大家族陌家所属的地盘。这里的人多以陌为姓,家族的分支较多,族中的人员结构也较为复杂。

陌家闻名南渊的是礼教与宗规,在所有南渊人的认知中,陌家人一向彬彬有礼,做起事来也最为团结,人心向齐,一致对外。这种内闭自封的做法,使得陌家在南渊与世无争,独僻一方,不与外界牵扯,如同世外桃源。

转生境的入口将会出现在井陌原一带,这个消息打破了陌氏家族的宁静,无数问道者先行入驻,各种势力激流暗涌,在数年前就开始布局,而与之接壤的九鼎山,就成为了沟通陌家势力的驻脚之地,是进入井陌原的前站。

炎北抵达九鼎山时,立即被这个地方吸引。真正吸引的不是别的,正是林立无数的器坊招牌。他的器道荒废日久,一直无暇温习修炼,这刻看到大大小小的器坊生意如火如荼,立时手痒。

炎北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前来。在进入天罗观的势力范围时,就与蒲氏兄妹和东谷以及文大师分开。他们采取的是化整为零的策略,兵分四路,蒲姝和东谷伴游,文大师觅寻天外仙城的宗门驻地,蒲平与炎北都只身独行,各行其事。

这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五人购置了时下盛行灵石价格高昂的通讯珠,这是最佳的联系手段,以备相互之间及时应援,他们同时还议定了通讯中断时的联络办法,这才各自上路。

炎北喜欢一个人孤身而行,那是一种放飞自我的自由感受。九鼎山这里最吸引他的就是器铺,尤其是他发现,这里的器铺多为铸器道,都是同行,这让他兴奋,想要温习一下荒废的铸器法。

五道器坊!

炎北打量面前的器铺,有一种心动。之所以选择这家器铺,是因为这里承造筑器,也可制作灵器,铸器,炼器,甚至也可承揽合器生意。

确切的说,从器道层面,这五道器坊涵盖了器道的五种手段,非常的全面,这才是让炎北的动心的根源。他想要修习器道,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种手段。最重要的是,这间器坊的灵器品质上佳,件件都是精品,既然要学习器道,自然要选择最好的,这是炎北一贯的抉择方法。

原本炎北以为,这五道器坊的主人是真正的器道高人,但进入器坊一见之下,大出意外。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位女修,年龄与他相仿,应该不足百岁,谈不上姿容如何的好看,但身材超级棒,如同雌豹一般健壮有力,有一种随时可以暴起伤人的弹性爆炸力量。

“你想学徒,来这里帮手?”

五道器坊的女主人嘴角掠过一丝讥笑,“这个自然是欢迎的,但有前提,需要过五关方可留下,转生境开启时必须离开,如果转生境关闭时仍有意向留在这里,再行商议!”

“这很合理,只是这五关,都是什么?”

炎北只是有些意外,却没有任何的畏惧,他同样须在转生境开启时离开,这条件正合心意。

“我们承揽器道生意,涉及五部器道,所有两位老师傅设下了五关,只要能通过,就可以当学徒,也可以来帮手,甚至被收下当关门弟子也是有可能的!“

女修打量炎北数眼,很快没了兴趣,“左边这扇门进去,那是进入作坊的入口。右边这扇门是出口,也是唯一的出口。”

炎北没有说什么,直接推开左边的这扇门迈入进去。他的举动似乎令女修有些意外。

“咦,有点意思,算上这个快一百位了吧,都快记不清了,不过,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打听两位老师傅是谁的人,希望你不会太快从右边的门走出来!”

她很快专注其它事情,把炎北忘得一干二净。

……

炎北进入五道器坊的作坊里间,看到是五间弄堂,自成一室,里面依据五部道的格局布置,有各种器具。

“咦,又有人来了,我们一起看看去,这几天连个像样修习器道的都没有,看看这次来的如何?”

从最里间走出两人,一位老者,发须皆白,脸庞呈现古铜色,赤着上身。另一位是个中年人,脸颊显得赤红,一脸的沧桑,炎北乍一见面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