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玉荷不管没钱,还因为从山上逃出来的关系,连行李也全丢了。
也就是说,她不光没有换洗的衣服,就连手机的充电器的也没有带。
更关键的是,黑夜里用手机灯照着路走,就连手机也一点电都没有。
坐在椅子上,赵玉荷思考自己该怎么办?
选项有两个,明天继续去找保姆的工作,一定要找到楚家。
又或者,先借个充电器充电,然后给赵艳艳打电话要点钱,先把生存问题解决。
实话说,给赵艳艳要钱,赵玉荷是不愿意的。
那可是人家娘俩以后生活的钱,自己拿一点,人家生活就只能苦一点。
可要是不拿的话,就现在我这个状态,明天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晚上又去什么地方住呢?
难道还来医院这个候诊室吗?
赵玉荷纠结,下意识眼睛看向保安。
突然间,保安注意到她,并向她走了过来。
这个保安看样子四十岁左右,头上板寸整齐,如果换成黑西装再戴个墨镜的话,说他是黑社会绝对看一眼就可以印象深刻。
近了,越来越近了。
赵玉荷低下头,尽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可真不想保安注意到她。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声音响在耳边,竟是很温柔平和的语气。
“我想借个充电器。”赵玉荷鬼使神差,说出这句话。
刚刚她想过,当务之急,应该先借个充电器,实在不行就找爷爷拿点钱算了。
赵艳艳那边,她不太希望让对方知道她现在这样的处境。
“哦?”保安站她面前弯下腰,“能给我看看是什么型号的吗?”
赵玉荷从口袋里将手机掏出,然后将充电位置摆给保安看,“这个孔的,有吗?”
说话时候她很心虚,对方这是不知道今晚自己要在大堂蹭睡,要是知道的话,别说借给他充电器用了,把她赶出去也有可能。
保安将手机拿起,放到眼前查看一遍,然后才看向赵玉荷,“不好意思,跟我手机的不一样。”
“哦,还是要谢谢你,”赵玉荷很客气回应。
“你等等,”保安扔下这么句话,突然间朝护士站方向走去。
赵玉荷站起来,本来想拦住保安,但话没出口,却又赶紧坐下。
她现在怎么敢拦保安呢?
她只怕保安发现她要蹭睡,会将她给赶出去。
护士站离这边有十几米,保安过去之后,就跟护士嘀咕起来,他们说话声音很小,赵玉荷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片刻后,保安回来,却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朝门外走去。
眼看着对方,赵玉荷不敢问,也不敢说话。
就这么坐着,赵玉荷很累,后背上一靠,没过几分钟,就进入到梦想。
因为昨夜走的山路,她的腿出奇的困,就连脚后跟也感觉有点酸疼。
正美梦中,赵玉荷突然间感觉有个人正在推她。
迷迷糊糊,赵玉荷睁开眼睛。
保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紧接着,保安伸手递过来一节白白的充电线,“姑娘给,我刚刚回家拿的。”
这一句话,赵玉荷的眼睛顿时湿润。
她昨夜经历了什么,在她眼中,所有的男人都应该是坏人才对,可现在,眼前这个看着凶神恶煞的小哥,竟是为了借给她一个充电线,专程回家拿了一趟?
“呜呜,”赵玉荷哭出了声音。
李逍遥走了难过,她哭过,但她出来的难过,她咬牙硬挺,没哭过一次。
即便是黑夜里害怕着走山路,她也没流一滴眼泪。
但现在,她真的是破防了。
“别哭,别哭,”旁边保安一头雾水,“这怎么还哭了呢?”
“呜呜呜,”赵玉荷忍住不自己的哭声,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好了,别哭了,”保安原地站着直跺脚,根本就不知道赵玉荷为什么哭,不知道为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姑娘,你是家里人走了吗?”保安下意识问道。
这里是医院,见得最多的就是人走,也常常会有家属,病房中不敢哭,来到这候诊室大哭出声。
哭着,赵玉荷点点头,可不是家人走了,李逍遥前些天不就是走了。
“哦,”保安点点头,将充电线放到赵玉荷旁边,“好了,人走了,你也别哭坏自己的身体,充电线我给你放旁边了,你要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先离开,否则的话,被别人看见他站这里,搞不好还会认为他欺负了眼前姑娘。
哭了一会,赵玉荷的难过总算得到发泄,她站起来,在去医院的走廊中找到一个插座,总算是给手机充上了电。
几十分钟后,手机能给开机,赵玉荷本想将电话打给他爷爷,但转念一想。不行。
爷爷根本就不会玩智能手机,直到现在,用的还是老年机,就算是爷爷有钱,也没办法转过来啊。
算了,现在是黑夜,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回到候诊室内,赵玉荷找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没钱,今天黑夜只能是对凑一夜。.
但这时候她看向门口的保安,却再也没有害怕的感觉,甚至觉得,有他在门口站着,自己睡这个候诊室肯定非常安全。
有这个想法,赵玉荷不大一会睡着。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天亮。
想了想,赵玉荷拿上手机,将充电器还给保安,然后来到外面。
沿着大街,她还是找家政公司。
上一次那个肯定是不敢去了,这一次再找,怎么也找个表面看起来正规的。
她没有再想打电话借钱的事情,找到家政公司,很快就能找到要保姆的家庭,到那个时候,吃住的问题就全能解决,自己身上还有没有钱,很重要吗?
来京都,她又不是创业来的,她是为了在保证自己能活下去的情况下,找楚家报仇的。
很快,赵玉荷找到一个家政公司。
这个家政公司大,门面竟是个大楼。
大楼的一侧贴着几个大字,“楚氏家政有限责任公司。”
“楚氏?难道是楚家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