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打给刘海龙的电话。
曹二蛋考虑到要找专业的屠宰人士。
把野鸭一次性宰杀后冷冻。
村里人干粗活可以，但是做这种大规模的屠宰怕是不能胜任了。
大规模的屠宰不但要保证质量，还要求速度。
鸭毛和鸭血也要得到相应的处理。
曹二蛋抬头看，前边有个自由市场。
于是就走了进去。
记得这里有卖白条鸡的。
想要看看有没有屠宰手工的师傅。
里边门口不远处有个简易的木棚。
门前一个磨刀的长发汉子。
头发在脑后还扎了一个小刷子，一脸的靑虚虚胡茬子。
身后的一个小收音机放着有声小说“东北往事”。
画面颇有年代感。
他手里一柄尖刀，被他磨得亮闪闪寒光四起。
小木棚的门上还有一副对联：
“快刀宰杀天下禽兽
双手奉上世间美味”！
曹二蛋问道：“哥们儿，你是这里的屠宰师傅么？”
长发汉子继续磨刀，用下巴颏往旁边一比划。
曹二蛋这才看见，他身边还有个用纸壳做的牌子。
上边写着几个大字：
“专业宰杀鸡鸭，手工费每只5元”
曹二蛋又问：“老兄，你现在生意忙不忙？”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过去。
那长发汉子在围裙上擦擦脏兮兮的手，把烟接了过去。
曹二蛋帮他点燃。
汉子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苦笑一下说：“生意好哪有听小说的时间了！
现在人家大的屠宰场宰完了直接就检疫，条件比我这里好。
而且管理部门也偏向他们。
我们平时也就是接点小活。
靠的是卖点小笨鸡对付活着！”
曹二蛋问道：“那你们上不上门，我有点野鸭要杀。”
汉子看看曹二蛋：“我们上门怎么也得100只以上，不然不能去！”
“我头一次至少要杀一万只？”
“什么？”
长发汉子以为曹二蛋开玩笑。
“杀那么多？那你咋不按月雇人？”
“计件效率高。你就说多少钱杀一只？”
“你要是有一万多只，我就要你3元一只，我马上跟你走！”
说着，长发汉子把刀子往腰里一掖，就要脱了围裙换衣服。
曹二蛋笑道：
“后天过去就行。我先给你500块钱算是定金，省着你信不过我！”
这个汉子也是个爽快人：
“那倒不用，咱们男人说话算话，哪能信不过！”
曹二蛋喜欢他的爽直。
不过还是给他500元钱当了定金。
“这你先拿着，算是路费。”
从城里到山湾子村路虽然难走，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路费。
汉子一看曹二蛋出手大方，对他也是挺有好感。
曹二蛋遇上比他有钱的人，他会很抠门。
遇上弱势群体，他从来不那么计较得失。
曹二蛋和他定好了，然后问道：“老兄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
“我姓沙，叫沙溢。
不过别人都叫我沙一刀。
因为我不管杀什么畜生都是一刀结果了。
从来不用第二刀！”
曹二蛋听了开玩笑问：“那你杀人手法怎么样？”
沙一刀呲牙一笑。
“我当过兵，不过没有上过战场，如果有机会杀，我也能一刀一个！”
曹二蛋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来沙一刀是个心狠手辣的汉子。
往回走的时候，又接到了个电话。
是个女子挺甜的声音。
“是二蛋吧，我是杨姗姗。”
杨姗姗？
曹二蛋的脑海出现了那个手托香腮的美女形象。
她是李玲玉的朋友。
上次她老公苏殿富睡了葛定国的老婆，被葛定国差点打死。
还是曹二蛋出头帮杨姗姗把老公救回来的。
杨姗姗是搞海鲜批发商城的，现在在曹二蛋的神风号渔船进货。
曹二蛋问道：“妹子你找我有事儿么？”
杨姗姗其实比他要大一些，但是曹二蛋感觉还是叫妹子顺嘴。
杨姗姗也不争这个大小。
直接问曹二蛋：“北安路派出所有熟人么？”
“咋了，你老公又被捉奸啦？”
“……”
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是有一家超市，老板叫丁宝强。
他在我这里欠了我不少的货款不给。
我弟弟杨晨去要账，和他说僵了。
一生气把他桌子掀了。电脑也摔了。
丁宝强和北安路派出所有熟人，把杨晨给抓进去了。
这小子要告我弟弟杨晨故意损坏他人财物。
我到派出所去，他们要我包赔电脑，给丁宝强道歉才行。
欠钱的事儿是民事纠纷，但是杨晨掀桌子要打人就是刑事案件了。
所以派出所不管丁宝强欠账，却要求我们道歉赔钱。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是派出所有熟人，看看能不能先把杨晨先放回来。
丁宝强的钱咱们慢慢再说。”
杨姗姗上次得到了曹二蛋的帮助。
知道曹二蛋是个低调又有实力的人。
所以这一次遇上困难，直接想到了找曹二蛋。
曹二蛋是个热血汉子，既然朋友找到头上，那也不能推辞：
“妹子你放心，我这就过去。”
杨姗姗说了自己位置，曹二蛋打个车就过去了。
在车上曹二蛋就给陈贤打电话。
局长陈贤亏欠曹二蛋好大的一个人情。
那可是救命之恩，还没有机会回报。
“陈哥么，我是曹二蛋。”
一听是曹二蛋，陈贤那边很高兴。
“二蛋，你怎么不来找我，这会有空没，咱们哥俩喝一口去。”
曹二蛋乐了：“喝酒以后再说，我现在一个朋友被关进北安路派出所了，也没啥大事儿，你看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你朋友叫什么？”
“杨晨。”
“你等我一下，我给那边打个电话。”
陈贤撂了曹二蛋的电话，直接打过去北安路那边。
作为朋友，帮忙办事无需多问。
问多了显得自己不诚恳了。
直接问派出所那边自己的下属就知道事情经过了。
“我是陈贤，让王金成接电话！”
王金成是北安派出所所长，赶紧跑过来接局长的电话。
……
曹二蛋到了北安派出所门口。
一袭长裙的杨姗姗正在门口徘站着呢。
亲弟弟在里边押着，担心的很。
生怕杨晨被关进看守所去。
见曹二蛋来了，赶紧迎上来。
“二蛋，真的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跑过来。”
“不算什么，咱兄弟在哪呢？”
曹二蛋伸手在杨姗姗肩膀捏捏，表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