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默拍打着县衙的大门:“徐县令,可是在同我们开玩笑,百姓们皆已情愿,还请大人明示。”
门口的随从急忙跑到内堂禀告着:“大人,大人不好了,郡主他们一行人此时就在衙门门口,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就当做没听见,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许将门打开,她便是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若有人进来便在箭头上缠上碎布,沾些火油点着了射出去。”徐县令坐在内堂中悠哉的喝着茶。
“这么做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她毕竟是燕王之女,若是朝廷的兵马到了,咱们该如何解释。”
“蠢材!”徐县令一脚踹在那随从腰间,“鹿台镇与南都不过隔了一座山的距离,若是派兵今日便该到了,救援之人迟迟不来是为什么,朝廷的人皆有自己的打算,哪会管你我的死活,她就是当朝的公主,等人到了也不过是一具死尸而已。一具尸体,能说些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随从吓得径直爬出了内堂。
“门外的人听着,县太爷吩咐了镇上已经有毒人闯入,许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保全衙门重地,不予开门!”
“放屁!他明明就是贪生怕死,想让我们送死!”一个大哥气得砸向大门。
燕语默有些后悔,不该将想到的对策全盘说出的,乃至如今这该死的徐县令只想着保全自己。
“小一,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将那县令抓来。”
“且慢,之竹,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燕语默拉住他的袖口,靠近了大门几分。
水月听罢也低头嗅着:“好似是火油。”
“他既然已毒人进镇为由将我们拦于门外,只怕是我们贸然进去了他便会采取火攻,即使我们死了,他也有的是推脱的借口。”
“这该如何是好,郡主,镇子外的兄弟或许撑不住了。”林齐在一旁在一旁担忧的说道。
“不如将他们放进来。”水月的一句话惊住了众人。
“放进来,他们四处发疯似的乱咬,这镇子不就全完了!”几个百姓十分不解。
“之竹,你可是想好了对策。”燕语默将众人拉到另一旁,小声地问道。
“火光或许可以吸引他们,此时天色渐沉,便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还需镇上的百姓将家中的烛火熄灭,我从那药徒将孙大夫引入的地方引那些毒人进来,小一你假意跃墙而上,让他们放货出来,县衙的兵器库内如今只剩下弓箭,他们必定会用。”
燕语默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我便借他们的箭将火势作大,可是那些毒人当真会被火光引来?”
“不知为何,我好似见过这些毒人,应是火光没错!若是此计不成,林齐你便带着镇上的百姓从镇门处逃走,定能遇到前来救援的士兵。”
“大人,那你与郡主呢?”林齐担心地问道。
“无妨,我们会想办法走的,你且先顾着百姓,我们不过小小二人,有何担忧?”女子笑得爽朗,拍在林齐的肩上,“届时若是不成功,便以烟花为信号,这些百姓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定要好好护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身旁的男子都低下了头,他们本意想着衙门紧锁或许挟持郡主能够可行,却不曾想堂堂一个郡主,甘愿将自己放置在最后,“小小二人”话语一出,几个男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拱手说道:“郡主大恩,我们替镇上的百姓谢过了,我们愿意留下来与郡主一起!”
“你们,这是干嘛,快快请起,留下来也可以,但是定不能逞能,你们家中妻儿老小还在等着你们回去。”
“好,既如此,你们二人便跟我一同前往后山,那药徒说平日里砍柴的樵夫有一条通往镇外的捷径,你们可知?”
“回大人,我知道,我经常从那里进出。”
“如此便好,我们出发,林齐你去通知其他的百姓。”
燕语默抓住他的袖口:“小心些,我在这里等你。”
“恩,好。”
水月带着那二人偷偷从后山的近道走了出去,巧的是那小道正在县衙的近处,或许是天意也未然,他隐约觉得那些毒人曾经被他以同样的方式引诱到什么地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希望自己此番的决定是对的。
若火光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也会用自己身上的血将他们引到山中,即使是烧了一整座山,也要给小一他们争取逃走的时间,这便是他的第二个计划。
水月让那两个百姓躲在山脚下,自己则慢慢走到那群毒人的后方,突然镇子上的火光都消失了,守卫们也按照林齐的通知将火把尽数熄灭,那些毒人们在漆黑的环境下一时竟然停止了动作,正在摸索着什么。
水月将手中的火把点起,用石子打在那些毒人身上,果然那些人从开始慢慢地移动到后来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向有火光的地方行进着。
“你们将火把点起!”
那二人听见水月的话之后,将手中的火把点着,与水月一起向来时的小路走去。
林齐站在远处望着那山上移动着的光亮,兴奋地说着:“太好了!大人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看郡主的了!”
“徐县令,你可知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此行我来便是来抓你回都受审的。”燕语默轻轻一跃,立在墙角上高声喊着,“你竟敢私自将县衙锁死,此事我定会告知皇上,届时你就是人头落地恐怕都不够。”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放箭!还让那女人胡说八道!”徐县令匆匆走到庭中,大声斥骂着。
“老爷,老爷那毕竟是郡主啊,小的们不敢!”几个下人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射杀皇亲国戚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都不愿做那个拉弓之人。
女子转头瞧着近处山上的光亮,俞行俞近,继续说道:“你的下人比你识相,你的那些金条我已经找到了藏处,不妨告诉你就算没有这些,我想要你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你闭嘴!”徐县令拿着箭怒气冲冲的沾着火油,火油洒落在地上,他点着火恶狠狠地向燕语默射去。
女子轻蔑地笑着,顺着箭头的走向抓住了箭尾,运用手中的掌劲将箭射入了油桶中,“轰”的一声油桶爆炸开来,将周边的人炸到一旁,顺着火油一路烧到了大门处,门边的随从见状急忙将门打开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