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是这儿难受?”盯着被衣领遮住的密密红印,蓝阙阳用指背轻轻摸着。
“阙阳...”莫桑忆有些轻颤地低叫一声,想要躲开那让他心悸的碰触。
原本低寒的眸子渐渐升温,蓝阙阳直到莫桑忆的耳根后都已红地似火之后才移开了指。任已全身发软的人靠在自己身上,蓝阙阳把莫桑忆的衣衫理好,搂住他静静地坐着。
大约半柱香后,莫桑忆才恢复过来,退出蓝阙阳的怀中,莫桑忆用眼神询问面前的人——他究竟是怎么了?
“哥,我手上的茧子太厚,磨着你了。”拉过莫桑忆的手,蓝阙阳用掌心磨蹭他的手背。
心悸的感觉又起,莫桑忆有些惊讶地看着蓝阙阳,手不自知的想要逃离,却被另一只大掌紧紧握着。
“阙阳...你...你别练剑了。”搓搓终于被放开的手,莫桑忆不稳地开口劝到。
“好。”眼中盈满了笑意,蓝阙阳应承下来。莫桑忆则松口气,开心地笑了起来,今后他应该不会再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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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未经恩准,蓝阙阳直闯入刘淮烨的御书房,脸上罩着寒霜。
挥手让屋内的人退出去,刘淮烨放下奏折,眉头微紧地问:“桑忆怎么了?”除了桑忆的事,这人不会如此这般模样。
“皇上,昨晚你对我哥做了什么?”蓝阙阳直接问出来意。
刘淮烨低冷地开口:“你觉得朕会对桑忆做什么?”
“莫非我哥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不是皇上您留的?”蓝阙阳用不输于刘淮烨的低寒声音问到。
刘淮烨一听,收起了脸上的怒容:“朕是吻了他,不过也仅是吻了他。”接着,刘淮烨站起来,身上突然散发出沉沉的怒意。
“蓝阙阳,难不成你也觉着朕是把他当成男宠养在身边?朕爱他,自然想亲近他,但朕知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只要能不让他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朕可以一辈子不碰他。”刘淮烨愤怒于蓝阙阳对他的质问与怀疑,愤怒于蓝阙阳看低了他对那人的心。
“那我哥呢?皇上,您莫忘了,我哥也是男子。”蓝阙阳想到哥今早的反应,心情格外复杂。
“朕知道。”刘淮烨坐下,收回了怒气,“桑忆以前就从未沾过这些事,现在就越发不懂了。只要无人教他,他是不会懂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要让桑忆一辈子都不明白。
“噢?皇上的意思阙阳不大明白。我哥并没无任何隐疾。”蓝阙阳的这句话语意露骨,既是男子,又无不举,自然会有需要,何况他哥早已成年多年。
“蓝阙阳,你的意思朕也不大明白。你今日气冲冲的跑来朕的御书房,不是指责朕碰了桑忆么?”刘淮烨神情莫测地看着蓝阙阳,嘴角勾起一抹狠戾,“还是说...你想让朕给你找个嫂子?不过,这事朕可帮不了你,蓝煜阳早被朕凌迟处死了,朕如何给你找嫂子呢?”
“皇上,阙阳的哥只有一位,而臣从未想过要什么嫂子。”蓝阙阳的脸因刘淮烨的话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怖。
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突然刘淮烨苦笑几下,靠回软椅:“你我这又是何必?到头来还不是让桑忆为难?”
“请皇上赐阙阳不敬之罪。”蓝阙阳“咚”地一声,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
“罢了罢了,起来吧,若真要跟你计较这不敬之罪,你的头都不知要被朕砍几百回了。”刘淮烨指了下旁边的椅子,让蓝阙阳坐下,脸上浮现出几分伤痛:“那时,他在朕的怀里无了声息,朕这心也跟着他一并走了...兴许是老天也觉着他对桑韵太不公,竟留了他的一魂一魄。朕原想,只要朕还能看到他,哪怕他就那么一直睡着,朕都甘愿,待朕百年之后,朕带着他一起走。可老天待朕不薄,竟让他醒了过来。”
回想起到那人重新睁开眼时的情景,刘淮烨和蓝阙阳都有些酸涩。
“阙阳,桑韵什么都忘了,连池俊和卓群都忘了,唯独记得你和朕,这意味着什么,你我都应该清楚,莫再让他因你我而伤心。”刘淮烨语重心长地对蓝阙阳说道,同时也是提醒着自己。
蓝阙阳握紧拳,直视着刘淮烨,不畏地说:“皇上,您对我哥的心,阙阳怎会不知,您爱他,阙阳也一样爱他,阙阳对他的爱只会比皇上您多,不会比您少。”
“朕知,在朕还是太子之时,朕就看出你对桑韵的心思了,不过,是多是少,朕并不苟同。”刘淮烨并无一丝惊讶,只是对于蓝阙阳所说的多少,他并不服气。
“皇上,若我哥真的想呢?皇上您能把持地住么?”蓝阙阳不欲在此事上多做比较,问出他最担心的事。
“阙阳,说清楚。”刘淮烨有些不耐地快速回到。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定不会屈居人下,而我哥,也决不能那么做,若届时我哥真的想要,皇上您给或是不给?”蓝阙阳就这么直接了当地问了出来,他哥经历过的事,他绝对不会让他再经历一次。
“阙阳...朕说过,朕希望他这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若他真的想要,朕一定给。”有些出乎蓝阙阳的预料,刘淮烨想都未想地说到。
“谢皇上!”蓝阙阳站起来,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头,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蓝阙阳走后,刘淮烨徒了口气,无奈地自语:“朕还当是多大的事,不过是谁上谁下而已。朕怎可能去冒那些让他可能想起过往的险呢?”接着,刘淮烨目露寒光,抬手就把手边的玉杯扔到了地上。桑忆梦魇时说的疼、说的恶心、他怎会不知是何意,他怎会不知那畜牲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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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忆,在宫里呆了大半年,把你闷坏了吧。”花园内,刘淮烨半躺在软塌上把玩着莫桑忆的头发,笑问。
“还好,虽有时会觉着闷,不过有你和阙阳陪我,也不会太闷。”莫桑忆躺在刘淮烨的身边,仰头看向刘淮烨,不知这人今日怎会突然这般问他。
“桑忆,这阵子国事繁多,我怕没太多时间陪你,你要不要出宫去阙阳那住几天?”刘淮烨摸上莫桑忆终于长了些肉的脸,轻声询问。
“我可以出宫了?!”莫桑忆一听,惊喜地坐了起来,看到刘淮烨沉了脸,又立刻躺了回去,有些歉意地开口,“淮烨,我...我不是烦你了。”
“哎,还说不是烦我了,你看,我刚说让你出宫,你就如此高兴,说不定,在阙阳那住几天,你就不想回宫了。”刘淮烨假装生气地啃咬上莫桑忆的脖颈。
“淮...淮烨...别...我没有...”莫桑忆气息不稳地想躲开刘淮烨的唇,却徒劳无用,身子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使唤,开始发软。
听莫桑忆已经开始低吟,刘淮烨深吸口气,不舍地翻身把人搂到怀里。
“桑忆,若觉得外面好,今后可以常出去住段时日,不过,不能不回宫,若住得不愿回来了,我就把你带在身边,再不让你出去。”帮莫桑忆顺着气,刘淮烨的语气没得一丝商量。
“呵呵,淮烨,难不成你上朝的时候也带着我?”莫桑忆并不害怕地问。
“为何不能?若你真的不愿回来,我就抱着你去上朝。”刘淮烨侧头,咬了下莫桑忆的唇,脸上的神色却无一丝的玩笑之意。
看出刘淮烨的心思,莫桑忆开口问道:“淮烨...为何非要我呆在宫里?”
看着在自己面前死过两回的人,刘淮烨撩起莫桑忆的白发放在唇边吻着:“因为...我不愿再过那种见不到你的日子。”
第十三章出宫
“桑忆,此次出宫,最多只可呆半个月,再多,我可不允。”把人送到轿子上,刘淮烨再次叮嘱。
“我知道了,淮烨。”莫桑忆立刻应承到。
“王爷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若出一点岔子,朕绝不轻饶。”见莫桑忆无何不对,刘淮烨回身对一旁负责莫桑忆出宫事宜的侍卫长下令。
“请皇上放心,属下定会护王爷周全。”杨林下跪领命。
“淮烨,我是去阙阳那儿,又不是出远门。”莫桑忆为刘淮烨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好似他这是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似的,从他决定出宫那日起,淮烨就开始安排这安排那的。
“走吧,这几天好好散散心,到时,我去接你。”刘淮烨亲自为莫桑忆放下轿帘,摆手示意起轿。
轿子被抬起,莫桑忆掀开旁边的丝帘,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人,轿子动了,莫桑忆放下帘子,心中有着对出宫的期盼,也有着几分烦扰。
轿子出了视线,刘淮烨的神色突然变得冷煞。忙于国事只是借口,让这人出宫的真正原因却是他不想让接下来的事传到他耳朵里,免得这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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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愿再过那种见不到你的日子。”
淮烨那天的话他一直记着,“不愿再过”...他曾经离开过淮烨吧,不然,那人怎会说出这番话。可...依那人的脾性,又怎会有见不到他的日子...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他想知道,可他又隐隐觉着,那真相不是他能承受的...若真如此,他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明。
醒来后,好多事他都忘了,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独独记得淮烨、记得阙阳,可他也只记得他们两人叫什么,其他的,也都忘了。可他识字,琴棋书画虽不精通,可也懂得一些,那些礼仪道理之类的,他也明白,他好像...仅仅忘记了他和别人之间的事。既是伤了脑子,为何忘记的只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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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摆设,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起身看看,却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想喊人,可喉咙却似被堵着发不出声。
有人走了进来,端着木盆,看到他后,木盆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接着就听那人大喊起来:“来人呐,快通知皇上,王爷醒了!”喊完,就慌乱地跑了出去。
皇上...他可是在宫里...刚才那人好似穿着宫服...可,他怎会在宫里...
没过多会,就有一堆人冲了进来,神情激动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而除了一人,其余的他一个都不认识。那些人什么都不说,就是那么一直地看着他。
“淮烨...”喊了一声,可出口的却只是气,刚想着该如何是好,他就他扶了起来喂水。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他连忙问:“你可叫...刘淮烨?”是这个名吧,他记得的。
“桑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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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韵...桑忆...韵...忆...”想着当初他醒来时的情景,莫桑忆好似记得淮烨当初听他那么一问时,唤的是这个名。
“或许,是我听错了...”想了一会,莫桑忆揉揉有些疼的额角。他醒来时,淮烨激动的神色他不会看错,那...淮烨叫的应该是自己,可是...白桑韵...不知为何,他总对这个人有些耿耿于怀。
“池俊...吴卓群...”他记得那两个人曾问过他“桑韵...你...不记得我了?!”他那时没注意,可现在想来,那两人当时喊的也好似是“桑韵”。他说不记得的时候,他们的神色极为悲伤,再后来,他天天昏昏沉沉的,那两人出现过几次之后就再未露过面,听淮烨说他们出京办事去了。
“池俊...吴卓群...”莫桑忆又复念了一遍,仍是无任何印象,他过去应该和他们很相熟吧,不然,他们那时不会是那副模样,好似天塌一般。
“兴许...我伤了许多人而不自知啊...”莫桑忆伤感地自语,他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寻回他失去的那二十多年的一切。
“哥?想什么呢?”就在莫桑忆还在寻与不寻之间抉择的时候,轿帘被人掀起,蓝阙阳站在外头问着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的人。
“阙阳?”莫桑忆把手伸到蓝阙阳伸过来的大掌里,慢慢出了轿,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
“哥?怎么了?可是起早了?”知道莫桑忆的精神一直不大好,蓝阙阳领着人去卧房。
“我昨夜睡得很好。”莫桑忆这才明白过来他已经到了,惊喜道,“阙阳,我想着还要一会儿呢,没想这么快就到你这儿了。”
第一次到这里,莫桑忆好奇地四处看看,然后高兴地抬头对蓝阙阳说道,“你这儿真不错,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过来瞧瞧。”园子里那些山石、花草、亭台的布置都是他最喜欢的。
“哥喜欢就好。”蓝阙阳见莫桑忆很满意,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新宅,一切都是照着这人的喜好布置的。
“怪不得淮烨只给了我半月。”慢慢跟着蓝阙阳,莫桑忆笑着道,“我看他早知道我会住着不想回去。”
“这园子又跑不了,哥若想,今后时常过来住几天,皇上不会不让的。”蓝阙阳早已被刘淮烨知会过,岂会不知刘淮烨的顾虑。
走进房间,莫桑忆在屋子里转了转,和他在宫里的住处简直一模一样。“阙阳...你们...”莫桑忆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要如何回报这两人对他的用心?那金丝榻只有两张,一张在淮烨的寝宫,一张在他的住处,来之前,他屋子的东西未少,那这里的金丝榻只会是淮烨的那张。这几日,淮烨都在他那儿,就是不想让他提前知道吧。
“哥,你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