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情投意合”几个字,陈妙依顿时就急了。
陈妙依情绪有些激动的道:“夫君,不是那样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是他一厢情愿,还老是纠缠我!”
徐漠连忙拉住陈妙依的手,同她一起坐在了床沿边,轻柔道:“妙依,你别这么激动,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陈妙依看着徐漠真挚的眼神,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徐漠耐心道:“妙依,你跟那个姜昭明是怎么认识的,能跟我讲讲你跟他的事情吗?”
陈妙依马上点头道:“当然可以!夫君,我什么都告诉你,绝不会说一句假话!”
徐漠微笑点头,等着陈妙依说下去。
陈妙依告诉徐漠,她跟姜昭明早在两年前就认识了。
当时陈家还没有遇到灭族危机,姜家和陈家长辈之间也有些交情,于是双方便想撮合两个小辈,也就是陈妙依和姜昭明。
姜昭明自视甚高,所以娶妻的眼光非常高。
在没有见到陈妙依之前,姜昭明便已经摆出了高傲的姿态,想着只要有一点不能令自己满意,便会立即回绝这门婚事。
可当姜昭明真的亲眼见到陈妙依的时候,姜昭明便彻底改变了想法。
姜昭明似乎认定了陈妙依,颇有非她不娶的意思。
但陈妙依却没有看上姜昭明,因为她在接触的过程中发现,姜昭明这人其实有很多毛病,比如好大喜功,喜欢夸夸其谈,并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于是陈妙依就跟家里人说明了原因,家里也很尊重陈妙依的想法,便委婉的回绝了姜家。
两家对此也没有产生芥蒂,可是姜昭明本人却过不去了。
他每日每夜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妙依,隔三岔五就会从合阳来信州找陈妙依。
一开始陈妙依顾忌两家的交情,还会见一见姜昭明,但时间一长次数一多,陈妙依就有些烦了,开始找借口避而不见了。
可姜昭明并没有因此放弃,依旧隔段时间就来一次,坚持不懈的态度令陈妙依的父母都有些感动了。
再后来,陈家就遇到了大危机,为了保住陈妙依,父母便将女儿嫁给了徐漠。
姜昭明得知此事之后震惊不已,在家大发雷霆,闹腾了好几天。
于是在前身和陈妙依成婚当日,姜昭明悄悄去见了前身,并声称自己和陈妙依早就情投意合,希望他能成全他们。
后来前身当场就将姜昭明骂走,并且在新婚之夜还冷落了陈妙依.......
喜欢的人已嫁为人妇,按道理来说,正常的人应该都会选择放手,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但姜昭明不是,他仍旧会想方设法的去见陈妙依。
比如趁徐漠不在家的时候去家里找她,又比如趁陈妙依出门买菜的时候假装偶遇,总之就是抓住一切机会见面。
陈妙依对此感到非常困扰,她已经为人妻了,如果被邻居和熟人看见自己同别的男人接触过密,不仅会招来闲话,还会让丈夫更加不待见自己。
于是在某一天,姜昭明又来找陈妙依的时候,陈妙依非常严肃的说出,希望姜昭明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但姜昭明却根本不听,依旧缠着陈妙依,还劝她同徐漠和离,跟自己在一起。
陈妙依最终恼了,直接就扇了姜昭明重重一个耳光,再也不同姜昭明说话了。
姜昭明为此郁郁寡欢了好多天,他偏执的认为是徐漠抢走了陈妙依。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姜昭明心胸狭隘,此事对他的刺激可以说非常深,于是便因爱生恨,一夜之间做出了要复仇的决定!
而复仇的对象不只是徐漠,还包括陈妙依。
就因为陈妙依那个耳光,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姜昭明的想法很极端,觉得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必须毁灭掉,他要让两人都为此付出代价。
只不过这些想法徐漠和陈妙依并不知道,到现在徐漠都只是以为,姜昭明只是单纯的恨自己罢了。
再后来,便有了姜昭明经许通之手,让前身徐漠染上赌瘾。
接着再设局渐渐使前身迷失本性、无法自拔,导致一年之内输光家产,还将陈妙依也一并输了出去的混账事。
陈妙依仔仔细细说完了一切之后,忽然自责道:“夫君,都怪我,如果当时我不打他那一耳光,他一定不会这般恨你,都怪我!”
说着说着,陈妙依又开始流泪了。
徐漠抬手轻轻擦去陈妙依的眼泪,微笑道:“妙依,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做得非常对,那一巴掌打得漂亮,打得痛快!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解气!”
陈妙依看着徐漠眨了眨眼睛,问:“真的吗,夫君?你真的不怪我?”
徐漠异常肯定的道:“是真的,妙依!要怪就怪我自己,没有立场,没有坚持,经不住诱惑染上了赌瘾.......不过还好,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嗯!”陈妙依用力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
徐漠十分心疼,马上将陈妙依揽入怀中,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了一起。
良久,徐漠忽然问道:“对了,妙依,姜昭明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陈妙依听徐漠这么问,顿时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陈妙依飞快的离开了徐漠的怀抱,坐直身子就道:“夫君,你不要冲动,姜家有人在朝里做官,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是不可能斗得过他的!”
徐漠道:“妙依,你别紧张,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心里有个数。”
“真的?”陈妙依还是不放心。
徐漠郑重点头:“妙依,我答应你,在我没有绝对的能力和实力之前,我一定不会去招惹比我强的人和势力!”
陈妙依轻轻点头,接着说道:“姜昭明的伯父是合阳县的大盐商,财力十分雄厚,姜昭明的父亲在京城刑部做官,具体是什么官职就不太清楚了,但听说好像有七品呢!”
徐漠第一反应是,才一个七品官就把她吓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徐漠转念又一想,七品京官也不算低了,品阶都跟知县一样了。
而且自古京官大三级,说不定姜昭明的父亲回合阳见到当地知县,当地知县还得自称下官呢。
可下一刻,徐漠突然想到了萧烬重,他瞬间又能理解陈妙依了。
一个小小典史就能让平头百姓畏之如虎,更何况是一个京城的七品官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