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也许偷窥过一些不该看的部位,也占过一些手眼上的小便宜,可是,天地良心,如果刚才她不是受了孟昶的强烈侮辱,居然主动调戏他,借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还想着偷孟昶的老婆,这位堂堂大蜀之贵妃。
不行,这事不说清楚,今后麻烦大了去了。
李中易故作慵懒的小声说:“刚才是谁那么的胆大妄为呐?”
嘿嘿,对付感性的女人,有些关键的问题,你绝对不能直接回答,而应该把难题交给她自己来承担。
“冤家,我早就心如死灰,本想一了百了,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我……还故意写出让奴每晚流泪不止的艳词……坏人,偷心贼,死冤家……”花蕊夫人语无伦次的哭倒在了李中易的怀抱中,低声倾诉着衷肠,“回宫以后,奴家就要被贬去冷宫,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个偷心贼了……”
李中易忽然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那句脍炙人口的艳词: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敢情,花蕊夫人早就心里有了李中易的身影,只是碍于贵妃的身份,故意冷淡于他,免得因情闹出大祸。
李中易心想,怀里的美人得来还真是不易啊。如果不是遭了孟昶的冷落,她的心里异常空虚,恐怕他这辈子都难有机会,一亲芳泽。
“你放心,我哪怕粉身碎骨,也会把你从宫里救出来的。”李中易毫不迟疑地发下誓言,怀里的稀世尤物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就绝无半分放弃的可能性。
这一刻,李中易深深的领悟到,吕布为啥要宰了董卓,这绝代的红颜果然都是祸水呐!
其实,李中易的誓言。绝不是信口哄骗。他有理由相信,只要私下里谋划得当,把孟昶这个绿帽公拉下皇帝的宝座,机会还是非常大的。
“死冤家,有你这句话,奴家就知足了。没有白活一场。”花蕊夫人抬手揽紧李中易的脖颈,主动献上一个大大的香吻,“不过,奴家不想你去冒险,好好儿的活着。心里有我一块地界儿,奴家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李中易心里一阵感动,大手也堂而皇之的抚上了贵妃的翘胸,嘴巴也没闲着,吻了个天昏地暗。
李中易恢复理智之后,已经想得很通透,怀中的“祸水”虽然刚才有报复孟昶的激烈情绪。可是,她对他是有感情的,并不想让他冒险。
“本少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也难怪娘子会喜欢上俺咧。”李中易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他的心思一旦活泛起来,就琢磨着把女人的小心思掏空,然后彻底收入囊中。
“哼。美得你。其实,奴家早就打定了主意。这次出来,就没想过再活着回宫。如果不是姓孟的太欺负人……奴家今晚就已经离开人世了……也不至于把清白毁在了你这个冤家的手里。”花蕊夫人想到痛处。不由伸出小手,在李中易的腰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李中易咧着嘴,只抽冷气,却不敢喊出声,只得硬挺着吃了花蕊夫人一掐。
人家都情债肉偿了,李中易仅仅挨了这么一掐,怎么想,都还是他占了大便宜!
花蕊夫人的一席话,也确实令李中易感到后怕,敢情她来这三清正殿,竟是要诀别的前奏。
嘿嘿,运气还真他娘的不错!
如果不是孟昶挑明了,要废掉花蕊夫人的贵妃之位,狠狠地刺激到了花蕊夫人,到了明日一早,李中易就算是再惦记着花蕊夫人,也只得空对香冢,遗恨终生。
“娘子,回去之后,你且在宫里待上一段时日,不许胡思乱想。我必有办法,可以顺利的接你出宫。”李中易暗暗庆幸不已,他这个殿中少监,正好管着掖庭,即便花蕊夫人被打入了冷宫,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手段,也完全可以保护她的平安。
“接不接的,都随你,只要你有这个心,就足够了。”花蕊夫人忽然吟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亏你想得出来,唉,可把奴家害惨了。”
李中易心里暗暗自得,敢情这花蕊夫人竟然是个超级大文青,嘿嘿,这就更好办了。
“娘子,等我接了你出宫,咱们纵情山水,吟诗赋词,正好做一对神仙眷侣。”李中易担心花蕊夫人依然存有死志,于是鼓动起如簧之舌,竭力渲染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奴家小名媚娘……”花蕊夫人忽然勾住李中易的脖颈,小嘴凑到他的耳旁,小声道出除了丈夫之外,绝对不能外泄的女儿家的小名。
费媚娘?李中易当即联想到了另一位媚娘,差点灭了李唐皇族的武曌。
就在两人情话绵绵,窃窃私语的当口,布幔外面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少监,娘子,此地不能久留,该回了。”
“啊!”李中易和费媚娘同时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这对男女在神案下偷欢,却不料隔幔竟然有耳。
好在李中易反应很快,当即辨别出,外边的人是颦儿。他的老脸不由一红,他陪着费媚娘游山玩水,最后竟然游到了一起滚床单的程度,还被逮了现行,这叫他情何以堪呐?
两个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物,依次从布幔下钻了出来。
颦儿就蹲在布幔的外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李中易,小声说:“少监,您是在里头给我家娘子瞧病么?”
李中易厚着脸皮,笑眯眯的说:“是啊,本少监替你家娘子瞧好了心病,又治好了相思病,你怎么谢我?”
“我家娘子偏偏是个死心眼儿,每天念着你的词。在纸上写满了你的名字,婢子每天烧字的时候,都心惊肉跳的。”颦儿一语道破天机。
李中易喜出望外的拉起费媚娘的小手,笑眯眯地问她:“既然心里早就有了我,怎么对我还那么的冷淡?”
费媚娘羞得粉面几欲滴血。颦儿叹了口气,小声说:“娘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李中易彻底明白了,她是贵妃,他是人臣,如果他们之间有了私情。这纸是很难包得住火的。
一旦东窗事发,整个李家全族,都要跟着一起掉脑袋。
此地确实不宜久留,送走了费媚娘和颦儿后,李中易拿着一只蜡烛。在神案下面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李中易看见神案的角落里,有一团皱皱巴巴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费媚娘擦拭过身子,遗失的香帕子。
李中易的冷汗立马淌下了背脊,凡是有丰富性经验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块偷欢后使用过的香帕子。而且帕子上绣着蕊字。
李中易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暗暗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他格外的小心谨慎。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怀里揣着偷过情的见证,李中易缓步离开了三清正殿,装作四处巡查的样子,在道观里转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他的住处。
沐浴的时候,李中易将沾满秽物的那方香帕子扔进火盆里。草草的洗澡之后,就惬意的躺到床上。
李中易翘起二郎腿。嘴角高高的翘起,原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贵妃,眨个眼的工夫,就被他吃到了嘴里,这是何等的艳福?
难怪古人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天亮之后,费媚娘要继续游山玩水,李中易自是乐得奉陪。
在众目睽睽之下,李中易自然不能,也不敢和费媚娘表现得太过亲近。
偶尔,两人的视线不期相遇,又随即躲躲闪闪的飘开,李中易都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他和费媚娘就象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哪怕一笑一颦,皆可传情。
身穿一袭纯白衣裙的费媚娘,漫步于花草之间,笑得令人怦然心动,简直就是一位沉浸于爱河之中的人间仙子。
李中易站在人群里边,心里美滋滋的,上天待李某真心不薄啊,将如此祸国殃民的绝代“尤物”,送进了他的怀抱,美哉,爽极也!
费媚娘忽然扭头,冲着李中易丢了一个格外迷人的媚眼,她的身影忽然飘入一片参天的古木之中。
李中易的心尖尖猛的一颤,他扫视了四周一眼,除了他的心腹乡军之外,就只颦儿在场。
以李中易的丰富泡妞经验,绝代的美人儿显然向他发出了偷欢的暗示,李中易踌躇了一小会,狠狠的咬紧牙关,毅然迈开脚步,跟着走进了那片茂密的林子。
眼前陡然一黑,李中易的双眼还没适应亮度的反差,一双雪嫩的小手就已经搂上了他的脖颈,紧接着,香软的粉唇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嘴。
“爱我,狠狠的爱我……”费媚娘象八爪鱼一般,将绵软香滑的整个娇躯,完全缠绕了在李中易的身上。
李中易紧紧的搂住佳人,心里却一阵酸楚,她一定很恐惧,回宫之后,再也无法亲近了吧?
最后的晚餐,不对,应该是最后的狂欢啊!
身边都是两人的心腹,李中易这一次再不犹豫,拦腰抱紧已经情动的尤物,走进了密林的深处。
一时间,美娇娘羞云怯雨,娇啼犹颤媚入骨,如玉雪躯百态千娇,任君尝!
真真是:春至人间花弄色,软玉温香抱满怀,无限情意横眉黛,狂蜂新来深浅入,嫩蕊娇香蝶恣采,玉露滴滴牡丹开!
抵死缠绵之后,李中易死死的搂紧了怀中的妙佳人,心里充满着遗憾。此行回宫之后,恐怕有很长一段时日,无法亲近芳泽了啊!
“带我走,求求你了,带我走吧……”费媚娘泪如雨下,如同杜鹃啼血一般,声声哀鸣,凄婉哀怨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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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