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看着床边的几人。虽然仍很虚弱,但却无性命之忧。
“白大哥,这件事我可不知道。”上官云立刻撇清自己的无辜,坐在小床边,上官云逗弄着醒过来的长子,而另一个醒来的孩子,不管他怎么逗,都不理会他,让他有些挫败,瞪一眼蓝阙阳,怎么就得了他的性子?
“侯爷,是我让皇上他们瞒着您的,”终于放下心来的伍默大大的双眼中透着喜悦,“三皇子一开始的心脉很弱,我怕保不住,所以没敢告诉您,怕您担心,不过这孩子跟侯爷您一样坚强呢,虽没他的两位皇兄那般健康,但也算是平安出世了,今后虽得时时补着,但也不算什么大碍。”
“确定没什么事么?”侧躺的白桑韵看着睡在他身旁,差点就没了的三子,长得...真不知像谁。
“桑韵,你不能不相信默默哦,他可是神医呢。”刘淮渊有种“妻令夫贵”之感,他的默默真厉害。
“这到是,伍默可是神医呢。”白桑韵被刘淮渊自得的样子逗笑了,拉拉刘淮烨,“皇上,您准备怎么赏伍默呢?”
“侯爷,”伍默一听忙开口道,“这是下官该做的,下官不要任何赏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内心的,不是为了得什么赏赐。可白桑韵却是看着刘淮烨,这赏赐他是一定要为伍默讨。
“桑韵你说。”刘淮烨默许白桑韵的一切要求。
白桑韵等着就是这句话,他看向刘淮渊,话却是对刘淮烨道:“我想让老三认伍默为干爹,毕竟没有伍默的话,他兴许就保不住了。既是老三的干爹,那今后也就算是我的家人,若是伍默将来受了什么委屈,我也能为他作主。”
“桑韵!”还未等刘淮烨开口,刘淮渊就喊起来了,“那怎么成!”伍默站在一边沉默着,听到白桑韵的话他颇为感动,但刘淮渊的举止又让他有些不安。
“为何不成?”伍默迟迟不愿跟刘淮渊回京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刘淮渊不配么。
“桑韵,我是他们的皇叔,”刘淮渊指指三个孩子,然后把伍默拉到身边一手搂住,“默默若当老三的干爹,那我不成了干娘了?不成不成,要当也是婶婶!”
“你把伍默当女人了?”白桑韵突然变得有些严厉。
“当然不是。”看向身旁,见伍默低下了头,刘淮渊把他的头抬了起来,“我知道默默是男子,我也从未把他当成过女子,但我想娶他,我也一定会娶他。我知道你想给他当靠山,怕我将来负了他,可是桑韵,我不会负他。桑韵,阙阳现在是你的男人,不再是你的兄弟,你认默默当你的义弟吧。而且,老三的爹够多了,别让他今后糊涂,我不想今后老三叫我皇叔,叫默默干爹,这听起来总觉着怪。”皇子的干爹,默默回京后怕不被那些人烦死,若那样的话默默更不愿回京了,他才不傻呢,才不答应这个赔本的买卖。
“这样也好,你说呢,桑韵。”刘淮烨岂能不明白刘淮渊的担忧。
“阙阳?”白桑韵却是看向蓝阙阳,这事得这人同意才行。
“就这样吧。”蓝阙阳无所谓地点头,桑韵想如何就如何。
“好,伍默,你这个义弟我今天认下了,将来他们三个孩子都得喊你声二叔,不为别的,为了我这个身子实在不怎么好的大哥,你愿意跟我回京么?”伍默的痴傻比自己更甚,自幼父母双亡的他却比他经历了许多的坎坷。白桑韵越是和伍默相处,越是想把这人带回京。
伍默看着白桑韵,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的这个人是侯爷,是惠耀唯一的一位侯爷,是太子的生父,是入住皇后寝宫之人,是皇上的心上人,是韵坊坊主蓝阙阳孩子的爹,当过乞丐的自己哪有资格认这人当兄长。
“伍默,不愿认我这个大哥么?”白桑韵向刘淮渊打了个眼色。
“默默,快去啊,今后桑韵做你的大哥,我可不敢给你委屈受了。”刘淮渊推推伍默,他心疼伍默自小的遭遇,也想伍默能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往。
一步步慢慢走到白桑韵面前,伍默在那人温柔的笑颜下跪到床边。大大的双眸透着无措、想往及自卑。
“默默。”白桑韵学着刘淮渊唤伍默名。
这一声“默默”,让伍默弯下身给白桑韵磕了个头,“大...大哥...”他...也有亲人了...
“默默。”刘淮渊给伍默拿了杯茶,他也不知道认亲是不是应该敬茶,但他觉得应该这么做。
伍默把茶举到白桑韵面前,白桑韵接过茶喝了下去,然后把脖子上戴着的五彩凤凰取下戴到伍默的脖子上,这五彩凤凰世间仅此一个,白桑韵毫不可惜地送给了伍默。
“起来吧。”让伍默起来,白桑韵让刘淮渊过来。把伍默的手交到刘淮渊的手上,他道:“淮渊,我这个弟弟就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惹他伤心。”
“那当然,默默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抢到手的,怎会伤他的心。”刘淮渊拉着伍默,皇兄让心爱的人受尽委屈与磨难,虽是造化弄人,却让他们几人痛苦了许久,而他不会再让自己和伍默重复皇兄走过的路。
悄悄握紧拉着自己的手,伍默摸着脖子上的五彩凤凰,他是不是可以多相信自己一些....
“哈,真好,”上官云跳到白桑韵的跟前,不满地道,“白大哥,我一直当你是我大哥呢。”
“哎呀,这是白大哥的不是。”白桑韵看着孩子心性的上官云笑了,他都忘了这个小皇帝了,“喏,小云,这个算大哥送你的见面礼,成么?”白桑韵庆幸自己的手腕上还有个金石镯子——这是阙阳送的,说是可吸日月精华,让他护心脉——不然可真要让某人生气了。
“成,成,白大哥送我什么都成。”戴着镯子,上官云高兴极了,虽然皇宫里不缺这些稀罕东西,可白桑韵送他的,他就觉得比什么都好,这可是兄长给的呢,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上官云高兴的像个孩子,虽然他原本就算个孩子。
“桑韵,我们先出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拉着伍默刘淮渊对坐在一边的卫孟鑫摆个头,卫孟鑫拉着上官云跟着刘淮渊走了。挥退屋内的人,刘淮烨和蓝阙阳这才能单独与白桑韵呆一会儿。
没了外人,白桑韵温柔的笑中多了其他的情意,生死边缘又走了一遭,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幸福。启唇接住落下的唇,白桑韵拉紧两人的手,他终于不会有遗憾了。
不含一丝情欲的吻结束后,刘淮烨和蓝阙阳把仍睡着的三子放进小床内,看着又睡着的两个儿子,二人走到床边坐下。
“桑韵,孩子的名我想好了。”桑韵,从今往后让我好好宠你可好,莫在为我们费神。
“说来听听。”下身虽疼着,可白桑韵只想笑,想尽情的笑。
“长子刘韵峥,次子蓝韵嵘,幺子...”刘淮烨停了下来,“桑韵,按理说,幺子应跟你的姓,可这孩子差些保不住,如今平安生下来了,我想好好宠他,所以想他跟我的姓,你可同意?”
“你只要别把他宠坏了就成。”白桑韵间接答应,当初他冒险怀子就是想为他们留后,至于自己,有忻澈就够了,那也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幺子就叫刘惜赐可好?”怜惜上天所赐的孩子,怜惜他们最爱之人。
“好...既然你们都想好了,也不用我费神去想了。”毕竟经历了艰难的生产,醒来没一会儿的白桑韵渐渐体力不支的低下了声音,“淮烨,你们陪我睡会儿吧。”他知道,自己醒来前,这两人定没好好休息过。
“成。”两人一听立刻脱鞋上床,历经了多年的风风雨雨,这一刻的宁静是他们极度渴望的。
“我想回京了。”躺在二人的怀里,白桑韵冒了一句。
“我已经吩咐下去,过几日我们就回京,争取赶在孩子满月前到,我要在宫里给孩子们摆满月酒。”有伍默跟着,再小心一些,现在回京应该不成问题。
“嗯。”应了一声后,白桑韵就没了声音,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白桑韵安然地睡着了,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个没有任何烦忧的一个觉。
“马车准备好了,我派人再去检查一番,务必不让桑韵和孩子受一点风。”白桑韵睡着后,蓝阙阳小声道。虽然桑韵是男子,但还是不能马虎,生产过后的身体最为虚弱,一旦受风今后就麻烦了,更何况他的身子不能再受丁点儿的损伤,还有孩子,未过满月也是更要当心的时候,毕竟已经入冬。
“嗯...给桑韵准备的衣裳弄好了么?”如果不是想在宫里给孩子办满月酒,刘淮烨也不会这时就回京。
“弄好了,昨天淮渊拿给我看了,没什么问题。”
“好...那后天就走。”
“嗯。”
两人同时看向怀中的人,若再让这人不得不离京,他们就真是该死了。
第五十一章又一次回宫
“白大哥...”上官云依依不舍地抱着白桑韵不愿走,今日白桑韵要回京了,而他也必须回去了。
“小云,等白大哥无事会去泽湮看你的。”由于那两人不许他下地,白桑韵只能躺在床上安抚情绪低落的上官云。
“白大哥,这是你说的,不许食言。”怕那两个人阻拦,上官云一听立刻道。
“嗯,我说的。”不理会四道埋怨的目光,白桑韵允诺,“小云,有什么事,就给白大哥写信。”
“嗯...”时辰到了,上官云从白桑韵的身上起来,他真不想回去。
“云。”卫孟鑫上前搂住上官云,“白侯爷,他日去泽湮定要派人提前捎个信,卫某要大礼相迎。”白桑韵笑着答应。
“庄主...”要同上官云一起走的雷彪也是万分不舍地看着白桑韵,想到要回去了,他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
“彪子,回去看看,若呆着不习惯就回来吧,我这里也需要你帮我做事。”
“是,庄主。”
听白桑韵这么一说,雷彪傻呵呵地笑了,庄主还需要自己。再次道别后,上官云和雷彪在不舍中上了马车。
“桑韵,我们也该走了。”蓝阙阳说道,然后拿着一床被子把白桑韵严实地裹了起来,白桑韵身上的棉袄除了让他露出头外,也是把他包了个严实。三个孩子更是喂饱了,用棉被包着。
厚厚的被子里,白桑韵从透着一点缝的地方呼吸着,他知道自己被蓝阙阳抱起来了,刘淮烨按着他的身侧防止他摔下来,然后那一点缝隙突然被人盖住了,呼吸有些困难,但只是很短的一会儿。身子的起伏让他知道自己上了车,接着,他被放到了铺着厚厚的褥子和几层兽皮的车上。
被子被掀开,极为宽敞的马车内,三个孩子睡在一旁。车帘虽被掀起,可车内却无一丝风透进,因为外面还有一层棉布车帘,诺大的马车竟被分成了两处,为的就是怕风透进。而外处,则坐着奶娘和嬷嬷,一来不会打扰到里面的几人,二来方便照顾皇子。
“走吧。”刘淮烨一声令下,马车缓缓驶动。柔软的马车内,白桑韵却几乎感受不到马车晃动时带来的不适。他要回京了...三次离开京城...这次,却多了几个小家伙。hòu • xué的刀口让他只能躺着,连坐起都很困难,每日也只能吃些流质的东西,更别说要日日拿热水清洗内穴,怕伤口败坏。虽说有诸多难过,可从喂食,穿衣到擦身,清理,却都是这两人亲身服侍,就连刘淮烨,都不许旁人插手。想到这里,下身的痛楚好似也不在了。
“桑韵。”
听到声音,白桑韵的思绪回笼。刘淮烨握住他的手道:“桑韵,谢谢你为我生下太子。”他相信桑韵的孩子定会是人中之龙,“今后,孩子们喊你爹,喊我父皇,喊阙阳父王,可好?”
“淮烨...”白桑韵颇有顾虑地看着刘淮烨,这样喊,那不是把他们的关系挑明了么?
“可好?”刘淮烨仍问,桑韵只管回答好或不好即可。
算了,他孩子都生了,今后的事由得他们去操心,“好啊,这样叫挺合适的。”刘淮烨和蓝阙阳闻言很高兴,这人终于想通了一些,愿意依赖他们了。
“不过有件事我们还是先说好了。”白桑韵抬眼,“这孩子疼归疼,可别真地宠上天,将来变得和京城那些人一样可不行。”只知道吃喝享乐的人,哪怕是他的儿子他也不喜欢。
“听你的就是。”刘淮烨的允诺有些敷衍,白桑韵叹口气,看来他今后要做个严厉的爹了。
.........
................
行进了近一个月,一行人终于赶在三个小家伙满月前抵达了京城,路上喝了药的白桑韵一直混混沉沉,刘淮烨并未下车休整命车队直奔京城。马车异常舒适,白桑韵和三个刚出世的孩子虽一直呆在车上,却未有何不适之感。
一进京,早已接到消息的众大臣们就已在城门口恭迎多时,刘淮烨下车交待了几句之后就上了车,皇上回宫,其他人也立刻跟了过去,只是看着那巨大的马车,所有人的心思都极为复杂,他们知道,车上有着惠耀的太子,还有着一个让他们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白桑韵。
进了宫,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眼神,刘淮烨亲自把裹在棉被中的白桑韵抱了下来,守着的宫女则小心的把孩子抱进了刘淮烨的寝宫。
“皇上,宫里奴才已经命人拿炭火烤过了。”张正一边飞快地说,一边命其他的宫人们往寝宫搬东西。
“准备热水。”刘淮烨把白桑韵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