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村子里来了四名忍者。
他们有着一样的穿着和发型,不同的脸上有着相似的嗜血表情,他们来到村子里,没有立刻大开杀戒,而是像轰赶牛羊一样把村子里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让村民们跪在冰凉的草地上,用武器对准了他们。
“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吧。”其中一名辉夜忍者说道。
“应该是。”另一个人回答,“这里真穷。”
原本以为能顺便搜刮出一点钱来的,结果别说钱了,连米都未必能找到一袋来。
“我找到了一点钱。”一名辉夜忍者抓着美子的头发,将人从屋子里拖了出来,不顾女孩的尖叫,把她丢到跪在地上的村民中间,“就是太少了。”
“那是我的钱!”美子哭嚎道。
辉夜忍者看都没有看她:“屋子里还有一个残废男人,还用拖出来吗?”
“男人又不是我们的目标,别管他了。”回话的忍者打量着村民们,“啧,没有男孩。”
唯一可以称得上孩子的只有美子,但是年纪不对,还是女性。
“你们村子里有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吗?”辉夜忍者询问这里的村民,“没有父亲,和母亲一起生活的那种?”
年纪最大的村民听后浑身一颤,他立即摇头:“忍者大人,我们村子没有男孩,年前是有一个,但是落水死了,他母亲也疯了。”
正好这名村民话音刚落,还有一位辉夜忍者,拖着一个头发乱蓬蓬,喊着佑生名字的女人走了过来,“这疯女人在河边找她的儿子,是不是他们?”
“她儿子已经落水死了。”
“我儿子没死,他没有死。”堇听到他们的对话,连胜呼喊道,“之前他还和我一起吃早饭!”
忍者冷笑着看向村民:“她说没死。”
“真的死了啊。”村民大声道,“死了之后她就疯了,到处都在找儿子!这是真的啊,忍者大人们,不信可以去那边的小树林里看看,她儿子的坟还在呢!”
“你们撒谎!我儿子好好的,他好好的!!”堇大声吼道。
辉夜忍者互相对视,他们可不是其他忍族那样对普通人会有恻隐之心,不愿意伤及无辜。而且去坟包那边验证真假,怎么验证?挖出来看看?明明有最省事的方法,才不想做这样的脏活。
“都杀了吧。”这就是最省事的方法。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辉夜忍者的赞同,然后,他们举起了刀。
美子和村民们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们没有力气去反抗,甚至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怨恨谁。
预想之中的痛苦没有迎来,众人睁开了眼,就瞧见一个一米出头的豆丁站在他们面前,用一柄刀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美子惊愕的瞪大眼睛,还未等她喊出对方的名字,身侧倒在地上的堇就哀嚎道:“佑生!你回来了!”
“你认错人了。”才传送过来就遇见辉夜忍族要杀死村民们的一幕,将将赶上挡住一刀的奈良善手中一用力,将四位辉夜忍者推开来。
他掏出口袋里的勾玉项链,丢给了堇:“你的东西,差点忘记还给你了。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儿子佑生,我叫做奈良善,勉强算是一个武士吧。”
堇握着勾玉项链,脸上带着一点茫然不知所措。
辉夜忍者被突然出现的人挡住了刀,心中正不满,此时看见了疯女人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笑了:“看来不用去其他村庄了,目标就是你们。”
“带着勾玉的八岁男孩,赞琦他们不是接了任务暗杀他吗,已经死掉了?”
赞琦,奈良善遇到的那名拥有尸骨脉能力的辉夜忍者。
奈良善没有杀他,但他确实死掉了,被油女忍者杀死。
辉夜忍者继续说道:“输给这么小的孩子,真是无能。”
接下来,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必要了。一个奈良善对四个辉夜忍者,小范围的战争当即开始。村民们和美子见势不妙早就跑了,美子还犹豫了一瞬间,不知道要不要拉着奈良善一起逃,然后奈良善一句‘离远点’后,美子再也没有犹豫,小跑着回家,搀扶着自己的父亲离开这里。
忍者的战斗范围一向波及很广,呆在家里并不安全。
若是两个强大忍族之间的战斗,那么一座山都不够他们霍霍的。
没有人有心思去疑问忍者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第一次失去家园,这不过是人生路中的又一次跌宕起伏罢了。不过,这次离开这个安居之地时,他们很默契的避开了堇和山田父女,各奔东西。
奈良善在用刀和辉夜忍者对战,这次没必要用血鬼术,因为他发现,这四个忍者都没有那种可以长出骨头的能力。没有尸骨脉的辉夜忍者也就是比普通忍者强了一些,到底还是血肉之躯,根本就挡不住奈良善,很快就落败了。
幸好血继限界不是谁都能觉醒的,不然四个尸骨脉,奈良善的冰血鬼术恐怕都不够用,搞不好得拿半天狗的能力开个分.身。
这个世界的整体实力到底怎么样,奈良善有些搞不懂了。强的是真强,弱的是真弱。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更强的。
或许他需要多走一走,尤其是去几大强国地方看看,或许就能找到可以给金冠充能的东西。
四个辉夜忍者,其中一个重伤恐怕活不了多久,剩下三个手脚被废,勉强还喘着气。奈良善干脆就在他们身上实验了一下之前想试的刑讯,不过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倒不是辉夜忍者多么恪守忍道,而是他们自身知道的就不多。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任务是从卡勒那里接到的。再之后,就被奈良善扎成了傻子,什么都不会回答了。
“果然针还是太粗了吧。”奈良善自言自语道。
山田父女没有跑远,因为她父亲腿伤的关系,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堇。她被美子拉着去了远处躲着,没有离开,眼神带着一点懵懂,手里握着勾玉,不知所措的看着奈良善一人和四个忍者对敌,不仅废了他们,还用针刺他们的大脑。
地上的忍者和鲜血,刺痛了女人的眼睛。
佑生?不,这不是她的佑生。
“你真的……不是我的儿子吗?”堇摇摇晃晃的靠近了奈良善问道。
“不是。”奈良善正视着她,“你的儿子已经死去了,无论真相多么令人悲痛,你终究得面临现实。”
堇眼神发直。
“随便抓一个人就喊儿子,你真正的儿子知道了,也会难过吧。”奈良善忍不住道。
他并非感性的人,以前所在的世界有鬼神一说,如果这个世界也存在冥府和灵魂的话,真正的佑生想必不愿意自己的存在被随便一个人给顶替吧。
堇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光彩,她握紧了勾玉坠子,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就好像持续很久的梦,终于醒了。
奈良善看着她手里握着的勾玉项链,将自己不小心戴着勾玉被人看见的事告诉了堇。虽然不知道这勾玉有多么重要,但显然卡勒是看到这个之后,才派遣忍者去追杀他,并四处寻找孤寡母子。
堇的表情很淡然:“我知道。”
暴露勾玉会发生什么事情,各种各样的可能,她全部就预想到了,所以才会常常叮嘱自己的儿子佑生,勾玉项链平时戴着的时候千万不要暴露出来。不过真正的佑生不喜欢脖子上戴着项链,所以一直不要。
“这是报应吧。”堇惨笑道。
是她爱慕虚荣,想要一步登天的报应。
堇的故事简单又无趣,她是一介平民,出身很低,连姓氏都没有。但长的美,运气很好被贪恋女色的草之国大名的二儿子看上了。起初堇的目标很简单,从大名儿子手里拿到钱,过着富裕的生活。后来她怀孕了,又听说大名的二儿子有希望继承大名的位置,且私生子就只有这一个,她就动了心,不停的催促男人快点将她和儿子接到大名府,以继承人的身份培养。甚至强要走了男人脖子上的勾玉项链作为信物。
只可惜在那之后没多久,她就被喜新厌旧的男人厌弃了,大名儿子再也没有来过,他们母子被抛弃了。堇曾经带着孩子找上大名府,还带着勾玉坠子作为信物,很遗憾,她去的时候大名府里的主人只有一个病弱的三子,因为卧床不起,他的下属也不会将人带到他面前去打扰他休息。至于大名和二儿子则是去了火之国拜访,没人证明他们的存在,没人验证勾玉的真假,堇和孩子被当做骗子赶走了。
后来,就是堇带着孩子把钱花光,开始奔波求生的苦日子。
她一直妄想着儿子终将有一天成为大名府的继承人,然而命运弄人,他们带着勾玉求上门的时候被当做骗子,终于有人找他们,或者将他们当做威胁暗杀的时候,她的儿子已经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信物,其实早就没有意义了。”堇说道。
佑生死了,能够为他证明身份是蒲草家后代的信物,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饰物。
所以那些人来或者不来,都无所谓。
只剩下一个被大名儿子宠幸过的女人,其实没有任何威胁。
距离村子不远处,躲在树上的油女忍者将这一切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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