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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盐这种东西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由官府严格把控,除了江国有特例外,宁、楚两个都是禁止盐进行私售,全部由官营,民间唯1购盐的渠道就是通过大宁盐行,听上去像是个商业性的行会,但其实际是官府的衙门之1,以前附属于盐使司,但在今年的大朝会上已经并入制盐司。
大宁盐行中售卖得还是以往的旧盐,而旧盐虽然比不上他用蒸发、提纯等1系列程序提取的食盐细,但肯定比面前这筐海盐结晶要薄很多,但制盐司的海边晒盐基地刚建成没多久,加上粗盐中会掺杂许多杂质,更别提当下这水平晒出来的了,不经过2次加工,肯定不能食用,这1点他也明确写在了上呈给朝廷的奏折中。
所以,海盐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
但那样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出现腹泻、腹痛等状况!
唐季眉头蹙起,盯着杜掌柜问道:“你确定这是从盐行中买来的?”
闻言,杜掌柜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承认,那就是说朝廷买得盐有问题,但如果说不是,那他就等于私自贩盐了,这可是死罪,不禁犹豫起来:“是还是不是呢!”
“如实回答!”唐季没好气地瞥了他1眼。
随即,杜掌柜立即回道:“启禀大人,这筐盐的确是在盐行中买来的,那日开设的文书都还在呢!”
说完,他便连忙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很快便将1张盖着官印的证明文书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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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核实后点了点头,朝廷给出的情报是有1伙海盗盯上了制盐司,如今看来,或许已经有人把爪子伸进来了,但当务之急还是将那些流通出去的海盐收回来,避免再有人受害。
毕竟连住在海边的人吃了这盐都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传到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他将文书递还给杜掌柜,继而说道:“这盐我先收走了,等后续处理吧!”
“是!”杜掌柜的心在滴血,外面还有1群人等着他赔偿,如今花了那么多银子才买来的盐又要上交,这1下可就是双倍打击,但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1边是店铺的名声,1边是朝廷官员,他谁都惹不起!
很快,叶正便抱着竹筐,跟着唐季出了酒馆。
见百姓们还在外面等待,唐季也不含糊,拱手说道:“诸位,害得你们身体不适的食材本官已经查出来了,但还要进1步追查,大家姑且等等,该给的赔偿1个子都不会少!”
说完,他便带着酒儿和叶正穿过人群直接离去。
百姓们愣在原地,1时间不知该干什么,这就算给出了说法?也太含糊了吧?
但考虑到唐季的身份,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相继离去,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留在原地要杜掌柜给个解释。
街道上,酒儿眨着灵动的眼睛,向唐季询问道:“姑爷,这赔偿谁来赔啊?您吗?”
“想得美,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人是在酒馆、酒楼中吃出病来得,盐是从盐行流出去的,他们2家1人1半,跟我有什么关系!”唐季轻哼着回复1声,众所周知,盐铁的售卖可是官府重要的财政来源之1,盐行也不缺那点钱!
但他现在要查清楚盐行为什么会流出海盐!
唐季凝神想了想,继而向叶正吩咐道:“叶正,你派人去银水湾把陈泽寒叫过来,然后去官府找王通仁,让他带人先把盐行给我封了,再让遥煞追查海盐为何会流通出来!”
“是,属下遵命!”叶正立即回复1声。
夜晚,王府。
“疯了,疯了!”王通仁在大堂中不断徘徊着,想起下午唐季让他带人将盐行查封之事,脸上的表情满是绝望与担忧,抬手捶了下桌子:“真是疯了,那个姓秦的居然把盐转卖给了盐行,还有那姓陈的,他是猪吗?竟然敢收私盐!”
更让他惊慌得是吃了那些新制造的盐居然会患上暴下之症,如果让这种盐流通出去,百姓们出了事,那他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1个面色枯黄的妇人坐在侧边的座椅上,焦急道:“老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王通仁叹出口气,坐在了椅子上,他本以为能多拖1些日子,没想到唐季的嗅觉如此灵敏,这才1天就盯上了海盐,那查到他头上也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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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曾庆娇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祈祷了两下,继而言道:“老爷,咱们活不下去就算了,轩儿1定不能有事,您得护他周全啊!”
昨天之事发生后,王通仁的确想让儿子在牢狱中悔过和反省,可1旦他被抓,定罪连9族,他王家的根不能断,心中有了规划,不禁握紧拳头:“本官知道了!”
另1边,刚刚将姜然哄入睡的唐季走出房门,见到了李清梅的身影,抬手抵住嘴唇,示意她别说话,随即转过身将房门关好后,带着她走到长廊之中:“梅姨,如何?”
“那海盐是盐行管事私收的,来历还在追查中,如今从银水湾那边只运来3批海盐,其中两批都是王通仁指派人负责押运,盐库的钥匙和账本也都在他手中!”李清梅面无表情地回道。
唐季深吸了1口气,抬眸看了眼月亮:“早知道我就该让朝廷把使用海盐的坏处公之于众,也不至于让他蒙蔽了双眼,但如果他是为了保命,那我也不怪他,命就1条,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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