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被时渺拉着回到了车上。
在这过程中,他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但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
确认他不会再去找欧臣后,时渺这才将手松开,又抬起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我真的没事。”
容既没有回答,只垂眸看着她。
——没错,她现在是没有事。
就在他的眼前,掌心依旧温热,笑容也还是鲜艳。
但如果呢?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不能想。
一旦触及,他便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喉咙间的呼吸也被直接扼住!
欧臣这个该千刀剐的杂碎!
他努力压抑着那股嗜血的愤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了口,“嗯,我知道。”
听见他这声回答,时渺这才松了口气,又伸手抱住了他。
“没事了,我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容既没有回答,只将手揽在了她的腰上,垂下眼眸。
……
入夜。
警方和酒店那边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起火原因是隔壁房间的客人使用电器不当,而且人又不在房间中,这才引起了火灾。
所幸这次事故发现的及时,并未造成任何人的伤亡。
酒店也为这件事跟容既道了好几次歉,甚至还说要登门慰问郁时渺,但都被他拒绝了。
——酒店无不无辜他不清楚现在也不想去追究。
反正背后点火的那个人他知道是谁就够了。
一想起当时欧臣当时看着自己的那张脸,容既的手便忍不住握紧,那份调查文案更是被他直接揉成一团!
就在那时,敲门声传来,“容总。”
容既闭了闭眼睛,反复调整了呼吸后才说道,“进。”
杨宁很快推门进来。
在看见容既那挽着袖子的青筋爆现的小臂时,他先是一顿,随即说道,“容总,刚才萧少传来消息,今晚他听黎蓁吩咐去送了一批货,地址是……御野会所。”
容既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郭鑫?”
“没错,这几天郭少和黎蓁走得很近,而且还在姜城中给她置办了一套公寓,两人大部分时间就在那里面度过的。”
杨宁的话说着,已经将手里的照片直接递了上去。
容既草草看了一遍后便将那些照片丢在了桌上,“今晚御野会所中总不能只有他们俩了吧?”
“是,那些平日里和郭少走得近的人基本都过去了,常少爷也在,听说还是郭少组的局。”
容既冷笑了一声,“欧臣这是想要做什么?将这一群二世祖都直接废了?”
欧臣原本就是想要借这件事控制郭鑫从而让郭总站在他那边的,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先被自己戳破,郭总为掩家丑,当即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所以才有了后来他在股东会上投的那一票。
至于郭鑫那边,郭总要将他送到戒D所还是软禁,容既并不关心。
但现在看来,郭鑫还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且他自己吃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拉着一票人一同下水。
这把火要是烧起来,姜城圈子里大半的人估计都得跟着陪葬。
当然,这其中黎蓁的推波助澜肯定也少不了。
容既没再想,只问道,“郭总那边呢?我不是让人盯着?”
“是,郭总目前对这件事应该并不知晓,但……郭小姐回国了。”杨宁说道,“而且前两天郭总过生日,在生日宴上公布了自己对遗产的想法,他似乎有意将公司的股份……交给郭小姐。”
他的话说完,容既顿时笑了出来,“有意思,然后呢?”
“听说那天郭家闹的极不愉快,郭鑫连饭桌都掀了,不过之后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容既敲了敲桌面,“你去联系一下郭小姐,就说我过几天回姜城后,想要请她吃个饭,至于郭鑫那边先不用管,他现在和公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轮不上我来给他补。”
……
容既回到卧室时,发现时渺并不在床上。
他立即走到浴室,推了一下后,却发现门被她锁上了。
容既的眉头立即拧起,“三儿?”
“嗯,我在。”
时渺很快应了一声。
容既又转了一下门锁,“你为什么锁门?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上厕所呀,你等一下。”
她的话音一落,容既也听见了水龙头被打开的声音,但又很快被关上了,再然后,门锁也被打开。
时渺已经洗好澡了,头发还未吹干,发梢搭在白色的睡袍上,水滴晕开了一片。
容既上下看了她一圈后,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上厕所。”时渺朝他笑了笑,又问他,“你办完事情了?”
但容既没有笑,只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那凌厉的目光让时渺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睛倒是跟他对视着,但手指却是忍不住捏住了衣服。
容既的眼睛也在那个时候垂下,瞥了一眼后,他便说道,“郁时渺,你在说谎。”
他的话让时渺微微一顿。
而那个时候,容既已经直接越过她往浴室中走!
浴室不小,但一目了然的空间也没有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容既认真的看了几圈后,这才转过头。
时渺依旧站在门口,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这里藏了个人吧?”
“没有。”
容既很快回答。
——虽然刚才他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来的确有些荒诞,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在时渺面前承认。
很快的,他也转移了话题,“我给你吹头发。”
“不用!”
时渺立即上来,刚要制止容既的动作,他却先将柜门打开了。
在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他的脸色也直接沉了下来!
——碘酒和棉签,还有一小圈纱布。
他立即转过头看她,“郁时渺,你受伤了?”
“就一点小伤,我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想让你知道的。”时渺连忙解释说道,“我真的没事。”
容既的声音却是冷了下来,“在哪里?”
“我已经处理好了。”
“郁时渺,我是问,伤、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