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送信给了附近的柱,然后表示,须磨的事情奈良善可以不用去管了,既然不在店内,该如何找,就是宇髄天元的问题。
“我还要留在时任屋吗?”奈良善问道。
“先留下吧。”宇髄天元说道,“时任屋‘抽足’的人很多,虽然没有鬼藏着,但可能是鬼定时去狩猎的地点,大概用不了几天,堕姬就会出来吧。”
“是吗,那鲤夏就很危险了。”奈良善说道。
“那个最顶级的花魁?”
奈良善:“对,堕姬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不美丽的所有她都看不上眼。如果要吃的话,她也选择漂亮的去吃。鲤夏作为时任屋最顶级的花魁,只要堕姬还在这附近抓人,就绝不可能会放过她。只不过,鲤夏不一定是她的下一个选择。被抓的人是其他店里的人,我在时任屋就顾及不到。”
宇髄天元:“那你就先留在鲤夏的身边,我收到了雏鹤和槙与的联络,荻本屋目前还没有发现恶鬼。反倒是京极屋更可疑一些。”
“荻本屋有非常出色的花魁吗?”
宇髄天元摸着下巴思考道:“有几个不错的人,不过论名气的话,还是比不上时任屋的鲤夏,和京极屋的蕨姬吧。”
“蕨姬?”奈良说道,“那就是她了吧。”
宇髄天元:“这么肯定?”
奈良善:“堕姬喜欢出风头,就算做花魁,也绝不可能默默无名。如果你给我一群名声在外的花魁让我找到堕姬,那应该很难吧。但范围既然缩小到在这三家店内,时任屋又没有鬼,不是蕨姬还能是谁?”
“那我就去会一会吧。”宇髄天元笑着说道。
奈良善怀疑的看着他:“你有那么多钱可以见到花魁吗?还是最顶尖的那种。”
“嗯……”宇髄天元摸了摸钱包,“本来不够我去见花魁,不过加上你的卖身钱,应该就够了!”
奈良善:……
所谓渣男发言不过如此。
你最好别给我卖你的机会,否则绝对要挂牌出租,按时计费。
没错,一次性卖掉有什么好得意的,要走就走长久路线,可持续赚钱!
正好听到楼下的房间里有人呼喊自己的假名,奈良善就翻身离开了屋顶,回到时任屋。
“善子?”
“在这里。”奈良善拉开门说道。
“你去哪里了?”女人看到奈良善后松了口气,为他整理一下头上的簪花,“鲤夏已经回来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晚上跟在她身边一会。”
本就希望能随身盯着的奈良善点头答应了。
“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女人低声说道,“在鲤夏身边跟着,能学到不少东西,你可别放过这个好机会,好好学习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将来像她那样,不仅成为顶级的花魁保全自己,还有希望离开这里嫁出去。”
“嫁出去?”奈良善问道,“鲤夏要离开这里了吗?”
“对啊。”女人说道,“很少有人能正经的离开这里,这是鲤夏的本事,也是她运气好。那个男人对她不错,还掏得起赎身钱。”
“什么时候离开?”
女人迟疑了:“这个,还没定下来。不过也就是最近这段日子了,鲤夏已经不再见其他客人了,你能近距离看她如何待客,也就是最近这段日子了吧。好了,快去吧,你知道鲤夏的房间在哪里吧。”
奈良善嗯了一声,快步的离开,心里却在盘算着,鲤夏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堕姬知道这件事吗,她会来吃鲤夏吗?
就在这几天,总能知道结果。
鲤夏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有两个秃正在帮鲤夏梳头,鲤夏从镜子中看到了奈良善的模样,笑着说道:“你就是善子吧,不好意思,可以等我一会吗。”
奈良善点点头,找了个地方安静的坐下,打量着鲤夏的脸。
很美的一张脸,很柔和的表情,和他记忆中的堕姬,在气质上完全相反。
堕姬美艳,同时戾气十足。
“久等了。”梳好头的鲤夏对奈良善一笑。两个秃已经笑嘻嘻的跑掉了,看着她们小跑着离开,鲤夏对奈良善招招手。
奈良善走了过去,就见鲤夏拉起了奈良善的手,放上几颗小糖果,“来,自己拿去吃吧。”
圆滚滚的糖果落在奈良善的手心,就像是玻璃珠一样圆润。
“你要离开这里吗?”奈良善问道。
鲤夏一怔,好一会后脸颊微微红润起来:“你也知道了吗?”
奈良善:“有人告诉了我。”
“这样啊。应该是吧,他说要为我赎身,等凑够了钱,就带我走。我答应了。”
奈良善嗯了一声,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这件事的真伪,问完后就安静了下来。反倒是鲤夏低声说道:“你就是老鸨看重的那个孩子吧,难怪接下来几天,让我带着你。”
奈良善随口应了一声。
“我只是运气好一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在花魁身边侍奉,学了一段时间的规矩。那真的是一位漂亮的人,不过她的运气不好。没有遇到愿意赎走她的人,甚至都没有活到年老,我成为花魁时,她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死掉了吗?”
“在这条街上,年纪大的女人没有多少活路,老板人好一点,就可以留在这里做活。不好的……就会送去钟点房。去了钟点房的女人,都活不长久。”鲤夏的脸上出现一丝愁绪,但她很快就回神,温柔的对奈良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好的。就算现在落入了这样的地方,未来也不会总是呆在这里。”
“花魁,客人来了。”一名秃探头说道。
“好的。”鲤夏站起身,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对奈良善说道,“跟着我,什么都不要说。”
稍后,奈良善就看到了愿意为鲤夏赎身的男人,短发穿着西装,看起来是很有钱的商人,对待鲤夏很温柔,他们聊了很多,然后夜里,男人就住在了鲤夏的房间里。
从两个人相处的模样看来,比起游女和客人,更像是夫妻。
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等离开这个地方后,一定也能生活的很好吧。
前提是,不要被恶鬼吞噬。
深夜,来的客人大多歇在了这里,不歇的都走了,就算是花街,现在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外面没有白天和傍晚时分熙熙攘攘。
作为善子,这个时间他应该是休息的,秃们都睡了,小孩子都睡得早,容易犯困。但是作为奈良善,他不可能在恶鬼最活跃的时间睡大觉,奈良善没有唤回自己的衣服,甚至于连妆都没去掉,就这样找出了藏起来的太刀,用花布一裹,抱着去溜达。
他没打算离开太远,毕竟很有可能被盯上的鲤夏还在时任屋,奈良善只是想在附近转一转,若是能当场抓住堕姬就更好了。虽然是原上弦陆,她的实力当真很不够看。
除非她哥哥出来,说起来,这么多年,奈良善只知道堕姬有一个哥哥,还是大嘴巴的童磨说的,却至今没有见过。
要斩杀堕姬,肯定会见到她的哥哥吧,不知道是什么模样,藏在了哪里,是不是和玉壶一样寄存在物件中。
善于藏身的恶鬼要斩杀起来很麻烦。
赚了一圈,没有发现恶鬼来时任屋捣乱的痕迹,奈良善就决定出门走一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老鸨给看见了。奈良善与老鸨对视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看来真的是‘抽足’的人太多了,门口被盯的很紧,在所有女孩中,他作为潜力股被看管的最严。
这种情况下想要出门,就得使用血鬼术隐藏自己,略麻烦。
他能使用的血鬼术都是隔一段时间才能用一次,现在好端端的就开隐身,实在浪费。
不如还是睡吧?好好休息,就可以……
恶意就如潮水一样涌来,奈良善感到浑身上下冷入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手在哆嗦,止不住的颤抖。
有一个男人,从下面的街道走过。
奈良善悄悄的走到窗户边,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他不仅开了隐身,甚至还使用的念隔绝气息。整个人沉寂的就像是一件透明的物件,安静的从窗户边探头。
只看背影,奈良善就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黑色的西装,常见的帽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鬼舞辻无惨!
杀气不小心泄露一丝一毫,走在下面的男人猛然停住脚步,转身往楼上看去。
奈良善蹲在了地上,呼吸有些急促。
鬼舞辻无惨皱着眉往上瞧,他眼神一凝,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窗前。站在一楼的屋檐上往里看。
奈良善就蹲在房间窗户的下面,和鬼舞辻无惨不过一米之遥。
呼吸停止,心脏骤停,将念凝缩至极致,整个人就像是尸体一样安静。
鬼舞辻无惨瞅了一会,正好这时隔壁男人喝醉了正怒骂长得帅的人更吃香,言语中尽是嫉妒。鬼舞辻无惨顿了顿,担心被发现,回到了楼下,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一秒,应该是隔壁男人看到他的模样嫉妒后生的恶意吧。
虽然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色也惨白到没有血色,不过夸奖他五官的人,从古至今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
鬼舞辻无惨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无法否认这个东西确实披了一张不错的皮囊。
等鬼舞辻无惨走远后,奈良善才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他活了过来。
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强逼心跳停止是为了避免发出声音,鬼王耳聪目明,就算只是心跳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听到。这种操作他以前从没试过,假死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意识朦胧之时,甚至还看到了鬼灯在对他递入职邀请函。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