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撒旦VS瑜(三)

青焰神,东方仙界最强大的仙人之一,拥有着无法预估的能力。青瑜,便是他一手栽培起的接班人,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

然而,为了一位西方家喻户晓的魔神,他抛下了自身的责任,放弃了接任青灵一派的机会,甚至违背天意,故意躲过了应受的天劫。

那样的后果便是永无飞仙之日,更将受到天界九重天雷的渡劫。可醒来后的瑜丝毫没有后悔,即便是面对青焰的责备。

“瑜,你付出了太多,可他却不懂。”

“师父,你和烟白师父都说过,感情的事是这个世间无关任何界域,都最是麻烦的事。它是多变的,又是难以把握的,更是无法逃脱的。如今,我便将我的感情当做一场劫难,渡过了,便可以……忘却。”

青焰看着自家的徒儿,心底有些心酸与不舍。如果成全了他们,便是真的很难再见到徒儿了吧。毕竟自己也将与烟白离开这个界域,远赴另一个时空之中。那么,在撒旦不确定对瑜的感情前,自己又怎么会放心让对方离开。

“别担心师父,相信我可以把他忘记。”

然而,只有青瑜自己心底最清楚,他这永生,都很难再将那个身影撇离自己的记忆。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山上的日子,从早到晚瑜都在不停的修行。将过去落下的时间全数补回,瑜修炼的比以往更奋进。得到的回报当然也无法估量。

那一日,青瑜被师青焰派下山,捉拿那只迫使自己与路西华尔相遇的妖狐。这一次,他没有也不会再失败。即便是陷入对方的陷阱,但高出对方数倍的道行,就算是妖狐耍尽心机,也不过是徒劳枉然。

“放弃吧。跟我乖乖回去。”

妖狐在一阵挣扎后,终于选择了臣服。青瑜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他收好妖狐的精元,在转身离去的瞬间。露出了错楞的表情,而让他产生这种表情的罪魁祸首,就在几步开外,带着自己熟悉的面容,定定的看着他自己。

良久,垂下眼睑,青瑜选择无言的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不出意外的被对方制止。

“你不跟我谈谈吗?”

依旧是那磁性的嗓音,依然的低沉好听,包含着魅惑人心之力。

下意识的咬唇,那样懦弱的动作透露了青瑜内心的彷徨无措。只是他无法逃避,也无处可逃。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平静且冷漠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小鱼……”

“放开。”就算过了那么久,而今听到那声熟悉的称呼,青瑜依然无法视若无睹。原来不知不觉间,那声音已经如此的刻画在身体之中。而更可怕的是,青瑜发现自然竟然无法挥去过往的记忆,那看似被尘封的印迹,在对方一声轻易的呼唤中,统统崩裂碎散,重新将内里展露在眼前。

他怕,怕再多留一刻,便让对方更清楚自己的懦弱不定,更怕自己的意志经不起对方的折磨,在最终选择妥协。

所以当初,青瑜才会独自不留一言的离开。只因为他知道,面对路西华尔,他永远无法有太过强势的拒绝。

“我已经让你离开过一次,你认为我这次还会轻易的放你走出我的视线吗?青瑜。”

惊讶的抬起头,望着对方少有的阴恻表情。怔愣中不免产生了迷茫之情。他不该是有很多爱人吗?为何独独不肯放过自己。

青瑜依然记得那些琐碎的事。那个夏洛、那个墨菲里……还有之后的许多人。

“为什么?”当青瑜问出这一句时,他自己甚至也不知为何会将心底的问题说出口。

“什么为什么?”

果然,他不懂自己。青瑜可色的笑了笑。随后再也不发一语。他任由路西华尔扯着自己的衣袖,他不走,但也没打算留。

青瑜决定,让尴尬的沉默蔓延,并且一定要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这样的结果最终在路西华尔渐渐难看的脸色中宣告结束。

“跟我走。”这是强硬果决的话,事实上,这只是一个类似命令般的决定。因为路西华尔根本没有给青瑜任何选择的余地。

如果要反抗,青瑜并不认为自己无法从路西华尔手中挣脱。可最终,他依然跟随着路西华尔的步伐,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界域国度。

当他即将再次踏入西方的领域时,他做的仅仅只有将妖狐遣返,剥夺了他的千年道行,给予他重新的自由。

即便自己要再次经历磨难,便不该拖累了无辜的生命。青瑜并不觉得妖狐能适应西方的生活,也不觉得他会在自己剥夺了道行后再次有能力为恶。

他在妖狐的身上下来束缚的法术,在确保他安全的同时,也禁制了他的能力。

“路西华尔。”青瑜最终仍是忍不住看着那身前的背影,让自己的话语阻止对方的前行。那一眼回头的惊讶表情,青瑜全数没入眼底。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让我失望。”

然后,青瑜看见了熟悉的笑脸,依旧是那样的邪魅、轻佻、俊惑……而青瑜的心情,也随之沉落。

原来,即便是百年,也无法改变对方的本性。那么,又为何再一次找到自己……青瑜在不停的思索考虑,这一次,对方将会让自己扮演怎样的角色。

“你别多心了。”路西华尔没有给予任何的承诺,对他来说,行动远比嘴上说要强上太多。

只不过,当一切的事都渐渐脱离轨道,当面对职责与情爱模棱两可的选择。地狱君主,黑暗之王不得不做出另一中近乎伤害的举动。

路西华尔可以不让青瑜看见自己与贝利亚间的交-合,可以利用隐瞒来进行欺骗。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只因为,在他再次找到青瑜前,他已然发誓自此之后任何事,都不会对青瑜有所隐瞒。

他守着自己的承诺,却行使着近乎背弃的举动。他看着对方眼底的绝望与冷漠,然而其中的愤怒不过一闪而逝,最终归于彻底的心死。

路西华尔才发现自己有多后悔,后悔当初自己许下的承诺。

“你甚至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是吗?”

“不,我有给过你机会,然而你再一次发放弃了。”瑜已经不想再听他任何更多的语言去辩解,在他的心目中,路西华尔已经无法去信任与辨别了。

“即便我告诉你,这一切并非像你看见的那么简单,这只是一场黑暗界最古老的契约枷锁般的仪式,你依然无法原谅我是吗?”

黯淡的眼神,没落的表情。青瑜依然是心软的,面对路西华尔,自己有的永远是委屈与顺服。

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堕落对方施下的圈套。他必须狠心,必须离开。

“我已经不愿去相信。即便你给我任何的解释。”

路西华尔沉默了,他看着眼前的青年,比多年前更令自己心动的面容。“能答应我为我做件事吗?我想,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什么?”

“帮我招魂,用你们东方人的术法,与我一起找回贝利亚的灵魂,并塑造一具与他灵魂相匹配的身躯。”

原来,这便是他再次找到自己的理由吗?青瑜笑了,他笑的灿烂,他的心底甚至的开心的。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心底的一切疑惑都统统化解了。

虽然这样的轻松是用自己更多的伤痛换取的,可青瑜默认了。他愿意帮助对方,即使这将耗费他巨大的法力也无妨。只是……

“我帮你,然而你也必须答应我。自此之后,你我两清。”

两清,看似轻巧的两字,却在他们彼此的心中留下了不同的烙痕。

路西华尔的脸色是阴郁的,他没有将心底的悲伤外方,因为他的高傲不会允许。

然而,青瑜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受伤。但受伤之下,却是他比谁都顽固坚定的心念。

当一切都走向完美的成功,当贝利亚再次回到血域去结束该有他终结的一切。在路西华尔坦然的目光中,青瑜走出了他的视线。

“瑜!”

当那欣长的背影即将脱离视线,走出西方的结界。他终究抑制不住心底的渴望,换出声来。

那背影有片刻的停顿,然而没有等待路西华尔将话说完,便再次举步离开。

或许我们依然无法在一起,可我却已经无法将你忘记。我不怪你,只怪你我间有太多的差异……

原以为一切就将这般结束。直到那一天,地狱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撒旦眯起眼看着眼前之人,他不会忘记对方。那名叫青焰的男子,瑜的师父。

“我只说一句。想救瑜,便跟我走。”

没有丝毫犹豫,撒旦离开了属于他熟悉的西方地狱,追随着青焰的步伐,来到东方不知名的一座山顶。

在那里的小屋中,他再次看见了瑜,却发现对方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面容,还有身躯。

“你会厌恶他吗?会因为他自此后的残缺而抛弃他吗?”

“不!无论他是如何的模样,我路西华尔以魔神的名义发誓,在永恒的永恒之间,我心只属于他一人。”

无论他变成何种模样,他只是我的瑜,我心中那可爱而自在的小鱼。

路西华尔抱起昏迷在床板上的瑜,他身后站立着的青焰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瑜,你终于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也终于渡过了九重仙劫,从此化身超脱,不受三界束缚。九重仙劫,上古至今鲜少有人渡过,只因那第九重,便是:挚爱之劫。

路西华尔的执着,在最终帮助了瑜渡过了劫难。他没有因为瑜的改变而逃离。即便现在的瑜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如此的残缺不堪。

“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吗?”青焰将瑜离开西方后的事一一道来。“瑜因为你的关系,必须受到九重仙劫的考验。在你再次找到他之前,他已然安然渡过了前五次。然而最后的四次却会一次比一次更难。”

“他为了帮你,消耗了巨大的灵力,当他回到这里时,面对强大的天劫,他不得不倾尽全力。然而即便如此,那天雷却不容半分情面……如今,他面容半毁,连身体也多处经脉受损,怕是即便愈合,以后也会行动不便。我且再问你一次,即便这样的他,你还是依然想要他留在身边吗?”

“这样的他?你在说什么?混蛋!他怎么了?我的瑜便是我的瑜!他很好!不用你来质疑!”

青焰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激动。随后露出一抹笑容,看来他是不必为自己的宝贝徒儿担心了。

“你走吧,带着瑜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你要好好待他,并且用你作为魔神的一切作为赌注,发誓在你永恒的生命中,都会尽你所能的守护他。”

“不用你说,我会这么做。”路西华尔小心翼翼的抱起瑜,片刻便消失在小屋之中。

当瑜再次醒来,那瞬间的恍惚错让他以为回到了过去。自己与路西华尔相遇的最初。同样是在布置古典的西方化房间之中,同样在错楞下见到了那双巨大的黑色翅膀。而然在最终,思绪汇龙的一瞬,瑜反射的抚上自己的脸颊。

那凹凸不平的触感,伴随着身体几处传来的钝痛,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所遭受的劫难。那么自己并没有在梦境之中,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让瑜的双眼染上黯淡。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无法接受我心爱之人在我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会让我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惊讶、诧异、迷茫、彷徨……最终在对方认真直视,毫不闪躲的眼神下化为涌现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这时,才让我听见你说的话。可是路西华尔,我无法再和你在一起,你看看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资格……”

“不!”路西华尔皱眉打断青瑜的话,他一把拉过对方紧紧抱住。“我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而今,我愿意放下我的高傲,如果再次得到的只是你的拒绝,那我便将真正的一无所有。

瑜,我的小鱼,你懂吗?无论你是如何模样,在我路西华尔的眼中都是一样的。因为你永远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我最爱的人啊……”

不用再逃避,不会再拒绝。在对方一再收拢的手臂中,瑜渐渐吃力的抬起自己无力的双手,慢慢环上对方的背脊。

那一刻,两颗心彼此贴合,第一次紧密的、牢牢的栓在一起。

“我也爱你,从以前便一直如此。”

路西华尔紧紧握着青瑜的手。“答应我,不再离开。我以撒旦的名义启誓,我自今日起,将我的生命与你结为羁绊,不再分开。”

错楞在青瑜的脸上出现,然最后化为深深的爱恋。

“好,我答应。”

即便未来会发生再多的变数,即便他们之依然会产生误会与棱角。他也会试着去了解,尽力去相信。只因这一刻,青瑜才深深了解到,即便离开、即使逃离,他也无法不爱眼前的男人。

永远、永久、永恒……

(END)

地狱七君主包括:路西法、萨麦尔、别西卜、亚巴顿、阿撒兹勒贝利尔、麦斯特马(另一说法为梅菲斯特)

最早是犹太传说的神祇。又作Beliar、Berial、Blil,从字面理解是没有价值的,低贱的意思。旧约和新约的外章都曾暗指过他的名字。米尔顿正式启用了比列这个名字。他也是最早被称为撒旦的人选。教派指明他是第一位诞生的天使,因此懒惰便成了他的原罪,他非常危险,是能力最强大的堕天使之一。常被人们称作“大魔王比列”

比列也是著名的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的一位,恶魔辞典里把他冠以地狱的外交使节的头衔。

圣经新约中耶稣提到的鬼王,名字含义为“苍蝇之王”。又作Baal-Zebul、Baal-Zebub。在希伯来语中“ba\\\'al”译为“主人”,而“z?b?b”则是“苍蝇”的集合名词,后来被迦南人变成了恶心、邪恶的代名词。这名魔王也出现在希腊神话中。BaalZebul在巴勒斯坦的名气仅次于路西弗,常把他们混为一谈。耶稣为人治病时有些人曾质疑过他是靠着鬼王别西卜赶鬼。传说他原为炽天使中圣歌队的成员,在创世纪战争中失败逃走。

恶魔学里认为他是地狱的最高统帅,米尔顿将其描绘成外貌威严的智者,是最强大的堕天使之一。他最广为人熟知的形象就是苍蝇之王。